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部边城,名为琉璃城,也是各处来往最为密集,也是最为繁华的地段。

大街上闪过一道敏捷的身影,怀里还抱着个包袱。

嘿嘿,傻叉,慢慢找去吧

君映双腿生风,东躲西藏,集市人多,任凭他俩内力深厚也无可奈何。

转眼间便不见了人影。

三思和齐言互相看了看,眉头拧成疙瘩久久不散。

他俩也没能想到,这一进城,君映就寻了个理由拔腿就跑,并且,跑的速度奇快,此处人多,贸然寻找反而不大妥当。

现在只能去找九千岁动用摇光所有军队搜查才行

当机立断,二人不敢耽误,上了马掉头就往别处赶去,毕竟有消息称九千岁就歇在了十里外的一处院子里

君映七弯八拐,绕进了一处小院内,暗搓搓的从墙后探头张望了一会儿,没瞧见三思齐言二人追上,便狡黠一笑,放松了下来。

傻叉,你一封信让我去皇城我就必须得去吗经过那场被人明目张胆的暗杀,她如果在傻兮兮凑上去的那就是只猪

她的梦想可不是做活靶子,赚票子,嫖汉子,才是她人生中的两大理想好吗

君映决定,下一步,去挖人坟验尸

那个沐家满门被斩,上次她翻到了一个地方,叫瓷安村,二十年前的所有遇害之人都埋在了瓷安村旁,她只要趁着月黑风高,夜深人静的时候悄的去一趟,挖个坟,验个尸,找个真相就行

君映扒着墙,想的正入迷,却未察觉身后有人悄悄接近。

“喂,你在看什么”那人凑近君映身后,贸然出声,顺着君映的目光往墙外看去,却什么也没瞧见。

“谁”倒是君映被她吓了一跳,骤然回头,下意识举起匕首做出防备的姿态。

君映一转头,入目的却是个翩翩妙龄姑娘,一身嫩紫色齐胸罗裙,相貌带着几分青涩的水灵,面色却有些苍白。

上官凝儿见君映姿态防备,还带着刀,吓得练练摆着双手摇头紧张解释:“别别别,我是好人咳咳我我我没有恶意咳咳”

她一边解释还一边由于激动咳了气来,倒是一副胸闷气短的模样。

君映见上官凝儿如此模样嘴角一抽,收回了刀子,还是戒备的问道:“你是何人”

“嘿,我叫上官凝儿,是这家院子的主子。”她道。

君映放松了些,歉意道:“闯了你家的院子,不好意思。”

“没没没事”上官凝儿双眼闪着晶亮的光芒,看着君映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期翼,道:“大侠你是不是那个惩恶扬善的大侠,到我府上暂时避风头的那种”

同一时刻。

璇玑城深处。

金檐阁楼,帘幕深深。帘幕深处,有盈盈夜明珠光闪烁,映衬出一只剔透见骨的手。

手如玉雕,指节分明,指尖晃动着毫无血色冰凉的点光。

“不见了”

语气微含诧异。

这声音极轻也极静,若巷中云雾,潺潺如水,极平也极冷。似寒山冰窖中千年不化的冰雪,被风吹过琳琅作响。

他轻轻站起,如云般的袍角微微一动,胜雪般的衣袍被带下铺在了阶梯在之上,只见到淡金色的帘幕后朦胧着被掩盖的一片圣洁。

“是的陛下他这两日乖巧的令奴才们放松了警惕,却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就这么忽然消失了”

帘幕外伏跪的江半阳身子微微抖着,在等待着帘幕内那位的审判。

那人垂眸,夜明珠幽幽的在他面上笼罩了一层阴影。

“封锁消息,对外宣称陛下病重。”他道。

还是那不徐不疾,毫无波动的声调,却令所有人都收紧了肩膀,将头伏的更低。

殿内静默,那人语气淡淡。

道:

“本座决定,亲自前往迎接。”

有幸被钦点,被人迎接的君映,此时正无语凝噎的看着站在面前双眼晶亮的上官凝儿。

显然的,这是个热爱幻想并且话本看多身染重病的小女孩。

看到人眼底的期翼,君映嘿嘿笑着勾过上官凝儿的脖子,用最着平生最和蔼可亲的面孔解释道:“大侠呢,我不是,避风头倒是真的,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用。”

“咳咳”那被君映的一勾,吓得又猛咳了几声,咳的时候有些用力脸颊微红,君映总担心她会把肺给咳出来。

“不不,我不叫。”上官凝儿咳完之后,那双眼睛又亮了几分,抬头看着君映的眼神更加诚挚了。

“我我我从小就没见过别的人,爹娘说我病重不能见外人,”上官凝儿戚戚哀哀的拧着衣角,“但我不想关在屋子里头,除了家里的下人你是我第二个见到的生人”

说着,她还小心翼翼的瞄了君映一眼,问道:“所以,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外头都是什么样子的”

君映牢牢盯着上官凝儿,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那照顾着她的下人绝对是出过门的,还有她是被见到的第二个生人,那第一个是谁

为何不去听她下人说外头的模样要听她说

上官凝儿见君映神情带着些许怀疑,双眸闪了闪,立即捂住了胸口,剧烈的咳了起来。

她捂着胸口,咳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连翻白眼有些抽不过来的样子看的君映很担心她会随时抽晕过去。

“快扶我一把,我咳,咳咳咳,咳咳咳”上官凝儿冲君映伸出手,愈发剧烈的咳着,似是快站不稳了,眼白直翻着似乎有要晕过去的迹象。

君映蹙了蹙眉,隐隐觉得古怪,还是伸手扶了一把,询问道:“你这咳的颇为厉害了些,究竟是什么病症”

“不过是一些自娘胎内带出的一些顽疾”上官凝儿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了君映身上,上接不接下气喘的着。

“既然是生人,你怎么一些畏惧的模样都没有”

“因为”

上官凝儿头埋的低低的,没了咳嗽声。

君映感到越来越不对,似是想到了什么,双眸一凝,伸手就要将上官凝儿推开时,突然腰穴一麻,整个人被定在了原地,全身的气力一空,开始瘫软,整个人往后倒去。

“因为,我本身就不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啊”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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