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觉得,雪姬方才所言甚是在理,谋害羽夫人,对她而言似乎真的没有半分好处呢。”绮云仍旧笑着回答,全然不在意自己已经被人怀疑。

“那,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夏成轩问。

不知为何,辩到如今,他竟然有那么几分,希望这件事情真的是她做的

绮云毫不犹豫便说:“对于臣妾嘛,虽然也不是什么天大的好事,不过,却也算是解了心头之恨王爷,你是否如此认为呢”

“哼,你心性高傲,即便当初本王日日留宿诗雨阁也未曾见你对羽夫人发难,如今,怎么会想到谋害她”夏成轩脱口而出。

是,他打心眼里就不认为顾静姝会为了争宠去害人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也不在意自己的宠爱,怎会因为自己去做这样的事情

“王爷高见,臣妾以为,王爷从来也不曾懂得臣妾呢。”绮云立即接话,那双眼睛里仿佛闪烁着精光,将一切都早早的算计在内

可是,夏成轩听了却先是一愣,随后才恍然明白,她这不是不为自己辩解,而是,等着他来把这句话说出口

顿时心中愈发的气恼,转过头去,再也不愿看她一眼

可是,他的话落在张诗雨和雪姬耳中,却是别样的一番意思。

“王爷王妃是王爷正妻,却失去了掌家权,这本就是颜面扫地之事,正因为王妃高傲,所以才更不能容忍,要对羽夫人下毒手啊”雪姬扬声说道。

心中更是十分不解,怎么方才王爷还怒气冲冲,几番质问王妃,要拿王妃治罪,现在,却反倒是帮着王妃说话

而那顾静姝,竟然当真好意思顺着这台阶下

难道,她就没有听出来王爷话中的不满,暗指她根本就不在意王爷吗

难道她就不怕为了自保反教王爷与她生了嫌隙

顾静姝,你哪儿来的这样大的自信

就算赢了这一局,难道你就不怕从此失去王爷的宠爱吗

“你自己的嫌疑都尚未洗清,怎的竟然开始几番将所有罪责都推脱在王妃身上”夏成轩却冷声问她,根本不管她所说的话。

“若是,王爷心中认为王妃不是凶手,那么,妾身说再多也是无用”雪

雪姬终于明白,或许过往所有,都并非顾静姝能言善辩,也并非顾静姝懂得讨王爷欢心。

只不过,因为她是王爷心里的那个人罢了

如此认知,使她心如刀绞

“本王看,你是辩无可辩”夏成轩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雪姬,怒不可遏

这个女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妄自猜测他的想法

“说,那紫珠花从何而来”他质问。

“妾身不知道什么是紫珠花”雪姬回答,“但是,若王爷一心认为是妾身做的,那妾身认了便是。”

“好好你们都如此嘴硬,看来,本王是非得要让管家搜府了”夏成轩说罢,片刻也为停顿,直接扬声喊了青华,让他去通知府医和管家,将熙芳楼和雪姬的住处仔仔细细搜寻一遍。

绮云含笑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又重新坐了回去。

张诗雨躺在床上,倒是难得的乖巧,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毒性侵体的缘故,还是刚刚服了药,整个人恹恹的,虽然心中清明,却仍旧感到胸闷气短。

此次搜府,目标明确,又有府医跟着一道,所以效率倒是高了不少,小半个时辰之后管家便与府医一同前来复命。

“王爷,从雪姬住处搜到了大量的紫珠花,而且,还有一本名芳谱,上面详细记载了各种珍贵花草,以及药用方法。”

府医说着,青华顺时将那名芳谱递交给夏成轩。

夏成轩拿起来翻看了几眼,只见紫珠花与落雁兰那两页都有折痕

“雪姬,看来你平日里没少对紫珠花与落雁兰做研究啊”夏成轩说着,一把将名芳谱扔在地上,不近不远,刚好能让雪姬看清上面的内容。

“王爷,臣妾倒是想问羽夫人一句话。”绮云开口。

夏成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便是默认了。

于是绮云站起身来,走到床前,看着将双眼睁得大大的,满脸又惊又疑的张诗雨,问:“还请羽夫人告知,雪姬是什么时候送的香囊”

张诗雨睫毛微微闪烁,迟疑许久,并未答话。

“是,在我送花之前,还是之后”绮云又问。

夏成轩倒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等了一会儿,见张诗雨还不回答,索性开口道:“翠珠,你来说,务必如实交代”

翠珠一听,立即跪倒下去,看了张诗雨一眼,才怯怯的说:“是王妃送花之后”

“为何方才羽夫人不答”绮云却仍旧盯着张诗雨。

可张诗雨本就虚弱,又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更对她往日里的机敏心怀忌惮,此时哪里还敢说话

原本,她还以为雪姬心思聪慧,既然做了这件事情,便有足够的能耐将顾静姝拉下马来,可谁知,这人竟然这么不顶用

还害得她遭这样一番罪

“王爷妾身没有害羽夫人妾身根本不知道这名芳谱上面的内容王爷,请您相信妾身”雪姬看见那名芳谱,愣了许久,终于回过神来大喊出声。

绮云闻声,转身回头十分莫名的看着她。

她还以为,这个雪姬当真是什么都不在意,当真如冰雪般剔透,看破尘世呢

“难不成是府医与管家一起陷害你”夏成轩冷声反问,看样子似乎已经不想再听她自辩,问完不等她再开口回答,直接吩咐说:“来人,雪姬毒害羽夫人,陷害王妃,如此毒妇,天理难容即刻”

“王爷”雪姬大喊,仿佛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一般,忽然不顾一切的抬起头来,就这么跪在地上蹭到了夏成轩膝前,拉着他的衣角,“王爷,您看看妾身您看看妾身妾身,当真是如此毒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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