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队友落京,成功完成了她的第一次坑害队友。

  望着坐在眼前,一袭黑金蟒袍的男子,袁瑾宁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微笑。

  其实她也不是很懂,两人也不是真正的夫妻,秦渊奕凭什么一副捉奸在床的愤怒模样,而自己为什么又如此的心虚,宛如真的做了此事一般。

  原本谈事的官员已经被秦渊奕打发走了,只余四人呈四方形坐立。

  袁瑾宁瞥了眼端坐的落京,那一副乖巧模样看的她牙痒痒,想上前揍落京一顿。

  接触到袁瑾宁恶狠狠的视线,落京慌慌张张的挪开,一脸镇定的望着秦渊奕,明明袁瑾宁武功并不高强,可直盯着人看时,身上的压迫感怎么如此之强。

  “别一直看落京,就算她不来,我也认得出是你。”秦渊奕冷笑,嘴角的弧度藏着怒意:“本事很大嘛,变声变的如此自然。”

  他指的是自己喝斥了一声,袁瑾宁掩饰性的端起了酒杯,刚要饮下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拦下。

  “女孩子家家,喝什么酒?”

  “你很像一个老婆婆啊。”啰嗦又婆妈,袁瑾宁嫌弃。

  “你说什么?”秦渊奕挑眉,淡声问着,但看那副危险的表情,袁瑾宁很是果断的摇头。

  “那个……我可以走了吗?”旁边发出弱弱的一声,衣衫不整的碧青尬笑一声,满满的懊恼。

  他今天怎么就这么衰呢,先是被嬷嬷强逼着要卖身,后气急之下主动寻人献身,还被此人的丈夫捉了。

  “不行!”袁瑾宁高声,却得来秦渊奕一记冷眼,知晓自己的话让人误会了,急急忙忙解释:“你得向他解释清楚,我们二人根本没发生任何事!”

  身上的那犀利到似要将她扎出洞的眼神消失,袁瑾宁心底松了口气。

  碧青抿了抿唇,捏着薄纱的手微动,眼神闪烁不停。

  虽不知眼前看不清面容的女子身份是何,但她丈夫的容貌气度都如此不凡,她的身份应是不差,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他抬手一掩面,眼眶微红支支吾吾:“这位公子,我们……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发生,宁姑娘她只是,只是……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

  袁瑾宁:“……”

  老娘我香蕉你个菠萝皮,我@&#!!

  这话哪里是解释啊?简直就是变相的坐实袁瑾宁兽性大发,与碧青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你放屁!”袁瑾宁直接爆粗,狠狠的将酒盏磕在玉桌上。

  一声的脆响,满是恼火,吓的碧青身子一抖,他咬咬牙,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宁姑娘!你做了就是做了,我知晓你不想让你官人知晓,可事情已酿成,你何必再逃避!”

  “我真的没有啊宝贝……不是,顺嘴了。”袁瑾宁一急,便将现代渣男最常用的话脱出口。

  可她这么一副欲弥盖漳的模样,却是更让人误会。

  “顺嘴?我倒是不知,宁姑娘还叫过别人宝贝呢?”秦渊奕冷笑,宝贝这个称呼,他虽不懂什么意思,可也大概能明白的。

  不就是将一个人比作宝贝一般,珍爱疼惜。

  “我真的没有!”袁瑾宁扶额,她见识过太多人,不知不觉就被那些个渣男给带弯了。

  无力的解释显然没用,秦渊奕一副戴了无数顶绿帽子的模样,看的袁瑾宁莫名发笑。

  她忽然觉得,秦渊奕还蛮可爱的,这无缘无故的醋吃起来贼欢。

  “你这般模样,我差点就误会你心悦于我了。”熟悉的话再次说出,对面之人黑沉的面容一僵,缓缓恢复了正常。

  面无表情的望着袁瑾宁,秦渊奕轻启那好看的唇瓣:

  “怎么可能,只是若有人同我一般认出了你,那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男子面色平淡,刚才对袁瑾宁的愤怒全然消失。

  袁瑾宁一愣,心里猛地松了口气,她就说,秦渊奕如此冷血之人,怎么可能会爱上自己。

  “放心吧您,若不是猪队友,怎么可能会有别人认得出我。”袁瑾宁很是不在意的摆手,扶了扶快要掉下来的面具。

  如此细微的动作落进秦渊奕眼里,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冷凝,他不可能会喜欢眼前之人。

  永远,也不可能。

  猪队友落京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一把捂住又要多嘴的碧青,低声附耳警告:“闭嘴,要不我们俩人就一起死!”

  满是威慑的话让碧青一抖,圆圆的眸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落京,只看的见那双透彻灵眸,明亮却又深沉。

  “好了,你不是要办事?我也还要去街上逛逛。”袁瑾宁笑了笑,宛若盛开的白蔷薇,有着妖艳的红,与苍凉的白。

  “你不解释解释他的话?”秦渊奕拧眉,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碧青。

  袁瑾宁挑眉:“啊,他说的肯定不是真的,是他自己非要投怀送抱,我们真没发生任何关系。”

  极其敷衍的解释让秦渊奕心生郁结,起身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离去,掩在广袖的手拽紧,极力压抑着心底的暴虐。

  待男人走后,袁瑾宁狠狠松了口气,复而转脸幽幽看向坑了自己一把的两人,缓缓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被盯着的两人打了个寒颤,互相对视一眼,凉凉。

  京城的夜晚,称不上是夜晚,因为整座城的灯火阑珊,照的半空通明。

  那点点的灯火比天上星星还明亮,努力争取着有一日替代了繁星,与月光一同倾洒世间。

  但零星烛火,怎可能与日月相争?

  望着坐落山地的京城,袁瑾宁盘溪坐在崖边的大石块上,望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这儿是京城城边的一座高山,说来也是巧,凸出的悬崖正好能将整个京城收入眼底。

  现在已值深秋,再过几日便要入冬了。

  夜晚的冷风拂来,有些凉意,袁瑾宁穿着单衣身子都不带抖的,不是不冷,而是她早已经习惯了忍耐。

  在此危机重重的繁城内,没有武功万万是不能的,袁瑾宁不想自己一辈子都被人护在身后。

  且,无人愿意无条件的将自己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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