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黎低头看着抵在他胸膛上那只莹白如玉的小手,心里就如同被猫抓了,那没有爪子的厚厚肉垫,在一下一下地挠着他。

苏瑾离面上却是愠怒之色,“莫先生,你若是想要寻花问柳,恐怕你来错地方了”

她羞愤地瞪大了眼睛,泛着水润潋滟的眸色隐隐有着怒意。

莫黎知道她是真生气了,只好强压住想要继续逗她的谷欠望,站在苏瑾离床前拱了拱手,正色道:“是在下失礼了。”

苏瑾离看他认错态度还算诚恳,勉强原谅了他。

她仍不依不饶地问道:“莫先生,你到我这里来到底是所为何事”

莫黎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三更半夜偷偷潜进女子闺房的臭流氓

但是人不可貌相,不能因为莫黎看起来正直,就断定他

或许是他真的有什么急事

难道是爹派莫黎来监视自己的

苏瑾离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吓到了,但若莫黎真的是爹派来监视她的

莫非爹知道了她想要从苏府分离的念头

不对,爹不会不顾她的名声,擅自让一个男人进她的闺房

苏瑾离皱眉,她仰头,语气不耐,“莫先生,你到底是所谓何事,能否直说”

莫黎看着苏瑾离一脸纠结的小模样,心里软了几分,“为了看你。”

“嗯”苏瑾离没反应过来莫黎话中的含义,一抬眼正好撞进莫黎幽深的眸子里,莫黎也正在看她

莫黎笑了,笑声清醇。

他温暖的大手揉了揉苏瑾离的脑袋,动作熟捻自然,“天色已晚,我留在你的房间多有不便,先走了。”

直到莫黎走至门外,关上门,苏瑾离才缓过神来。

为了看她

她有什么好看的

莫黎说话未免也太轻浮了些

还有,什么叫天色已晚,留在房中多有不便

搞得好像是她强行留他在房间一样

苏瑾离慢慢躺下,睡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承尘,想了许久。

她想了很多,关于莫黎,关于吴氏,关于预言,关于银两

想着想着,眼皮就越来越重

第二日,楚国国君楚凉墨有断袖之癖的传言迅速扩散,不仅传遍了民间的大街小巷,而且在楚国相邻的几个小国广为传播。

御书房,一袭白衣长衫,长相俊逸,气度非凡的年轻男子手持书卷,神情淡然。

侍读延林笔直站在一旁,觉得这周围的空气甚是凝重,凝重到他连呼吸都放缓了。

早上一睁眼,他就听说了自己与皇上有一腿的这件事

关键是他娘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和皇上有一腿到底是谁散布的谣言

到底是谁冒充他

关键是这个冒充他的贱人竟然知道皇上腹部有胎记,甚至连什么形状的都描绘得一清二楚

他跟在皇上身边五年了,连皇上的头发都没摸到过

想想就

何其悲哀

延林抬头看了一眼楚凉墨,再抬头看一眼,然后再抬头看一眼

为何皇上面色如常,他不是应该问自己,关于月牙状胎记的事情么

延林想了很长时间,觉得还是和皇上解释一下比较好,且不论那个冒充他的狗蛋说得真与假。

反正他绝对没偷看过皇上洗澡

延林咬了咬牙,说道:“皇上,奴才没有想偷看您洗澡”

说完延林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本想说他是被人冒充背了黑锅,没成想一哆嗦却说成了不想偷看皇上洗澡

糟了,皇上应该不会误认为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延林的手脚不停哆嗦,脸色灰白。

楚凉墨依旧是淡淡的表情,目光不离书卷,“朕知道不是你。”

听到楚凉墨这句话,延林感动得简直要哭了。

说话间,殿门一个宫人急急忙忙进来禀告,“皇上,安阳长公主来了。”

一个身穿逶迤白梅蝉翼纱罗裙的女人信步走了进来。

“皇上。”楚安阳脸色不善,狠狠地剜了延林一眼,“你们先行退下,我与皇上有要事相商。”

在一旁侍候的宫女太监迅速退出,延林退得更是迅速,低着头走得比猴还快

这落在楚安阳眼里,只当是延林做了亏心事心虚的表现。

“皇上,你和延林的事,如今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我已经勒令宫人不得再提起此时,可民间的百姓却是传的沸沸扬扬亏皇上还看得下去书”

楚安阳瞪着面上波澜不惊的楚凉墨,抬起玉手揉了揉眼皮,觉得甚是头疼。

父皇驾崩得早,楚凉墨不及龆年便早早登基,她这个弟弟自小便性子凉薄,沉默寡言,即使平日里再忙再累,也都只是憋在心里,不愿与他人提起。

皇上一向懂事异常,治国有方。

可他与延林的这又是哪门子事啊

楚安阳早上一听到禀告,就急匆匆赶到宫里。

她知道民间所传并不全是谣言,因为皇上腹部的确是有一个类似月牙形状的胎记

这种私密的部位延林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上次她回宫,去给太后请安时,太后恰好提起此事,说皇上极其自律,几乎每隔一个星期才宠幸一个妃嫔,生活作息规律极了

真真是规律极了,这自律的后果便是后宫妃嫔无一所出,皇家子嗣稀薄

难道说除却让妃嫔侍寝的夜晚,其余的夜里,皇上都在与延林厮混

不可能呐,皇上平日清心寡欲的,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

楚凉墨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起身,说道:“皇姐,延林只是朕的一个侍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干系。”

他的一举一动之间有着一种魄力,不容置疑的魄力。

楚安阳坐在贵妃椅上,不由得心烦,她问道:“那月牙胎记是什么情况皇上,据我所知,你在腹部处的确是有一个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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