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那你的关门弟子是真的不幸。”

  “你！哼！我不与你计较，武学之法博大精深，岂是你个女娃子能参透的！”

  老头周身暗自运着内力，保持体内血液畅通。

  年纪大了，不经气。

  “呵呵。”

  郝仁假笑两声，看到刚凿出来的一块石头，拍手叫好。

  “这个好这个好，就照这个标准挖。”

  “好嘞！”

  忙于挖山凿石的百姓们连声应着。

  “照你这么挖，这座山便要挖空了。”

  “我知道。”

  “山底空了，这座山便会塌。”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挖？”

  “我乐意，你，管不着。”

  郝仁明摆着要和他对着干，老头急得跳脚。

  “山塌了，山中乱石砸伤了人怎么办？”

  “哟嚯！看不出来，你个久居深山不问世事的高人，也会担心人间琐事。”

  “慈悲之心，人皆有之。”

  “‘慈悲’二字太过沉重，你担不起。”

  “女娃子，我自习武便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怎的担不起？”

  郝仁收起脸上的笑容，眼神中迸发着桀骜。

  莘九渊心中暗道不好。

  “你不配！你住入这山中，悬壁造石屋，便是看中这山中之石坚不可摧，你将这座山占为己有，还有脸说自己‘慈悲’？”

  “我何时……”

  “江南洪水成灾，湄城被大雨冲刷，护城河水漫过城门，你住在这山中安然度日，不理民间疾苦，你敢说自己‘慈悲’？”

  “我……”

  “你若及时叫人进山凿石固堤，这水患便不足为患，但你不会，因为你怕这世间俗人扰了你的清净，一山一屋一双人，逍遥雅静，你与‘慈悲’不沾边。”

  “……”

  “你且放心，这山塌不了。”

  百姓挖的地方都是郝仁特地观察过的，清一清这山脚的石土，还有助于防止山体滑坡的发生。

  “水先生，你且先回去吧。”

  一日为师，终身是师，自己媳妇有多毒舌他是知道的，莘九渊不想他太难堪。

  “回去做什么？不是说自己‘慈悲’吗？你的内力可使声音穿透整座山，你确定不要贡献出来？”

  这位水先生的内力肯定比莘九渊的要强，只要控制得当，不用担心会将石块震碎。

  “是啊是啊，你就帮帮我们吧。”

  “我看你刚才飞下来挺厉害的，你就露一手呗。”

  “这里我凿了好久都凿不开，你动动手，说不定就能凿了。”

  “……”

  郝仁不否认自己有道德绑架的意味，谁叫他欺人太甚，还不知羞地说自己“慈悲”。

  水老头被众人的言语捧得老高，他若是不出手，实在是说不过去。

  于是，在他的帮助下，三天的工程，一天便完成了。

  第二日午时，众人收拾工具回家，便见一大群妇女手上拿着篮子过来。

  都是这些挖山男子的家人，他们正要迎上去，那群女人没一个有停下的意思，纷纷跑到了水老头身边。

  “老先生，这是我们家自己养的母鸡，很补的。”

  “老先生，这是能在洪水中活下来的公鸡，很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