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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岐大兵极速正行,所过州府县道,几不停歇,非止一日。

但在姬昌的催促下,大军加快脚程,快速的朝冀州涌去,这倒是让杜元铣觉得生出一丝笑意。

杜元铣就待在中军,一副坦然的样子,什么话都没有去多言,对他而言这些都不算什么。

此事与他无关,他根本就没必要去多做什么。

现在他说话越少,动作越少,就越不容易暴露,且越是容易让姬昌忌惮他。

这便是杜元铣的手段,也是杜元铣真正想要去做的。

正如杜元铣所料,如此以来姬昌还真的是拿杜元铣一点辙都没有,更无法从他的言行举止中窥探出什么蛛丝马迹,着实是让姬昌有些抓狂。

而且关键是杜元铣相信,一切都不需要他做什么,姬昌和苏护暗地里就会做了。

他要做的就是在关键时候不在场,任由他们去自由发挥。

毕竟苏护知道他杜元铣会替他们圆谎,但是姬昌却不知,且也不能让其知晓。

毕竟苏护和姬昌私底下那点事他都清楚的很,也正是知道这些,他才会这般的稳如泰山,只做是来游山玩水一番。

西岐大军行了三日,前哨马速速出现在中军姬昌的车帐前来报。“启禀君候,我军人马已至冀州,请君候军令定夺。”

“告知南宫适将军,吩咐全军原地安营扎寨,就此停歇,待明日城下邀战。”

姬昌不禁微微颔首,朝着不远处冀州的城池眺了一眼,当即传令安营。

“是。”传令官起身速速离开,前去通信。

西岐大军原地驻扎,将阵仗摆开。

东摆芦叶点钢枪,南摆月样宣花斧,西摆马闸雁翎刀,北摆黄花硬柄弩,中央戊己按勾陈,杀气离营四十五。辕门下按九宫星,大寨暗藏八卦谱。

姬昌对安营扎寨的部署还是有着诸多的讲究,一切都是遵循着他推演的八卦进行的。

西岐大军的军威甚严,有着诸多的威慑摆在那里,可谓是军规森严,步步皆有着诸多的规矩。

西岐大军于冀州城不远处的林前空地安下营寨,早有报马报进冀州城侯府。

苏护不由笑了,他此刻一直都在等西伯侯,原本还觉得他会迟一两日,不曾想西伯侯姬昌居然这般速度,着实是出乎苏护的意料。“西岐大军有谁为将?”

冀州探事的慌忙回道。“启禀君候,是西伯侯姬昌亲自坐镇,由西岐大将南宫适为将。”

苏护闻言一愣,他没想到西伯侯姬昌竟然亲自坐镇,不过很快他也就意识到,或许是姬昌做做样子而已。

毕竟远在朝歌帝辛暴走,若是姬昌不亲自坐镇,有些事情恐怕不好去做。

且他们两家的事情先前做的足够隐秘,若是姬昌不亲自出马与苏护斡旋,恐怕其他人都不合适。

苏护在听到姬昌亲自坐镇后,当即就笑了,他知道姬昌和他的心思不谋而合。

苏护当即传令。“点兵出城厮战!本候倒也领教一番西岐的手段……”

众将听令,各整军器出城,一声炮响,杀气震天。

城门开处,苏护骑马在先,率领大军快速的驰骋在前,当即一字摆开。

而此刻西岐大军也迅速集结,与冀州出城的大军对峙一方。

苏护骑马在前,有其子苏全忠护驾,来至阵前,苏全忠大声传话。“传将进去,请主将辕门答话!”

西岐的探事将士当即飞报进西岐大营。

“启禀君候,刚刚冀州城城门大开,有一队人马突然杀出城外,请大王答话。”

“是何人叫阵?”姬昌此刻好奇的问道。

“冀州候苏护、苏全忠父子。”

“苏护亲自出城?”姬昌此刻一愣,当即朝探事将士确认道。

“启禀君候,苏护父子亲自压阵。”

“传令整点人马,本候倒也去会他一会。”姬昌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披挂上马。

“此事何劳君候亲自坐镇,让南宫将军出战足矣。”此刻同在中军营帐中的杜元铣不由插嘴道。

“非也……杜太师有所不知,两军交战,既然同为主帅的苏护亲自坐镇拉动声势,那若我姬昌躲在营帐中不肯出战,我方士气势必锐减,如若因此而受挫,于我们大大不利。”姬昌此刻转向杜元铣,淡淡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受教了。”杜元铣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当即朝姬昌欠身道。

“杜太师可愿随本候一同阵前走一遭?”

姬昌此刻不禁开口相邀,若是杜元铣不开口,他就装糊涂的自行亮阵。

而此刻杜元铣却出声问之,那他就不能装傻充愣,装作不知,至少在面上还得问之。

“不不不……本官身体不适,阵前对战就有劳君候了。”杜元铣连连摆手。

杜元铣可不想随姬昌同往,不然姬昌和苏护在两军之前的对战恐怕就有些不能放纵了。

杜元铣这是在给他们足够的机会,让他们去自由的发挥。

当然杜元铣还不能让姬昌察觉到什么,他在这几日行军时,就一直刻意表现出不适,整个人就好似受不住长途的颠簸,整个人脸色也有些苍白。

当然这是杜元铣故意而为之的,不然他实在是寻不到其他办法能够去改变这些。

西伯侯姬昌看了一眼杜元铣,当即点点头。

“既然如此,杜太师好生休养,但请放心,两军交战,本候自当全力以赴,将乱臣贼子苏护给悉数拿下。”

“如此就有劳君候了。”杜元铣忙起身朝西伯侯姬昌行礼。

姬昌回礼,当即在大将南宫适陪同下出了营帐。

姬昌离开营帐的一瞬间,脸色当即就变了,他此时此刻不禁生出一丝疑惑,搞不懂杜元铣到底是如何想的,他到底想要去做什么?

在姬昌看来,他看不透杜元铣,而杜元铣看似是手无缚鸡之力,但却能够推演天象,那么他应该是有着一些手段,姬昌是甚为忌惮的……

别看杜元铣此次未随军出现,姬昌却没有半点放松警惕,相反他还更加的戒备。

姬昌可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对方,至少得先摸摸杜元铣的底细才成。

杜元铣看着姬昌的背影,嘴角也不禁浮起一丝笑意,他微微摇摇头,他同样清楚姬昌不会这么容易相信他的,但这都无所谓的,既然都要演戏,那就多玩一会儿,也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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