次日早朝。

  群臣纷纷上表,内容都清一色的一致,全是提议娲皇宫新址。

  昨日殷辛给众臣的任务便是选新娲皇宫地址,群臣昨日接到消息后,当即炸开了锅,纷纷寻高人推演。

  此乃在陛下面前露脸的机会,且没有半点风险,他们自然乐的想要争抢。

  司天监杜太师府差点被前来到访的众臣给踏平。

  不过司天监太师杜元铣竟真能憋得住。

  他自始至终什么都没说,不管是谁请教,就只一句话,天象未有所显,他亦不知。

  帝辛既然下了命令,他们就不得不写折子,若是不表,那便是抗旨不遵,后果是他们所万万不能承受的。

  正是如此,今日朝堂可谓热闹非凡,吵吵嚷嚷的就像是一个菜市场。

  比起昨日还要更甚。

  昨日的朝堂的话题有些沉重,他们尚有顾虑,不敢去说的太深,更不敢畅所欲言。

  可今日这话题倒可随意去谈,敞开心怀肆无忌惮的去畅谈,反正又牵扯不到利益瓜葛。

  殷辛坐在大殿之上,就那般安静的看着殿下争吵的面红耳赤的众臣,他根本就没打算有制止的意思。

  殷辛前段时间神经绷紧,此刻倒也松了下来,就像是看戏一般盯着殿下众臣在那里争得不可开交!

  当真是够消遣的。

  整整半个时辰,他们居然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殷辛都看累了,他们居然还没争累,当真是可以,殷辛都不得佩服他们。

  “咳咳……”殷辛干咳两声,提醒他们都可以了。

  群臣闻声当即闭嘴,一个个快速整理衣襟,迅速归位,那速度简直就堪比神速。

  殷辛都有些看呆。

  “这帮子家伙还真都是戏精上身!”殷辛暗自嘀咕着,对殿下众臣竟无言以对。

  他们的举动竟隐隐有些三岁小孩子玩的过家家!显得实在是太幼稚了!

  “首相!”

  殷辛扫向站在文臣最前排的首相商容,他依旧是没有参与到众臣的争吵,就那般安静的站在原地,一站就是半个时辰。

  殷辛瞧着首相商容那副姿态,都不由的对他生出一丝敬佩。

  即便是他乃习武之人,让他安静的站在大殿上半个时辰,他恐亦受不住,可商容却可以。

  不愧是首相,意志力当真是了得。

  “老臣在!”首相商容出班。

  太师闻仲和镇国武成王黄飞虎因三日后出兵南蛮,正在调兵遣将,准备一应事务,这几日不会出早朝。

  失去了闻太师和武成王的支持,武将这边今日可谓是败的一塌糊涂。

  最后文臣直接将他们那些武将视而不见,开始文臣内部的厮杀和争论。

  “汝觉得何地更适合新建娲皇宫?”殷辛将难题抛给首相商容。

  “老臣觉得不如就在老娲皇宫处推到重新翻盖如何?”首相商容早有主意,他一直没有提。

  当然若非殷辛点他,他亦不会开口。

  殷辛闻言不由内心一动,商容的说法倒也不错,不过推到重新翻盖,会不会惹得女娲娘娘不满?

  殷辛不禁隐隐有些担心。

  尤其是殷辛信不过首相商容,此刻闻太师不在大殿,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抉择。

  “司天监太师!”殷辛目光扫到司天监太师杜元铣身上。

  他亦未曾参与此次朝堂争辩,与首相商容一般就站在他的位子上,一动不动。

  “回大王,女娲娘娘乃上帝神女,生有圣德,今朝歌祀此福神,尊为福主,自当另行寻一处佳境,先前那娲皇宫的地形并不足以彰显女娲娘娘的功德,无法与之匹配,微臣觉得,若新建娲皇宫,可寻得一处绝佳之地,配的上女娲娘娘的功德和圣念才是。”杜元铣侃侃而谈。

  “太师觉得何处为佳?”殷辛可懒得听他那般高高在上的言论,他要的是结果。

  在殷辛看来,杜元铣这般言语,心中竟是已有数。

  “尚请陛下恕罪,微臣暂未想到。”杜元铣慌忙欠身道。

  殷辛当即愣了,杜元铣长篇大论一顿,居然告诉他,他也不知何处适合!

  若非殷辛想留他一命,放长线钓大鱼,眼前这家伙早就要被他一巴掌将其扇死。

  这简直就是变相的欺君!

  “大胆!”殷辛猛地起身,怒目而视,死死盯着殿下的太师杜元铣。

  杜元铣眼见殷辛暴怒,忙跪倒在地,伏于大殿。

  “还请大王恕罪!”

  杜元铣的态度倒不是一般的好,根本没有丝毫的反驳,当即认罪。

  殷辛反倒是没了脾气。

  “杜卿所言极是,务必得寻得一处佳地,否则无法与女娲娘娘的圣德所匹配!”

  殷辛将怒气咽了下去,其实他就是吓唬吓唬他而已,并非是真的想要治他的罪。

  “起来吧!”

  “微臣叩谢大王洪恩。”

  杜元铣忙伏于大殿,恭敬的连连叩首,他此刻的那姿态当真是低至极致。

  殷辛都没料到杜元铣会做到这般。

  殷辛一时亦有些搞不懂杜元铣为何会这般举动,这有些不同寻常。

  事出必有妖!

  “他该不会发现孤了吧?”殷辛不禁有些疑惑的看着杜元铣,心中泛起嘀咕。

  不过若是细算起来,他与那水狼星将的失踪还真能有一丝联系,只要是杜元铣亲往一趟南海,便可知晓淮水的赤尻马猴侯赤水曾闹过南海。

  其后水狼星将离开南海,便失踪消失,杳无音讯。

  此事或与那赤尻马猴有关!

  淮水下的赤尻马猴明明当初被一个神秘的女子所杀,当场魂飞魄散,可是为何还会活着?

  这其中是不是有着某些阴谋?

  那么赤尻马猴的存在究竟是不是与殷辛也有些脱不开的关系?

  谁都说不准!

  杜元铣开始怀疑殷辛亦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好在,至少在面上殷辛一直待在朝歌,每日必上朝,众臣都可作证。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坐在大殿上的是姜瑶镜,而非殷辛罢了。

  若是知道真相,他们恐怕都要会被气的吐血!

  殷辛想到此处,内心一动,看来还是有些疏忽了,不过也没办法,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当然几百年杜元铣怀疑到他身上,那也不会有事。

  毕竟现在都没有丝毫证据,杜元铣顶多日后会加强对他的盯梢而已。

  不过那又能如何,杜元铣岂能盯得住他!

  “众爱卿,都说说你们的看法,一个个来,谁都不得再争!”殷辛目光扫向殿下众臣,没再在这事上多想。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