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歌阴沉着脸,这祸虽是那几个土匪惹的,可他身为大当家,还是得硬扛下来,淡淡的说道:“肖团长这是什么意思,莫非鬼子一退你就要起内讧?”
肖西风冷冷一笑,说道:“你的手下出卖了你,虽然你的汉语说得很好很流利,可你是鬼子,这你不否认吧?”
田中歌语塞,自己确实是鬼子,这得如何解释?
难道告诉肖西风自己是中国人的灵魂重生在鬼子的身体上,他会相信吗?
肖西风看他不说话,明显是默认了,就对手下士兵说道:“各位弟兄,这鬼子把咱们耍得团团转,你们说该怎么办?”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这个小鬼子!”
士兵们群情激奋,那仇恨的眼光简直恨不得把田中歌的肉吃了。【零↑九△小↓說△網】
“你们想干嘛?”宁惜护住田中歌,义正言辞的说道:“他是鬼子没错,可他是好鬼子,如果不是他,你们怕是全军覆没了,你们有种的话去和城外的鬼子较劲,对一个受了伤的人撒野有什么意思”
“哼!你多半也是鬼子吧,巧舌如簧说得倒是好听,你觉得我们是一群傻瓜吗?”肖西风冷哼一声,最近的压力太大,此时他已经失去理智,哪里还听宁惜的解释,反倒把她也列为鬼子。
“你才是鬼子,你全家都是鬼子!”宁惜像发飙的小狼,呲着牙咧着小嘴,惹毛了就要咬人,那还有温柔可爱的小模样,一旁的田中歌看着她这个样子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想这丫头原来这么凶啊!
肖西风堂堂一个团长,竟是退了一步,面子大损,这下他完全丧失理智了,直接命令手下:“抓起来,统统抓起来,用他们威胁鬼子放弃功县。”
田中歌很苦恼,面对的是一群抗日英雄,他不可能下毒手,解释又解释不清楚,只好束手就擒任他们抓好了,他想老田会出手相救的,可他哪里知道,老田已经离开了。【零↑九△小↓說△網】
抓了田中歌和宁惜,肖西风就派人给鬼子送去消息,说是抓了鬼子的内奸,要求鬼子们退兵,同时把田中歌的证件送去,鬼子们一看果然是自己人,不过只是一个小队长,就不了了之,还把送信的干掉,开玩笑,大队长都挂了,一个小队长要不要无所谓,鬼子们是铁了心要屠城的了,只待新任队长到来,那就是功县的末日。
田中歌手下的土匪们在守城,进洞的又还没有出来,他此时无人可用,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一间屋子,当然,宁惜同样被绑着的。
“是我害了你,应该让你回雍县的。”田中歌有点内疚,此时天已经亮了还没有人来救,他浑身疼痛,有力也使不上来,他有点怕,自己死了就死了,反正死过一次了,可宁惜还是一个小姑娘,这样死了太不值了。
“别这样说,虽然我很怕死,不过能够和你同生共死我就没那么怕了,师傅你不会是个胆小怕死鬼吧?”宁惜不怎么在意,虽然两人都被绑起来,可跟着田中歌她有安全感。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肖西风带着几个手下进来,手下们扛着一个十字木质架,他自己拿着铁锤和长钉
,来意很明显,怕田中歌逃跑,要把他钉在架子上。
“看来你没有多大用处,我派出去的弟兄多半被你们鬼子杀了,我必须要给他一个交代!”
肖西风让两个手下撑着木架,两个手下去押田中歌,他自己扬了扬铁锤,试试顺不顺手。
田中歌没有说话,虽然看着很疼,可他想着只要不死就有希望。【零↑九△小↓說△網】
“你想怎么样?”宁惜瞪着肖西风,说道:“如果你一意孤行,你对他怎么样我就对你怎么样!”
“哈哈,这话说得好苍白,你觉得你们还有机会活着走出去吗?”
像听了什么不好听的笑话一样,肖西风冷冷一笑。
“来啊,弟兄们,把这鬼子钉上吊死在这屋里,咱们再突围!”
肖西风其实没那么残忍,这是被鬼子逼的,他的一个团现在就剩几十个人,要不是功县许多青壮年自主参加抵抗鬼子的攻击,怕是他们早就全军覆没了,他对鬼子的恨如涛涛江河,延绵不绝。
田中歌闭上眼睛,心想钉就钉吧,身体是鬼子的,你们就拿去出出气也没有关系,反正老子不怕疼,留条命就好了。
“啊!”
