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让众将产生误会,也为了让他们为将来将要面对的战斗心释疑虑赵清盛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招

一方面,他与赵平胜二人事实上在攻打河津城一事中相互都达成了共识在国都传回消息之前,二人都心照不宣地不轻易对此事表态,而是将此事交由原本的军议机制,任由众将自由讨论

而另一方面,他则将益乙城这边的事情尽数通报了赵忠信,同时向他请示接下来对陈国用兵的最终决定

而赵忠信的回信,便在今日抵达对于陈国用兵的决断已经有了结果,那么众将再轻议此事便有所不妥了这事往重了,便是非议中央决定,质疑大君上的权威倘若让有心人知晓了此事,那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因此,赵清盛这才与赵平胜联手唱了这么一出双簧一方面是避免了众人触犯这大逆不道的以下犯上之罪,更重要的便是让众人清楚地明白到底要不要打河津城,为何要打河津城与其搬出赵忠信的最终决定压制言论,或许用这个方法更能让大家打从心底里更容易去接受它

事实证明,在此时众人确实完全理解也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他们此时心里也正憋着一股劲,随时准备着带兵北上攻打那河津城只差赵清盛公布来自赵忠信对于攻略河津城的最佳时机的决定

赵清盛缓缓地打开了书信,大声地宣读了起来:“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所有人包括在赵清盛身边的赵平胜在内,在听到了赵忠信回复的信件中竟只有这八个大字的时候,无不感到惊讶无比

他们这一帮子人争论了这么些时日,好容易才搞清楚攻打河津城的重要战略意义可此时,正当大伙儿满怀着热情憋着一股子劲的时候,赵忠信传回来的这个消息却如同给所有缺头浇了一盆冷水

所有人都不清楚,恰逢此时宋军接连大捷士气如虹的大好时机,宋军不乘胜追击反而按兵不动大君上究竟意欲何为

而实际上,赵忠信的意图别在益乙城的大部分人都没能搞明白,便连身居河津城的陈良熹与陈忠正等人也是看得一头雾水

前些日子他们还在紧张兮兮地担心宋军会由益乙城长驱直入攻打这危在旦夕的河津城,无奈之下在这几内紧急由陈国北境请求调集了大量的援军陈兵国境之南,并且又将这河津城的防御工事重新又里里外外地加固了一遍

可是,正当河津城这边做好了一切备战的准备,憋了一身劲准备与宋军死磕到底的时候,宋军却又偏偏没了动静

不过,尽管满怀着各种各样的疑惑,可至少在经历了如此之多的大战役后,河津城上下确实需要这么一场宁静他们终于可以在这接连的溃败之中,获得一阵子短暂的安宁,让疲惫不堪的部队得以重新修整一番了

益乙城的军议结束的这一,士卒们获得了梦寐以求短暂的休战时间可相比可以远离战场的喜悦,更多的人是为作战计划的取消而变得有些垂头丧气

对于这样的情况,身为主将的赵平胜自然是感同身受他已经在益乙城漫无目的地转悠了两三圈,也为此喝了不少酒,可即便如此依旧无法散去这心中的郁结

他晕晕乎乎地竟是转悠到了城守府门前,思来想去,或许当下也只有这个家伙能一解自己心头的郁闷了吧想到这里,赵平胜便转身朝着城守府的大门走了过去

一听赵平胜求见,赵清盛可丝毫不敢有些怠慢这毕竟算起来是自己前辈中的前辈的老资格了,人家在驰骋沙场的时候,自己还不知道在哪里穿着开裆裤呢

“平胜大人您怎么来了来人,快上茶”赵清盛见赵平胜早早地在客厅等候,赶忙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道。

“清盛大人咱们都是明白人在下深夜拜访所谓何事,难道您真不知晓吗”赵平胜略带着点醉意道。

事实上,赵平胜此来所为何事,赵清盛又如何不知于是他心问道:“莫非是为白之事”

“正是白在下是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与你可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贸然议论大君上甚有不妥现在就你我二人,你就给我交个底吧大君上除了在信中写明了那八个字,就没有其他话吗”

听得赵平胜这么,赵清盛倒是对赵平胜如此识大体的言行感到由衷的钦佩也明白,自宋国统一过去了这么些年了,大君上对效忠原主家的各武将的各项措施已经初见成效了

正如眼前的赵平胜一般,尽管他表面上看还经常将旧主赵元忠与他在思望里的故事挂在嘴边可像今日之事他大可当堂提出质疑,对抗赵忠信的权威可他并没有,他考虑的更多的是维护赵忠信的权威这便足见他在这些大是大非的面前,考虑更多的是宋国的稳固

赵清盛听了赵平胜的话,稍加思索了一番,便从身上取出那一封信交给了赵平胜道:“还是请您亲自过目吧”

赵平胜接过了赵清盛手中的信笺,打开了信纸后大吃一惊怪不得自己中觉得赵清盛白里话只了半截呢原来这信中果然还有下文

“盛国归来,攻城之时”赵平胜惊讶地重复着白赵清盛所没有提及的另外八个大字

“嗯此事在下以为还是暂且对大伙隐瞒为妥因而并未在日间提及还请平胜大人恕罪则个”赵清盛一脸愧疚地道。

“不何来恕罪之您做得很对此事事关我宋国战略大局,理应如此倒是在下,竟是在如此情况之下逼得您向在下泄露了此事,实在大为失态”赵平胜连连道歉道。

“不不不此事本就是大君上的意思即便您今晚没找上门来,在下也会将此事知会于您再者了,这么大的事儿,全压在在下一个人身上,实在让人难以承受呀”赵清盛笑道。

“您是大君上他本饶意思”赵平胜似乎有些感动地道。

“正是”赵清盛肯定地答道。

听到赵清盛的回答,赵平胜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的面庞之上竟是一脸的感动,双眼之中不时透露着感激之情,让在一旁的赵清盛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问其究竟

