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何意”绮云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

昨日他不信自己所言,在竹林当中兀自离去,而后她刚回到王府孟月莹就来了,之后她也没了那份去找他解释的心思,今日乍见他,方才心中还有股莫名的情绪忽然涌现,是以她才开了玩笑,可他的回应却是冰冷而夹杂着怒意的。

于是绮云刚刚还觉得有些温软的心忽然就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说不出的滋味,那感觉,好像就是被谁硬生生的推了一把,又像是有人当头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分明看夏成轩就在眼前,却觉得十分遥远。

这样的感觉使她感到气恼,纵使习惯将心头真是的想法伪装掉不被人察觉,可语气仍旧受其影响,变得生硬了些许。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这语气,夏成轩听闻后脸色更黑,黑中甚至带着几分红似的,腾地站起身来,两步迈到她跟前,一双平日里温和如水的桃花眼中满是怒火,死死的瞪着她。

“你还问本王是何意你今日又去那竹林做什么陆远之竟然还让人守在周围,本王派人过去却根本近不得身”夏成轩低吼。

绮云心头一惊,哪儿能想到夏成轩竟然这么快便知晓自己去了竹林,可今日这事,却无论如何不能与他细细解释,转念一想,又添了几分恼怒,“为何王爷对臣妾的行踪如此清楚是王爷仍旧不信任臣妾,所以特意派了人跟踪臣妾吗”

如果不是跟踪,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

想起那日在觅香谷中看见的黑衣人,绮云肯定,如今她已经没有武功,他们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她身后。

“你这样想”夏成轩愣了片刻,神色从怒气腾腾转为诧异,随后不等她答复,眼中的怒火猛地更甚

“顾静姝,你到底有没有心你把本王当做什么”他不禁问,却不再低吼,反而问得轻飘飘的,好似夹杂着无数的失望与伤心。

或许是因为今日之事无法与他解释,绮云心中不似以往那般从容,但既然他站在面前质问,为了不让他继续起疑,不论她有没有心虚,都只能硬着脖子接话说:“那王爷又把臣妾当做什么为什么要派人监视臣妾如果连这样的信任都没有,臣妾难道又还能信任王爷吗”

这也是绮云心中的结,不论是上次游园会,因为夏景烨,还是昨日在竹林因为陆远之,夏成轩,都是在事情发生当时首先怀疑她,质问她,她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她分明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好”夏成轩看了她片刻,忽然笑了,也不知是不是被气得,竟然一边笑,一边轻轻点着头,深深的看了她几眼,才说:“你要本王信任你那就先说说,孟青岚的手帕是怎么回事”

孟青岚的手帕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绮云诧异,下意识便问出口。

夏成轩见了脸色愈发的冷,却不似方才那般恼怒了,他坐回桌边,随手端起一杯水喝了两口,可双眼却一直盯着顾静姝,不曾转移片刻,仿佛是在审视,又像是在平静自己的情绪。

“今日本王一直在游船上。”放下水杯,夏成轩扬眉直言,脸上不再有任何情绪,也不多说半句话,大有随便顾静姝怎么看的意思在里面。

绮云听见这句话,心底冷哼了一声,“你果然跟踪我,随意,才知道我去了竹林。”

“那又如何你是本王的王妃,难道本王连知道你行踪的权力都没有知道为什么其他男子的手帕会出现在你衣物里的权力都没有”夏成轩语气沉了下来,偏又带着几分不羁,看不出这话只是在与她较劲,还是带了恼怒在其中。

可这一番话听在绮云耳中,却觉得方才那被人推拒的感觉愈发明显,好像,就在短短几句话之间,夏成轩又离她远了几步似的,心中竟然微微有些泛冷。

像是负气,她点点头,“好既然王爷这样说,那臣妾定然知无不言。”

夏成轩闻言,挑眉扬了扬身子,那神色就像是准备好换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听说书人说书一般

“不管王爷信不信,臣妾也不知道孟公子的手帕为什么会出现,果儿也能证明此前臣妾并未见过孟公子的手帕,甚至与他根本没有什么往来”

绮云说着,虽然句句属实,可她一边说,一边被夏成轩盯着,那感觉,竟然像是被人当着夏成轩的面一层层将身上的衣服剥夺一般。

她真讨厌这样的感觉

从来她都是自问问心无愧,对谁也不多做解释的人,为什么,夏成轩总是要质问她让她去解释

可她的话显然并不能让夏成轩满意。

“没有往来那他为什么会为了你把自己的马击毙你们私下到底见过几次你心中有数谁知道是不是什么时候就留下了他的手帕”

“孟公子击毙他的马是为了救我,我想即便那日在马蹄下的是别人他也会做一样的选择如果王爷定要这样捕风捉影,那我也不必再去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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