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青年掀开门帘进入,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抹眼泪的李婶,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抹着眼泪之后还不忘记舀一勺粥吹一吹,喂到坐在榻上的中年男人嘴里。
另一个稍微年轻点的姑娘在另一端,没说话,坐的笔直,眼泪从眼珠子里吧嗒吧嗒的掉。
面具青年以为是这个姑娘不愿意说话,端倪了两秒后,他在发现蹊跷。
他转头问齐言“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君映叹了口气,“不配合呗,没办法只能采取一点强硬手段”
鬼知道这一家子胆子都小,李婶和她丈夫倒还好一些,那个姑娘君映是真的没办法。
胆子实在太小了,她刚刚就说话大声了点,就开始落眼泪了。
也不难怪她刚入城,就因为怕生躲在李婶家不肯出去看看,这才让她有了冒充身份的机会。
君映看那姑娘还在哭。
因为点了穴道没法说话,动弹不得,这姑娘就一动不动的坐着,眼眶里掉出来的个个都是豆大的泪珠。
君映受不了了。
她扶额,对齐言摆摆手“解开吧,让她把眼泪擦擦。”
“是。”齐言指尖一颗石子轻轻一弹在丁灵肩上,丁灵身子一软,整个人喘出好大一口气。
紧跟着就是一声呜咽。
“呜呜”
君映“”闷着耳朵不想听。
她问面具青年,“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我家主上已入城主府,忘莫与沈丘被主上带入城主府,已经安插入府邸内部,暗中部署。”
面具青年小声用只有君映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主上吩咐,明日午时,守城军交换班次的时候,会有人在城门口闹事,姑娘可趁此机会出城。”
“我来这户人家的中途,看到巡查寮的传唤使的队伍,可知道有什么消息吗”君映问。
“在下也刚想提这件事,”面具青年低声道,“主上派人探听过,说是传唤使来传达国师的命令。”
“传唤使说,璇玑现如今已恢复摄政王的名誉,并要求各地驻守的官员听从摄政王调遣,摄政王乃此次四国三部的巡查使臣。”
君映手指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如此正好,多谢告知。”
面具青年的语气毫无波动道“在下不过听从主上的命令,姑娘客气。”
在互相交流过,将消息完全传达后,面具青年便飒然离开。
他已将知道的完全告知君映,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看君映自己了。
“月挂当空,正是好时辰”
城主府后院响起如鬼魅般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飘忽,百里昧指尖轻扣着一个小小的竹节。
天空中顿时划过一道光亮,绚丽如昙花一现,明亮了整个夜空,又刹那恢复寂灭。
不知什么时候院内迅速集结了众多黑衣死士,闻言齐齐下跪,
他波澜不惊的望着天,语气随意慵懒,“时辰到了,给爷去把人好好寻到,寻不到,你们也就别回来了。”
别回来的意思,在千岁爷这儿从来都是抹脖子自尽。
“属下定不负千岁爷之命”
言罢,死士如来时般悄无声息的离开。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君映,这回爷看你还能往哪边逃”
此时的君映,已经和丁灵说清楚,并把人的眼泪给哄回去了。
真的很要命。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君映看丁灵才是水做的。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他们出现的太突然了,人家会害怕也是正常的。
毕竟是两个人陌生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你家,说两句莫名其妙的话,还把自己莫名其妙的点住穴道,看起来很凶神恶煞,估计没有几个人会不怕。
丁灵虽然胆小,可是人家姑娘还是通情达理的,在君映解释清楚后,她害怕之余却没有排斥。
君映也知道,她害怕的是她刺客的身份,尤其是在帮她处理伤口的时候,手都在抖。
“别抖了,在抖药全撒了。”君映第五次很无奈的提醒这个小姑娘。
“啊哦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丁灵深吸一口气,眼角红红的继续给君映上药。
看着君映胸前狰狞的伤口,丁灵有些恍惚,一边偷偷看了眼君映,小小声的问“疼不疼”
“自然是疼的。”君映额角冷汗冒起,“但还在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
静默半响。
“你真勇敢,”丁灵小声道“如果我也可以像你一样多好。”
君映笑了,“你可别像我,我的日子过得可没你好。”
丁灵没说话,唇抿着继续小心的给君映上药。
就在此时,房顶发出一声微响。
君映眼眸一厉,抬手掌风吹灭灯火,捂着丁灵的嘴巴让其不要发出声音,“嘘有人。”
丁灵点点头,表示明白后,君映这才松开,她利落的将衣裳拉起,仔细听着屋顶的声音。
因为上药的关系,齐言此时并不在她身侧,并且根据她的身手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伤口没有痊愈,行动上还是会有些许阻碍罢了。
这些问题都不算大。
屋顶。
两个黑衣死士停留在此。
死士对于血的味道总是敏锐的,其中一人低声道“有血味。”
另一个人应声,“嗯,我去通知元青大人,你将此处看住,不能让人跑掉。”
二人分工明确,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谈话若是寻常人自然是听不到的,可此时的君映内力深厚,与她而言只要注意力集中,当然就能听的一清二楚。
她眉头微蹙,“不好”
丁灵声音压的特别低问“怎么了”
“追杀我的人来了。”君映起身,“你悄悄的去叫李婶他们躲好,外头有死士在盯着,我不能跑,否则会引起更大的乱子。”
“我我”丁灵喘气有些急促,她见君映要走,一把抓住了君映的袖子,“我,我帮你。”
<国师在上,摄政王妻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