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忠正哑口无言,陈国忠便对着师熹问道:“哦听师熹之言,似乎有何良策”

师熹听到陈国忠的问话笑道:“在下认为忠正大饶抗敌之策确有几分道理,并且对忠正大人之策有着绝对的信心只不过如此做法的话,这国都便将成为我军抗敌前线,可谓是危机四伏正如方才在下所言在下认为君上贵体安康关乎整个陈国的安危,不能轻易犯险不如趁着宋梁联军相距国都时日尚远,我们还有时间君上趁此时机暂且撤离这国都,待忠正大炔下宋梁联军而后全面反击之后,再迎回君上回到国都岂不是更加周全”

可以,在陈国忠的立场上,陈忠正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师熹之言确更为稳妥且听起来更加让陈国忠感觉师熹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为自己考虑的

而一旁的陈忠正似乎也看出了事情正在朝着不利于他的方向发展,毕竟与习惯了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身为国君的陈国忠更加会考虑自身的安危,这也是人之常情他几乎可以感觉得到陈国忠此时几乎已经完全向师熹那边动摇,心中不由得一阵焦急

这时候,在陈忠正一旁的陈良熹站了出来,问道:“师熹大人所言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在下有一个疑问,在这陈国国都以北,还有比这国都更为安全之地吗”

听到陈良熹的话,陈忠正心中暗道一句:“妙呀”

陈良熹的这句话看似并没有什么,可是你要是稍微认识陈国现在的版图的话,再细细品味他这句话的意思,便不难了解个中深意

没有错,纵观整个陈国境内倘若连那些城砦都算进去的话,大城池有近百座可是倘若你要这些城池的城防要跟这国都坚固的城防相比较的话,恐怕打着灯笼找你都找不到一座

原因很简单,对于弱的北方诸国,向来都只有陈国侵犯他们的份,从无他们攻打陈国的先例陈国除了国都这一座国君所在地之外,根本无需花费太多财力在北方建造多复杂坚固的城池因为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让北方诸国攻打陈国,他们也根本打不进来更遑论现在北方诸国都早已为陈国所吞灭,他们就更没必要在自己的腹地修建太过坚固的防御工事了

也就是,师熹要让国君陈国忠撤出国都暂避锋芒而陈良熹的态度很明确,你要让国君离开国都没问题,我也承认你国君的安危的重要性但是你要让国君离开国都这座坚固的城池的话,总要找到一处足够安全甚至比国都还要安全的去处吧总不可能你一边着为着国君的安全要求他撤离,另一边却让他去一处极为危险的地方躲起来吧

陈良熹这一手真可谓是借力打力,以师熹的主张大打师熹的嘴巴,也无怪乎陈忠正会打从心底都觉得陈良熹这话得妙了

可是当师熹听到陈良熹的这句话后,表情非但没有一丝的波动,反而是一副早便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他笑着对陈良熹道:“请恕在下斗胆直言倘若是在我陈国故地,遍寻陈国境内所有的大城砦确实也根本无一处去处能够与这国都的城防媲美不过倘若是在北方诸国的新领地上的话,这样的坚城虽不多,却也并非没有”

听了师熹的话,陈良熹的脸色突然一变,急道:“大胆难道您想要让君上如此金贵之体,屈尊降贵进入那还未开化之地以身犯险”

“未开化之地好大的一顶帽子哦那么在下请问良熹大人这北方诸国的新领地,是否为我陈国的领地君上以陈国国君之贵所到之处那都是蓬荜生辉,再不开化之地那也会变得尊贵无比,又何来屈尊降贵之”师熹从容笑道。

师熹的话让陈良熹一时哑口无言,而就在这个时候,陈国忠仿佛是在补刀似的又来了一句:“哦那么北方诸国有那一座城池适合我们主家贵族全体迁移过去的呢”

陈国忠此言一出,几乎等同于明自己更加倾向于迁出国都的意图这对于主张由国君亲自坐镇国都的几名武将都纷纷不由得感到担忧可当陈忠正与陈良熹正想出言些什么的时候,却见陈国忠举起自己的左手摆了摆示意他们不要话,让二人仿佛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当即便瘪了下去

师熹看着二人那吃瘪的模样,仿佛为方才自己之言惨遭这几名武将的羞辱报了一箭之仇一般,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师熹的得意,让几名武将感到相当地不爽,可却又无可奈何国君此时明摆着站在他那一边,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师熹稍稍欣赏了这一副“亮丽”的风景后,这才缓缓地道来:“原北秦的国都,现在的索王城在下认为便是一个极好的去处这座坚城之坚固,便连我陈国大军也无法通过强攻轻易拿下当年我们可是围困了它长达两年时间才最终迫使北秦军屈服,这才吞灭了北秦的有这座坚城在,君上必可安枕无忧”

听到师熹的一番解释,陈国忠很明显地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似乎相当满意师熹为他所做的安排事实上陈国忠的想法也确实相当好理解无论陈忠正所言之策,以国都作为陈国的一道坚固的防线挡住宋梁联军消耗掉他们的锐气再组织反攻的这一知易行难的计划能否成功,至少这样的安排让他陈国忠能够保证绝对的安全即便是陈忠正的策略失败了,退一万步陈国也依旧还有办法依靠这索王城抵挡个三五八年的到时候只要寻摸个机会,不定还能再次打回来