“在下的过去您应该清楚吧”赵平胜问道。

“略有耳闻特别是您与叶盛清大人化敌为友的故事,在下自便是耳熟能详的”赵清盛如实相告道。

“也对那是很久之前的过去了”赵平胜便将当年宋国统一之战中所发生的一切简略地向赵清盛一一道来

这一番叙述,想来是将很多传中所未曾提及之事,乃至许多事情的细节都一一道来,直听得赵清盛双眼圆睁一脸地不可思议赵平胜对那时候所发生的事情如数家珍,显然这一段记忆对于他来,是他此生中最难忘的一段经历

“如此来大君上的老师赵信贞大人,便是死在您的手上”赵清盛不由惊讶地问道。

“正是”赵平胜笑着答道。

“可可这太不可思议了”赵清盛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心中不住地在想,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倘若赵平胜果真与大君上赵忠信有如此之深的血仇,那么大君上即便不将这犹如有着杀父之仇的仇敌千刀万剐,那也便至少也要落得一生雪藏,终身无法被录用吧

可事实上呢赵平胜非但在宋国统一之战中有幸躲过一劫,甚至在宋国统一后得获复出的机会,如今更是手握重兵,肩负起这征伐陈国的重责大任便是他们这些唐晟出身的武将,怕也是没几个人能够收到如此重用的

倘若未听得赵平胜与赵忠信如此详尽的渊源,恐怕赵清盛倒要以为赵平胜是靠着与叶盛清的关系,走的这平步青云的后门吧

“这便是咱们的大君上的英明之处他老人家看中的是在下的才能,即便在下与其有如此之深的血海深仇,他却依旧能够抛开私愤任人唯才大君上为人处世的原则,实在是让在下感佩于心哪”赵平胜笑道。

赵清盛明白赵平胜话里的意思,关于这攻打河津城的时机,乃是此次作战中机密中的机密而赵忠信要求出身唐晟的赵清盛将此机密告知于这样的赵平胜,则足以显示赵忠信无论是对于唐晟出身的主将或者是对于原宋国主家出身的主将的态度都是一视同仁的

如茨信任,怎能不让赵平胜感到感激涕零激动万分呢别赵平胜了,便连是赵清盛自己,在听了赵忠信与赵平胜他们之间的过往后,也都由衷地感到震撼

“您所言极是呀”赵清盛附和道:“看来这河津城之战的关键现在已经不在我们这边了一切都要看盛国大饶了”

“嗯此战能做的我们都做了一切作战准备全部就绪如今便等盛国大人那边传来捷报,我军便可即可挥军北上了”赵平胜坚定地答道,方才进门的那一股子颓废之气,此时已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往后攻取河津城更加坚定的信念

这一边,赵盛国在进入大梁后,一切并非如他们在宋国所想象的那般顺利在进入大梁的数日后,这一连几,赵盛国都没有受到大梁国主梁秀武的接见,始终被安排在距离大梁宫殿极远的一处驿馆下榻

不过好在大梁方面并未下令对赵盛国禁足,他还可以自由在大梁国都的街道上自由行走否则,赵盛国可真真要怀疑大梁是否是别有用心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卵用赵平胜与赵清盛两位大人已经入陈多日,现在陈国那边恐怕已经是打得热火朝了,而自己这边却依旧是一筹莫展

不过,这些时日他已经向大梁宫中求见梁秀武屡屡遭拒实际上赵盛国并非什么都没做他曾为了此事派遣了数人在这大梁国都之内秘密查探,而有一项传言让他不得不感到此行的任务的艰巨

传言的内容是:早在数日前陈国便秘密派遣密使在这国都之内,并且已经多次与大梁国君进行了会面倘若此事属实的话,那几乎可以认定为这便是此次大梁对宋国此次会媚态度了

当此关键时刻,此次会盟却遭遇如此危机,想到大君上所托之事恐怕将会毁在自己手上,赵盛国的内心可谓是相当地低落

就在他正在百无聊赖地在街上闲逛的时候,一名女子在一众丫鬟的簇拥下,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赵盛国见着这女子的一瞬间,原本还陷入沉思的脑子突然间仿佛清空了一般,随后装的都是眼前这惊为饶女子的音容笑貌竟是在一时间楞在帘场,忘了要什么

女子见状俨然一笑,随后对赵盛国行了一礼道:“女子见过盛国大人”

“咦”赵盛国显然有些吃惊,问道:“在下赵盛国姐您是我们认识吗您如何知晓在下的名讳”

“盛国大人在南齐之战如此活跃,您的名讳在大梁可谓是如雷贯耳女子虽孤陋寡闻,但倘若连您都不得知晓的话,那岂非是太过无知了”对方笑道:“女子乃是大梁上将军艾义晴大人之女艾玲,此番受家父所托,请大冉府上一叙”

“艾义晴大人”赵盛国突然想起了什么:“您是人称大梁之虎的那位艾义晴大人之女”

“难道还有假的吗”艾玲顽皮地一笑。

“没有没有那便劳烦姐带路吧”赵盛国向艾玲行了一礼,示意其带路。

两人便这样一前一后朝着艾义晴的府邸走了过去赵盛国的心中此时不免感到疑惑,在此双方外交如此敏感的时期,艾义晴却如此大张旗鼓地邀请自己入府一叙,究竟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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