杀猪般的嚎叫,田中歌疼得眼泪花子留了出来。
“畜生,你们都是畜生!”宁惜心疼的哭着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够爷们就干脆点
杀了我们,别学鬼子那样残忍,十指连心,你们居然用铁钉穿过他的掌心,哼,我发誓,如果你们今天不杀了我,我要十倍奉还给你们!”
宁惜说得很认真。
哎呀这丫头真是的,不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
田中歌郁闷啊,不停的给宁惜使眼色,千万别激怒这些人,万一他们真的立刻下毒手,那就完蛋了。
果然!
肖西风放下铁锤,自言自语的说道:“哎,我怎么会像鬼子一样的残忍,弟兄们,咱们不是禽兽,给他俩干脆点结果了得,咱们还要突围呢!”
“别别别!”田中歌急了,忍着痛说道:“别急,还有一只手没有钉上,鬼子的大队长死了,不会那么急着攻城的,你们不用撤退,应该可以等到援军的,有什么怨有什么气尽管冲我来,我还行!”
田中歌真急了,这些人要是对着他脑袋来一枪,那就完了。
“嘿,这鬼子有意思!”肖西风重新打量了一会田中歌,说道:“你莫非想着还有机会逃生?告诉你吧,拖延时间没有用的,如果你们鬼子现在攻城,我会先杀了你,不会让你有被救的机会。”
“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多好!”田中歌摇头晃脑的说道:“死并不是解脱,活着也不代表受罪,我宁愿痛苦的活着也不要痛快的死去,说来你们也理解不了,不过你们要相信我,田中常机死了,我干掉的,所以鬼子真的暂时不会攻城,你们应该喘口气歇歇,这功县应该有许多青年子弟吧,你们当务之急是征兵,堂堂一个团,只有几十个人,哀!”
田中歌这话的本意是同情,可肖西风等人听着就是嘲笑,这下火上浇油了。
“死到临头还嘴硬,看来我得让你尝尝什么叫痛快!”
肖西风看着其中一个手下,说道:“把先人的刑具弄上来,让小鬼子体验一下咱们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让他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是!”那个士兵答应一声快速离去,脸上显得有些兴奋。
没想到话多惹了大祸,田中歌干脆不说话了,同时瞪了一眼宁惜,让她别说话。
宁惜很委屈,心想死都要死了还不让人说话,这还有天理吗?
很快那个士兵空手跑来,很失望的说道:“没有了,不知道哪里去了,现在只剩下那个木驴,这小鬼子怕是不合用吧?”
“木驴?”肖西风看了看手下士兵,脸色一阵古怪,没有答应。
“嘿,我说团长,咱们这是以牙还牙,鬼子在咱们中国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姑娘,咱们报复一个两个鬼子不算过分吧?”其中一个士兵一脸期待的看着肖西风,又看了看田中歌和宁惜,那目光很炙热,看来这家伙的口味很重。
田中歌不淡定了,这木驴他可是听说过的,这么惨无人道的玩意他可不想尝试,更不可能让宁惜受那样的罪。
“我警告你们,别太过分,惹急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你们别引火烧身,到时候悔之晚矣!”
到了这个地步,田中歌可以不顾自己的安慰去冒犯这些抗日英雄,可他们如果要折磨宁惜,那他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哈哈,你有火气,小鬼子,爷爷我的火气更大!”那个士兵上前就是一个耳光打在田中歌的脸上,吼道:“我姐姐被你们鬼子糟蹋致死,我八岁的妹妹同样厄运难逃,还有我妈妈!”
这个士兵说着说着哽咽起来,声泪俱下,接着说道:“我奶奶七十了也没有放过,你告诉我,我过分吗?”
他看田中歌低着头没有说话,大声的吼道:“你说,你回答我,我过分吗?”
“不过分!”田中歌忍不住说出了心声,可问题是他自己只算半个鬼子,宁惜完全是被冤枉的,这些家伙找错了报复对象,那就过分了。
“过分!”
四道声音突然响起,不三不四等四人破窗而入。
“难怪一个团的力量都守不住一个县,你们这群笨蛋!”不好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肖西风等人,如果不是这些人顽强抵抗鬼子,他都想要下毒手了。
“嘿,大当家的你会不会怪我们来晚了?”不坏笑容满面的给田中歌眨眨眼,卖萌。
“白痴!”不好推了不坏一下,说道:“咱们来救他,他感激还来不及,怎么还会怪你?”
“就是,咱们可是紧赶慢赶的赶,累死我了!”不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装模作样的大口呼吸,好像他们真的是赶过来的一样。
田中歌一阵恶寒,这四个神经病怎么一点也不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