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君映还是把白若帆给背了起来。
她败给了某些人的厚脸皮。
一边背着白若帆,君映一边扫着四周的情况,然后头皮忽然一痛,背上的那个人抓着她的马尾辫轻轻一扯
“别乱看。”他抓着君映的马尾辫提醒。
君映很怀疑他抓着她的辫子随时会喊上一句“驾”。
但听了白若帆的话,她到底还是收回了眸子,一步一步往前走。
其实白若帆不重,或许内力深厚的人都挺牛逼的,君映背着白若帆感觉就是背着一块巨大的泡沫,很轻,重量微乎其微。
但白若帆的样子吧
嘶。
怎么感觉他把她当成一只辛劳的牛了
这样不好。
君映语重心长道:“小白啊,你最好松开你那不安分的小手。”
白若帆没有说话,但手上微微用力扯着君映的头皮一阵刺痛作为回应。
好吧,他牛。
君映认命辛劳的向前走。
半路她忽然又想起了件事,颇为好奇的问道:“咱们那么高掉下来,怎么摔下来的时候一点声响都没”
“那机关设的很高,我用内力保持了轮椅的平衡。”白若帆淡淡道:“若非我突然之间牺牲大半内力作为缓冲,恐怕我俩就得在着墓中陪葬。”
君映表示明白了,等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头皮又是一阵刺痛。
头顶抓着她辫子的那人声线平稳的传来,“少说话,看路。”
语气中不乏嫌弃的味道。
这人怎么那么欠揍呢
君映恨得牙痒痒,想掀翻这人干脆跑路算了,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人过河拆桥这种事情是可以做的得心应手的。
正想着,上头那人又扯了扯她的头发。
“别想着丢下我,丢下我,你也出不去。”
君映愤怒的甩头,“你别扯我头发松手”
白若帆假装没听见,手里依旧抓着她的头发,淡然平静道:“好好看路,别踩进池子里,这水有腐蚀性。”
一句话成功的让君映的注意力转移。
“你怎么知道这水有腐蚀性”君映古怪的看了看两旁有些漆黑的池子。
目测当然是看不出什么的,但实际也没有操作,要不然把白蛇精丢进去试试看能不能腐蚀掉
这个想法还没进行操作,便听在她背上的白蛇精道:“先前那轮椅,沾了水的地方都被腐蚀干净了。”
因为是坐在轮椅上,所以那水没有沾到他们任何一滴。
“沐家墓弄的那么复杂又不是帝王墓”君映嘟囔了句,皱了皱眉压下了心底的怪异感。
扯着君映辫子的白若帆无声一笑,那双恒古不变的眸中飞快的划过一道讽刺。
若真的只是一座普通的墓穴,是不可能会有重重机关的,也不可能走了那么久还看不见墓门。
白若帆侧目,目光所及之处掠过的是水池边缘石壁上的画。
当然这地方太黑,若非他有夜视之能也是无法看清的,这也是君映没有发现的原因,白若帆也不打算告诉君映。
有些事情,少知道,反而活的更久。
君映背着白若帆走了许久,终于在前方看到了一丝光亮,尽管只是一丝那也是足以让君映兴奋的。
“小白小白,你快看,”君映激动的拍着白若帆的大腿,“有亮光,会不会是墓门”
这种墓中,会不会有什么千年粽子,女鬼,尸王啊什么的蹦出来玩玩呢
君映开启了脑洞模式。
被拍了大腿的白若帆:“”
他毫不犹豫的扯了扯君映的头发,“不是,快走。”
“嘶,疼,轻点”君映反抗被抓辫子无效,她干脆提醒白若帆下手轻点,道:“好不容易亮的地方,万一呢”
“没有万一,这是地底,哪儿来的光”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反倒是要他来提醒,白若帆开始怀疑君映智商在倒退。
君映被提醒后沉默了会儿,半响后才叹了口气道:“我老了啊”
“”
是啊,十六七岁的老人家。
白若帆没理会君映的抽风,继续侧目看着两旁的壁画,但君映看见亮光有些兴奋,所以走的速度也加快了,这让他难以继续查看,皱了皱眉,又一扯君映的辫子。
“走慢些。”
“你在扯我头发试试”君映突然停下脚步发狠,“你在扯一下老子就把你丢这里”
“咳咳”
回答君映的是白若帆剧烈的咳嗽声,因为是在君映的背上,所以咳的时候带动着心肺强烈的震动着,反而让君映徒然升起一股无力感和愧疚感
白若帆从怀中掏出了快帕子捂在嘴边,还在剧烈的咳着,君映隐约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顿时,君映有些慌,“小白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咳咳”在君映询问后白若帆又咳了几声,喘了口气用稍稍有些微弱的声线道:“无碍,老毛病。”
说着他垂眸看了眼放在捂在嘴边的帕子,上头沾了血迹,连带着他嘴角还残留着一抹猩红。
抬手不经意的将嘴角的血迹抹去,白若帆不动声色道:“走吧。”
君映蹙眉,鼻尖的血腥气也有些淡了,却还残留着,只是她看不见后头的情况,无法给出判断。
做法医做久了,对血腥气总归是有敏感的。
但白若帆不说,她也不会多问,只是走的时候听着白若帆的稍微慢了些。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君映小声的嘀咕。
声音很小很微弱,几乎君映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而她背上的白若帆却听清了,嘴角微微一勾,清冷的眼神似乎变得有些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