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良熹的话,陈忠正似乎有些吃惊的道:“您您看见了”
陈良熹闻言笑道:“起初在下还只是有些怀疑,如今您自己告诉在下答案了不过想来也是,对于守护此国都的重责大任,君上尚且不敢亲临这国都与所有人并肩作战如今这国都刚刚有点风吹草动他那边的信件立马就过来了结合他撤离国都之前的一系列琐事,他此时来信倘若不是为了出兵反攻之事,在下还真想不出他究竟是意欲何为了总不可能是见您打得好给您发信表彰嘉奖吧”
陈忠正的脸色渐渐僵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竟是在不知不觉之中着了陈良熹的道不过既然如此,他也只好摇了摇头对着陈良熹说道:“您知道了也好此事在下也不用自己一个人扛了不过此事千万不要走漏风声君上估计也只是暂时被小人蛊惑,在下已经在回信中详细说明了当前的情况,相信此事也就是一个小插曲,君上应当会明白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的”
“嗯在下明白了”陈良熹点头道。
然而,事情并没有陈忠正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当信使接过陈忠正的信开始朝着陈国北方领地赶去的时候,一双眼睛便早早地盯上了他在他消失在陈国国都众人的视线之内进入了北方的小道后,一柄短匕便由其背后射向了他的后背心
那信使肩负护送国君重要信件任务,也并非是泛泛之辈他在对方射出这一柄匕首的一瞬间实际上便已经感受到了射向他的那柄匕首的威胁,并且在心中早早地做好了准备
他心念一动,一个重心前倾身体稍微一偏“啊”地发出一声吃痛声,那匕首已然穿胸而去,一柄带血的匕首竟是透过他的胸膛重重地插在了他面前的地面之上
那信使没想到自己已经提前感知了危险,凭借自己全力的身手使出浑身解数竟是都无法闪避这一柄射向他的匕首
这匕首与飞刀不一样,匕首不仅重而且因为其外型而难以控制其精度能将匕首当飞刀一般在如此远的距离下以如此劲力以及精度射出就已经相当困难,更别说命中杀伤像自己这般的高手了
信使在关键时刻虽没有及时避免自己不被背后飞来的匕首所伤,却也在关键时刻避开了要害,因此他并没有当场毙命
他艰难地翻过身体,看到了投掷出匕首的高手的身影那是一名全身黑衣的蒙面武者,透过他的双眼直射出的只有毫无温度的冷峻
“你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灭在下的口”信使有些疑惑地问道。
然而,倘若他以为这名黑衣人会跟他废话的话,那显然他就大错特错了事实上,这名信使能够在他这一刀之下活下来本就出乎这名黑衣人的意料之外,因此他也根本没有理会这名信使的问题,当即就直接对着这名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的信使当胸就是一刀
这一刀干净利落,那信使只是闷哼一声,便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
事情似乎应该就这样结束,谁知隔天当陈国国都的守军例行换岗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在国都北城墙的城门之外,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悬挂着一具尸体,那尸体身上还贴着一张白纸,上面醒目地赫然写着“胆敢轻言出战者”七个大字
当发现这样的情况之后,守城士兵立刻将此事报告给了驻守国都的陈忠正等人而这时候,或许由于兹事体大所有人都乱了方寸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不明就里的国都守军什么都考虑到了,却恰恰漏掉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们并未在发现尸体的第一时间并没有将那在城门前悬挂的尸体放下来
这样的失误直接导致了当陈忠正他们来到此地的时候,便一眼看到了吊在城门上的尸体陈忠正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下令:“快快把尸体放下来”
然而,到这时候一切已经迟了因为失去了一开始最好的冷处理此事的时机,此时此刻这北城门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国都内的百姓大家都开始为眼前发生的一切而议论纷纷
陈忠正望着眼下越发不利的情况,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快将尸体放下后立刻离开现场我们走”
说罢,陈忠正便带着身边诸将迅速离开了现场,尽量避免在百姓的面前对此事发表评论直到陈忠正一行人回到了国都的大本营之中的时候,陈忠正才气呼呼地道:“混账东西竟然让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干出如此荒谬之事”
“忠正大人请息怒眼下此事已经在国都内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我们倘若不赶紧做出什么行动的话,恐怕这国都之内必定生乱”陈良熹有些担忧地对着陈忠正说道。
“嗯我们自诩防备严密的城防居然如此轻易让人渗透更严重的是,我们的人被杀了尸体被吊上城头整整一夜竟无人察觉直到早上也没有妥善处理,恐怕此事很快便会在整个国都之内流传,百姓们必定会因此对我国都防御感到担忧,这种恐慌恐怕很快便会影响到我国都内的城防”陈忠正点头道。
“还不止如此不知道您方才有没有看清楚,那被吊在城头的遗体,正是昨日替君上送信的信使”陈良熹道。
说到这里,陈忠正心头一颤,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帐外一阵骚动陈忠正他们听到这一阵骚动声不由得走出了大本营当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切后,不由惊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时候一名士兵由陈忠正他们面前经过朝着前方赶去,陈忠正见状赶忙拦下了他,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大家都如此恐慌”
