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行露打听到那些孩子不是无故失踪,更不是被人贩子拐走,而是被村民活祭。外面之所以这么冷清,就是因为他们正在举行祭祀仪式,村民们都去围观拜祭了。
司徒以沫听说后也是错愕,她知道这里的人有些迂腐和迷信,可拿活人祭祀,这也太过分了,重点还是七八岁的孩童!
听闻他们祭祀的原因,就是他们的神井干涸,梧桐镇世世代代都吃这口井水,这水不仅香甜可口,还有神效。
梧桐镇的人不仅皮肤白嫩,还不容易生病,就是因为有这口井水。这也是梧桐镇闻名南宁的原因。
之前司徒以沫也喝过梧桐镇的井水,的确很特别,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样。刚刚她们用的水似乎不是井水,难怪她觉得怪怪的。
“我的女儿啊!”
“相公,救救我们的盼娘啊!”
“娘子,别伤心了,这也是为了咱们整个梧桐镇啊!”
“活祭她!活祭她!……”
“伟大的水神啊!请赐予我们井水吧!”
司徒以沫她们赶到神井的时候,就见村民们正拿着火把朝着神井跪拜,旁边还有两个人绑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站在井边,他们嘴里还喊着,“水神,赐予我们井水吧。”
“什么狗屁水神,简直放肆!本郡主非要打死他们不可!”
“等等,先听他们怎么说。”
见霓蕊郡主要冲上去,司徒以沫连忙拉着她,让她先冷静。
“咣--”忽然有人敲锣,嘴里喊着,“祭祀开始--”
就有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站起来,那人司徒以沫她们都认识,他便是梧桐镇的镇长,崔长老,比起上次见他,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只见他看着被绑着的孩子唉声叹气,却又无可奈何,摇头哭丧道,“孩子,莫要怪罪我们,只是为了我们整个梧桐镇,我们只能用你来换了。”
“咣--”
随着敲锣声响起,那两个人就将那孩子抱在井口处,正在等着一声令下将她推下去。
司徒以沫紧蹙眉角,右手悄悄运气,盯着那人手里的锣,时刻准备好救人,却不料霓蕊郡主已经冲到人群中,呵斥他们。
“你们这群愚民,给本郡主住手!”
霓蕊郡主瞪着他们,二话不说就拳打脚踢,踹了他们好几脚,才把那孩子护在怀里。
那两人被打得懵了,躺在地上咿呀地喊疼。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村民们愣了一下,随即就愤怒地看着来捣乱的红衣女子,拿着手里的火把包围霓蕊郡主。
“你是什么人?竟然破坏我们的祭祀!”
霓蕊郡主见到那么多火把,心慌了一下,随即挺着胸脯,怒斥道,“哼,你们这帮愚民,竟然将这么小的孩子活祭,实在残忍至极!”
那些村民见红衣女子衣着华丽,就知道她来历不凡,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不管你是什么人,破坏了我们的祭奠,水神怪罪下来,不给我们圣水,你赔得起吗!”
听到这样的话,村民也硬气起来,用火把指着霓蕊郡主,“放下孩子,不然耽误我们祭祀,我们就不客气了!”
霓蕊郡主抱着孩子手都酸了,再见到村民一副紧逼要放火烧她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本郡主倒想看看,你们敢怎么不客气!”
“啊?郡主?”
“她是郡主?”
村民再一次无措,本来拿孩子祭祀他们也是无奈之举,也是为了梧桐镇,不然谁愿意拿自己的孩子祭祀!
“不错,本郡主乃是霓蕊郡主,当今圣上的外甥女!”
“啊!”
“这……圣上的外甥女!”
霓蕊郡主见他们慌乱起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这些刁民胆大妄为,真敢放火烧她!
“赶紧给本郡主都撤了,日后再敢拿孩子祭祀,本郡主就把你们打成猪头!”
见村民们害怕起来,一位穿着麻绳衣服的人暗叫不好,可要是真伤了郡主,只怕会把事情闹大,他想了想,大声喊着。
“即使你是郡主,也阻止不了我们祭祀,要是井水一直干涸,你让我们怎么活?不祭祀这个孩子,水神就不会赐予我们圣水!”
“对,井水不能干涸!”
“我们必须拿这个孩子祭祀!”
“你们……”
霓蕊郡主见他们又沸腾起来,笑着的脸立即僵硬起来,脑袋也被他们的喊声吵得懵疼。
“郡主,我们要不要……”行露见情况不妙,看着司徒以沫说,话还没有说完,司徒以沫就摇头。
“你去盯着刚刚说话的那人,他有问题。”
“是。”
见行露离开,尚姝薇有些紧张,她拉着司徒以沫的衣袖,面色担心,“他们不会真的敢烧霓蕊吧?”
“放心,有我在,霓蕊不会被烧的。”司徒以沫勾唇轻笑。
“霓蕊郡主,求求您,放开我的孩子吧,让她,让她祭祀吧!”那孩子的父亲跪在霓蕊郡主脚下,面色哀苦,他身边的妇人早就泣不成声。
“你,她可是你的女儿!你竟然舍得让她祭祀!”霓蕊郡主气得哆嗦!
“为了梧桐镇,能被祭祀,也是她的福气!”
霓蕊郡主听着话,差点气得吐血,“狗屁的福气!你们,你们……”
那些村民觉得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为了梧桐镇,他们提着胆子将霓蕊郡主抓起来,一把夺过孩子,霓蕊郡主都惊呆了,她怎么也不敢想真有人敢对她无礼!
她可是皇上的外甥女啊!
“住手!”
他们刚打算将那孩子扔进去井里,就见一位蓝衣女子走来,如清风淡雅,却又冷傲如雪,让村民们心口一滞,随即无奈道,“怎么又有人捣乱?”
“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安和郡主,司徒以沫。”
“又来一个郡主!”
村民们一愣,互相对望,见她气场凛然,皆有些忌惮。那人额头冒汗,今天真是倒霉,接连来了两位郡主!
“安和郡主又如何,别阻止我们祭祀!”
司徒以沫挑眉轻笑,“一个郡主是不如何。只是本郡主有些疑惑,你们将这个孩子祭祀,真的能求来泉水?”
话一落,司徒以沫身子一怔,她往人群望去,没有看到什么,不由得蹙眉。
刚刚她明明感觉到有一道很熟悉的目光盯着她,难道是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