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福殿正殿,皇太后有气无力的躺在软榻上,唉声叹气,默默垂泪,哭自己那年幼丧母可怜的宣儿,气他怎么就有这么一个狠心的爹,对自己亲生儿子怎么就狠的心往死里罚。

高芸在一边伺候着,心中思绪万千,外面都传殷帝因先皇后最疼二殿下,今日一见,怕不是如此。想不到茵儿去了之后,她唯一的儿子竟在宫里过的如此难熬。

端上亦清姑姑熬的参汤,缓步上前去,“从昨儿半夜您就没有好好合过眼,用些参汤吧。”

太后看了一眼高芸,让她将参汤放在桌子上,将人搂了过去,“小芸,你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说着又是一行老泪流了下来。

高芸拿起帕子给太后擦眼泪,“您老人家福气大着呢,皇上心疼二殿下才会罚,搁旁人管都不会管呢。”

太后自然知道高芸说的净是场面话,看着高芸,想起早逝的思茵,又是一阵唏嘘,当年伴在她膝下的三个孩子,竟只剩这一个了。

二人正相顾无言,邓顺海一路小跑闯了进来,“娘娘,二殿下来了。”

“混账东西,他身子不好,怎么能让他在外面候着,快带进来。”太后一听,眼睛冷冰冰的看过去,看的邓顺海一个激灵。

“是,奴才这就去!”

不一会儿,邓顺海和刘德海扶着殷邵宣走进了内殿,太后看过去,满脸的心疼,还没有邓顺海高的小人,脸色白的跟纸一样,膝盖也受了伤,走都走不稳当,只能由奴才架着。

“孙儿请皇祖母安。”殷邵宣挣扎着要站起来向下跪去。

“快别了,亦清,给二殿下搬个椅子。”太后哪里会让殷邵宣请安,看着他的样子,又是两行泪,“你这是干什么,身子都没有好利索,不歇着,我这儿缺你吗?”

“皇祖母缺不缺是皇祖母的事,来不来尽孝道是孙儿自己的事。”殷邵宣笑的一如往常,“原是孙儿顽皮,惹了父皇不快,受罚也是应当的,都怪奴才不知事,传到了皇祖母这儿,害得皇祖母因孙儿费心,真真是孙儿的过错了。”

瞧着一番话,好一番赤子之心,怎么能让皇太后不心疼,“刘德海都跟哀家说了,你是为了我的病才出的宫,这么乖的孩子,都是后宫那些挑事之人,宣儿莫要怕,皇祖母会为你做主的。”到底皇帝是她儿子,她哪里会说皇帝不是,只能把过错推到旁人身上,那时恰好出现的皇后就是最好的对象。

孩子嘛,受了委屈只自己一个色的时候还能忍着,但凡亲近的人安慰一分,泪都要止不住,殷邵宣掐了自己受伤的膝盖一把,泪“唰”的就流了下来。

“皇祖母……皇祖母……孙儿本来是打算给祖母解忧的,听闻澄观大师回来了,才赶去了慈恩寺,求了一串红木金丝佛珠,说是有安神之用,可,现在只剩这个了。”殷邵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惹得皇太后心疼的将人抱在了怀里,不停地给他顺气,见殷邵宣从怀里取出一颗红木珠子,便明了了。

“乖,宣儿受委屈了,不哭,皇祖母懂,我们宣儿最孝顺了。”殷邵宣在宫里这些年虽然有她护着,却也难免有顾不到的地方,受过的委屈也有,但也从未见他哭过这么痛,想来这次委屈是大的。

殷邵宣见好就收,从不拖沓,慢慢收起泪,“宣儿不委屈,能为祖母尽孝是宣儿的福气。”

听这话,太后心里满满的欣慰,却对张家张后更不满起来,好歹还是继母呢,整整一天了,只单单派了几个奴才过来,看不起谁呢。

亦清端来一盆热水,湿了帕子,太后接过去,亲自给殷邵宣擦脸,“宣儿,我们换个师父好不好?”

“换个师父?”殷邵宣了然,但还是带着几分疑惑,“那太傅呢?”

“他告我们宣儿的状,我们不要他了好不好。”太后看着殷邵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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