“回忠正大人我们也并不清楚只是听闻城北方向出现骚动,新瑞大人便让我们前往城北集结,似乎要维持当地的秩序”士兵如实回答道。
陈忠正没想到他们刚刚还在讨论的问题,现在便已经发生了尽管他们知道这样的事情理所当然会发生,可是却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得那么快
想到这里,陈忠正若有所思地与身边的陈良熹对视了一眼,放走了被他拦下来的士兵后,他便对着陈良熹道:“看来城内混入了细作了”
“嗯否则事情绝不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陈良熹附和道。
“尽管有些粗暴,不过也只能这样了”陈忠正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传令兵道:“传我的命令立刻宣布城内紧急封锁,除了守军所有人都必须在一个时辰内回到住处不得上街一旦在街上发现有人还在游荡的话,格杀勿论”
“是”传令兵收到命令后便赶紧退下去传达了陈忠正的命令
陈忠正的命令一在城内传达下去,果然整个城内的骚乱在瞬间便控制住了尽管这样强制性的行动看起来确实相当粗暴,可是从结果上看来不得不说在这非常时期显得相当有效
然而,当这一切刚刚宣告一段落后,陈忠正他们却又立马感觉头又大了起来
为什么原因很简单由歹徒能够轻易将一具成人的尸首运入城内挂在城头,便可知晓此人或者是这一伙人必定是高手而在早上不久前刚刚发现歹徒留下的尸体后没多久,便有人煽动城内恐慌造成这国都内短暂的混乱这一切的一切都无不在告知着陈忠正他们这城中必定有内贼
可是,当陈忠正他们采取正面措施后,这些人竟然在一瞬间销声匿迹变得更加难以捉摸这时候的情况,很明显在告诉陈忠正他们,他们所担心的这些人十有现在是混入了普通百姓家中,甚至毫不避讳地说在陈军阵营中说不定已经在此前国都的混乱中就已经被混入了细作
“怎么办忠正大人在这节骨眼上对全城进行彻底清查效率低下成功率恐怕也不会高而且我们刚刚下令全城戒严封锁已经在城内造成了一定的恐慌,此时如果再挨家挨户地清查,恐怕有可能遭受到反弹如今敌军的大军在这城外虎视眈眈,会不会他们就在等我们城中内乱,以便趁机发难”陈良熹有些担忧地说道。
听了陈良熹的话,结合最近宋梁联军的反应他们这些时日对于陈国国都这边的防守似乎已经到达了无计可施的状态,也确实无法将这样的可能性完全排除
因此,陈忠正道:“嗯有这种可能不过我们可以先对城内的民户进行分区排除搜索,预计在一两天之内便可排除潜藏在民居之中敌方细作至于对军中是否有细作混入,在当下局势还可控的状态下,或许暂时还可以不必担心先将此事落实了,我们再在军中逐次进行大规模的排查,如何”
“目下似乎也只能这样了此事尽快落实吧”陈良熹点头同意道。
“嗯传我的命令,由城北开始分为八个区域开始逐户排查,有发现可疑人员立刻逮捕收押”陈忠正道。
随着陈忠正的命令传出,搜查细作的命令很快便在国都内执行由于时间紧迫,陈忠正他们根本老不及解释这一切,不明就里的百姓面对着士兵这近乎是强横无理的行为开始陷入一阵更为严重的恐慌,一时间整个国都开始陷入一片混乱,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陈国国都实在太大,陈忠正这边一方面警戒着城外的一切风吹草动,另一方面在国都内的搜索工作却一无所获几乎走进死胡同
好消息是,在这过程当中,宋梁联军似乎对城内的一切一无所知,一直一如既往地在数十里外活动,没有任何其他可疑的动作坏消息是,经过了长时间逐区逐区地彻查,陈忠正他们依旧是一无所获,甚至连一点敌对势力的细作的痕迹都没有找到
那么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细作必定是混入潜藏在陈军士兵当中
这对于陈忠正他们来说,是最坏的情况因为军人都是武装分子,而国都内的军队基本来自于国都、河津城以及陈忠正带来的直属部队甚至还有其他城池在其他战场编入的陈军士兵他们没有办法判断这些士兵究竟是什么时候加入了陈军的哪一支部队,也没有一套成熟且行之有效的方案剔除这些人
这也就是说,即便他们在军营之中发现了某个在某支部队出现的生面孔,他们也无法确认这人是不是宋梁联军派过来的细作
陈忠正直到现在,心中才惊起一丝波澜在这连续不断的败走当中,他数次力挽狂澜使得陈军在数次战斗中败而不溃这本是可以吹嘘好一阵子的功绩,可是现在看来却似乎提供了给敌军成功渗透的机会他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这一支铁军便已经在敌军的掌控之中,他们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仿佛都不再那么安全了
再这样联想下去,陈忠正更是惊起一身冷汗他一直到现在始终认为自己面对的都是眼前的敌人,却没想到敌人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
然而,无论怎么反思,陈忠正却始终没有任何办法解决当下他们所面临的问题因为对付混杂在军中的细作,他们没办法像对付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那般雷厉风行倘若一个闹不好导致整个军中民心思变闹出个城内集体哗变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到那时候,陈国国都面临着内忧和外患,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挡住城外的宋梁联军的再一次攻击吗在经历过上一次的宋梁联军的攻击后,得知宋梁联军的大概实力后,陈忠正不由得对他们当下的现状而感到担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