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庭深这么匆匆离开要去哪里,还有那个不出声的电话究竟是谁打的?

是路瑶那个贱.人吗?

柳允儿的双手紧紧在身侧握成拳头,指甲陷进掌心,脸上一片隐忍的表情。

不管是谁,敢和她抢东西,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

路瑶打了个喷嚏,突然觉得有些冷。

已经很晚了,可苏玛丽仍然没有回来。

这间医院本就地处偏僻,到了这个点,整栋楼都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她一个人待了这半天,这会儿只觉得清冷又孤寂,心情也跟着坏了起来。

尤其是打过刚才那通电话之后,此刻她更是颓丧至极。

有护士过来送饭,可她却没有一点食欲。

等护士走后,房间又恢复成了一片死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车轱辘滑过地板的声音。

路瑶猛地抬头,双目灼灼地看着病房门口的方向。

她也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一秒钟。

两秒钟。

当她默数到三的时候,门把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转,再接着,觅封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已经闯入视线中。

路瑶呆呆地看着他开门进来,身体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浑身僵硬得完全不能动弹。

觅封的神色却很平静,他的目光也平静极了,仿佛路瑶只是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

你怎么来了?你要干什么?

回过神来的路瑶立刻抓紧被子,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些,神色警惕地看着他。

男人一头垂到耳下的黑发仍然柔顺无比,发丝轻贴着他下巴的轮廓,勾勒出一张俊美绝伦的脸来。

可她却一眼也不敢多看,经过安安的事情之后,她心底比谁都明白,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表象罢了。

觅封就是现实中的魔鬼,不,他比魔鬼更可怕!

你受伤了,给我看看!觅封丝毫不理会她的排斥和警惕,他的声音淡淡的,宛如玉石般清冷。

路瑶下意识地将受伤的手腕往身后一藏,然后又硬着皮头道,我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伤而已。

觅封没说话,一双茶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的后脑勺。

顿了下,轮椅的轱辘突然又动了起来,路瑶惊起回首,发现他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逞强。

觅封边说着,边伸出一只修长干净的手,强行将路瑶藏在身后的手腕拽了过来。

他的指尖微凉,手指捏在她的腕骨上并不用力,霸道中又有一种矛盾的温柔。

路瑶的秀眉一皱,心跳瞬间加快,明明是害怕又排斥,可双颊却不争气地红了。

觅封的皮肤很白,是那种透着病态的苍白,白得连手背的每一根血管都清晰可见。

因为伤处已经包扎完毕,所以他并看不见她的创口,但即使如此,他的手也迟迟不肯松开,顿了好久,他才蹙眉道,你太瘦了,我不喜欢这么脆弱的你。

……

路瑶只觉得头皮发炸,她很想抽回手反驳他几句,可一想到安安的事,心底又腾起一股强烈的畏惧。

她不敢激怒他。

觅封见她不吭声,便松开了她的手腕。

路瑶刚松了口气,可男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让她仿佛被雷劈到一样,浑身僵硬。

到我身边来吧,我可以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觅封定定地看着她,他的表情严肃,绝不像是在开玩笑。

路瑶立刻又开始发慌,记得之前,觅封也曾说过要和她在一起之类的话,但之前他说的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所以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想对自己做什么?

脸色一白,她整个人立刻紧张起来,觅先生,我现在很好,今天的事也只是一个意外,我不……

你不想离开他?觅封打断她,他的双眸如潭,幽冷的茶色,像是水汽氤氲在玻璃的表面,要轻轻抹开,才能窥见里面的真相。

这样美丽而又淡漠的他,就像是西方电影里那些优雅又迷人的吸血鬼一样,充满禁忌和危险!

是……路瑶怔怔地,她知道觅封说的一定是华霆深,但她却不知道他是何时知晓的,自己和华霆深的事。

他能给你的一切,我都可以给!觅封继续道。

不,这不一样……路瑶的舌头有些打结,虽然恐惧,但她还是弱弱地坚持着,眼底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你爱他?觅封缓缓启口,虽然语气并不重,但眼神里全是咄咄逼人的意味。

被他这样近距离地打量着,路瑶只觉得浑身僵硬,头皮也开始发麻,虽然恐惧,可她还是不愿否认,顿了半晌,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是,我爱他。

可他不适合你!觅封仿佛早料定了路瑶的答案,这会儿只待她一出声就立刻否决。

凭什么?路瑶飞快抬头,眼底满是不甘和倔强,你凭什么这样说,你又不了解他。

我当然了解他,正因为了解,所以我才知道他不适合你。觅封极有耐心,仿佛在劝诫一个迷途的孩子一般,表情全是笃定。

路瑶最怕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仿佛洞悉一切,也能摧毁一切一般。

虽然明知道华霆深背后的势力也绝非自己眼见这般简单,可她还是不由得一阵紧张。

因为安安的遭遇太可怕了,只要一想到那样的厄运极有可能会再次降临到自己最在乎的人身上,她整个人都无法平静下来。

我会给你时间考虑,但我不会等太久!觅封又继续道。

路瑶立刻打断他,觅先生,你究竟是谁?德兰姆姆临终前为什么要那样做?

关于我的身份,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小的时候,我也曾是德兰的孩子,所以她把你托付给我照顾,是最好的结果。

我不需要被照顾,我很好,我喜欢现在的生活,觅先生,你可以不用管修女的托付,我们可以……只做一个陌生人的。路瑶语带忐忑。

不可以!觅封目光凉凉地打断她,路瑶,我和你,注定是要在一起的,我们不可能是陌生人!

……

黑色的车子蛰伏在夜色中,就仿佛沉默的猛兽!

车厢里,气氛一片凝固。

安诚小心观察着医院门口的保镖,偶尔又拿余光扫一眼后座。

后座上,华霆深一双鹰眼冷冷地看向窗外的夜色,谁也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

短短二十分钟,驱车近百公里,这一路风驰电掣,连安诚都有些扛不住,但大boss却波澜不惊的,直到……直到好不容易找到了路小姐所在的医院,一切都被打破了。

黑暗中,安诚默默的皱起眉头。

虽然他也很不愿相信自己的判断,但很明显,医院门那些黑衣保镖就是易家的人。

路瑶和易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就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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