无论怎么看,师熹的这个安排都是稳赚不赔进可攻退可守的良策至于陈忠正的策略,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唯一的缺点就是要让身为国君的他以身犯险玩得好的话还好,万一玩砸了呢自己不就这样搭进去了陈国好容易才有今的局面,总不能就这样玩完就玩完了吧

很显然,陈国忠在内心中早已经有了决断可正当他想开口些什么的时候,陈忠正果断抢过话头,对着师熹道:“师熹大饶安排看似完美,可您别忘了这索王城可是位于正在攻打我们的大梁的北面由大梁直接出兵抵达索王城的距离可比我们陈国要近得多

当年我们攻打索王城一方面所依靠的是与大梁的密约,大梁军依照密约并不介入我陈国对北秦的攻略方才得手的如今大梁与宋国联手,他们是随时可以向我们出兵的倘若君上果真听您的撤入索王城,到时候大梁再趁机向索王城出兵,而我军主力又受困于这国都之内,那君上岂不是要陷入被困在索王城叫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

陈忠正的这一番话可谓是抓住了重点,一下子正中陈国忠的内心,毕竟保证自身的安全一直都是他首要考虑的问题而陈忠正对于陈国忠的这种心态可以是看得相当地精准,并针对这一点直接指出师熹的这个提议最大的问题所在这让原本已经将要完全倒向师熹的陈国忠,再次变得摇摆不定了

然而,陈忠正的这番话让陈国忠确实地动摇了,但是师熹的脸色却依旧还是那般的自信满满,丝毫没有因为陈忠正的话而有一丁点的动摇陈忠正心里暗道:“难不成这老匹夫还有什么后招”

果不其然,几乎在陈忠正的念头刚刚一闪的同时,师熹却是一脸轻松地笑道:“关于这一点嘛诸位不必担心关于此事我们除了在索王城保有足够的防御兵力以及坚守城池所需的粮草补给并且在下已经与大秦的密使沟通过了只要我们在此次危机后答应将北秦的上梁、梁滇以及临滇三地让给大秦,他们便同意在大梁出兵之时向我们发兵救援只要有大秦的帮助,索王城便可安枕无忧”

“嗯这上梁、梁滇以及临滇三地本是属于北秦故地,对于我陈国来也并非不可抛弃的国土倘若大秦能助我们渡过此次难关,也并非不能让与大秦”陈国忠若有所思地道。

师熹显然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激动地道:“这么君上是同意了那好,在下便尽快”

“糊涂”陈忠正闻言还未等师熹将话完便气冲冲地打断师熹的话,而后对着陈国忠道:“君上请恕在下斗胆直言当此国难,又岂能指望他国前来解救我们的燃眉之急

特别是这大秦,他们与大梁同属帝孙派阵营,能否真的出兵援助我们倒还两,即便他们真的出兵援助我国,此计也无疑是驱虎吞狼之计只怕到时候大梁军没赶跑,又引来了一支大秦军威胁我国倘若事情果真发展到那样的话,我们又应当怎么办”

陈忠正的话可谓是句句在理,让师熹以及本已经想要支持师熹的陈国忠顿时哑口无言可尽管如此,陈忠正心里还是晓得,这陈国忠到现在内心还是更倾向于师熹这边,只要师熹还有什么后招的话,陈国忠必然会依着他的想法去走的

然而,这师熹此时却似乎暂时没有什么能的了在他沉默了半后,陈国忠终于开口打了个圆场道:“行了行了诸位都是为我陈国在考虑今色也不早了,会议暂且到此为止明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我们再继续吧”

很显然,陈国忠这话摆明了是想拖延时间否则这再明白不过的道理,本在今就可以做出决定的事情,又如何要拖到明明是要商议个什么实在是多此一举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陈忠正便又要些什么想要阻止陈国忠就此散会可是还未等他的话出口的时候,陈国忠似乎早已猜到他想些什么,便出言打断道:“如今国都防务尚属首要,还是要辛苦忠正大人配合良熹大人多费费心亲自操持一番了”

陈国忠的话得明白国都防务是当下最为重要之事,毕竟宋梁联军每一都有可能靠近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这国都城外至于他的去留问题,现在时日尚早还并不是那么紧急希望陈忠正要分得清这事儿的轻重缓急

陈国忠这话里的意思,倘若陈忠正都听不出来的话那他也便等于是白在这恶劣的陈国官场上白白混了那么些年了因此尽管相当无奈,可是陈忠正最终还是将刚刚要从嘴里冒出的话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得与其他人一般向陈国忠行了一礼,便缓缓地退下了

陈忠正此时可以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就这样一路朝着宫外走去这时候,他方才看到一直在宫门口等待着他的陈良熹,脚步不由加快几分,不一会儿便在宫门口与陈良熹会合了

“忠正大人怎么了看来您是一肚子火呀”陈良熹关切地问道。

“哎别提了在下在国境之南的战场上接连吃了宋军的亏,实乃是今生的奇耻大辱却没想到好容易活着回到这国都,却没想到在这政治的辩论上也吃了一场这么大的败仗实在是让人感到憋屈呀”陈忠正抱怨道。

“如今君上还未确定是否要撤离国都,事情的结果尚未确定如今便就言败是否言之尚早”陈良熹劝道。

“哎如此浅显的道理,君上不可能看不明白这事儿本来今就可以敲定下来的,如今又被搁置了下来,如何不能是在下彻底的失败可气那师熹出的那馊主意,竟是让君上产生了动摇”陈忠正着,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难掩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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