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映醒来时候天色微微暗下,还带着些许光亮。新的正正好,她起来的时候阿雅正坐在屋内的案桌前,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东西,没等君映问,她便先看向君映,问道“醒了”
被这么一打岔,君映也就忘了她想问什么挠着头从床上走下来,推开窗户,微风从窗外吹来,吹得君映一激灵。
呼。
舒服。
“这一觉睡得我真是,太好了。”君映伸着懒腰,开始活动四肢,看着街道底下,灯火逐渐亮起来。
她回头问阿雅,“你没睡吗”
“睡了。”阿雅淡淡回答,“只是醒的比你早。”
君映了然点点头,明白阿雅言语中,大概是她已经休息过了,晚上会和她一起看女仙游行。
想到女仙游行,君映不免得开始思索,这城中百姓究竟是怎么被这邪教迷住的为何本地官府没有管
此地乃天枢地界,天枢又是蒋惜管,按照蒋惜下令抓她的风格来看,虽然恋爱脑,但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怎么会任由人在她地盘上乱来
君映不解,她推开窗子,向外看去。
夜色已经落下,家家户户门前挂起红灯笼,路上来来往往,一个挤着一个,起首翘盼着同一个地方,手里还捏着珠子,强装镇定。
君映没等多久,天色便彻底暗下来,街道尽头远远的响起一道琴瑟和鸣声,传播甚远,百姓们也因此沸腾起来,呼啦啦的自觉到街道两侧站着,双手高举呼喝“恭迎圣女恭迎圣女”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
君映皱眉,此时阿雅也走到她身侧,二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乐声里有内力辅佐,可传播全城。”
阿雅先开口,君映赞同点头,补充道“听这声音的距离,应该还有一条街才会走到我们这儿。”
“也不知道什么人,敢在璇玑兴风作浪”君映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痒,惩奸除恶的心蠢蠢欲动。
“按兵不动,先看看。”阿雅淡淡说。
君映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有耐心的人才能顺利吃到螃蟹,她也不是个有勇无谋的人。
就这样趴在窗边,等了约莫一刻钟有余。
底下的百姓们依旧热情不减,高呼圣女,等的君映趴在窗边开始打哈欠的时候,街道尽头,缓缓的出现一丈队伍。
嗯
君映定睛看着,乐声逐渐逼近,只见队伍两侧是手提花篮撒花带着面纱的年轻女子,中间缓缓移动着的是一个莲花形状的台子,一名打扮的美艳动人的女子站在台子上,手中拿一只折柳,在身后有带着面纱的年轻女子,端着铜盆,盆中是清澈蓝色的汁水,不知道是什么混的。
站在台子上的女子,捻着兰花指,用手中折柳在铜盆中沾着,抬手挥洒向两旁的百姓。
百姓们欢呼声更大了“圣女圣女天佑圣女”纷纷往水滴挥洒出来的地方拥挤着,个个脸上欣喜万分,宛如天降甘霖。
队伍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开过来,从街道尽头,缓缓行驶到君映所在的窗户底下,君映这才看清楚,这长长的队伍里,最前方是莲花台,因为方才距离远,被莲花台上的女子挡住的视线,所以并未看到莲花台后方的一座露天轿撵。
轿撵做工精细,四方通风,挂着一层薄薄纱布,在行走中被风吹开,里头摆着小小矮桌。
桌后一人,身上松垮穿一件蓝色衣袍,坐姿懒散,手执酒杯,面白俊美,一双桃花眼扫看着底下百姓,眼神绵长悠闲,文质彬彬,纵然此人姿态散漫,却也没人会觉得他有不对劲。
此人一出现。
现场的气氛更加热烈了,百姓红着脸粗声喊着“仙君是仙君叩拜仙君”
声音一出,众人纷纷跪下,叩头参拜,呼喊着,叫嚷着,仿佛这轿撵上坐着的是无上救世主。
君映“”这人有点眼熟。
她定睛又看了两眼,艹这不是禹城外的流寇吗就是那个走之前说让她记住名字的大当家
话说他叫什么名来着
桑
桑钰荣
对,桑钰荣。
这人不是流寇大当家吗这才几天,就又变成临辉城的邪教头子了
仙君
呸
君映肯定了临辉城中的所谓仙人,圣女,其实都只是邪教,只是目的尚不明确。
桑钰荣估计来历也不简单,能轻松在短短几天内就换一个身份
虽说目前只是在天枢境内,但为了璇玑的未来隐患,还得把桑钰荣的身份来历给查出来。
“你认识他”阿雅在旁问了句。
“见过。”君映说,“禹城外的流寇头子,就是他。”她冲底下前进着的队伍努努嘴。
阿雅垂眸看她一眼,“嗯”了一声,不在做声。
女仙游行还在继续,长长的队伍渐渐离开街道,百姓们大半都追着队伍而去。
这得有多大的魔力才能让百姓这么的热情,她寻思着这群百姓对璇玑国的国师也没这么热情啊
君映认真对比了一下。
百姓们追着女仙游行队伍的时候,活像是前世狂热的追星族,呐喊着十分奔放。
而长孙白熠身为璇玑国的国师,他所出现的地方,人们却不会大声喧哗,反而会谨慎小心的尽量不惊扰到长孙白熠,对他的态度也是恭敬有加。
完全是两种极端。
前者就像是要在游行队伍上获得什么,后者才是真真正正的信仰。
君映也在这一刻想通。
对
百姓想在这群人身上获得的东西。
方才百姓虽然激动,却都是在希望能得到什么,而在莲花台上的圣女洒出蓝色水滴后,那种热情就被释放到顶点。
他们想得到那种蓝色的水。
在跪拜轿撵上坐着的桑钰荣时,也是在期盼着,桑钰荣却除了喝酒并无动作,许多百姓眼中都闪过失望之色。
说明桑钰荣身上也有百姓想要的东西。
君映当即拍板,“我跟去看看,顺便找找他们的位置。”还有临辉城为何没有官府管辖邪教。
阿雅没阻止她,只说了句“小心为上。”君映点头,随手抓了件黑披风,带上帽兜就出门而去。<国师在上,摄政王妻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