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希望王爷和王妃和好谁知道你那么没用,都不能将王妃劝去走一趟”青华下巴一洋,振振有词的给自己找着理由。
眼看这两人都是不肯服输的,青竹不禁笑着摇头说:“你们俩小声一些,当心吵着里面的主子”
于是两人双双看了看禁闭的殿门一眼,又对视片刻,才各自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对方。
“要不是担心吵着王爷王妃,我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果儿嘀咕着。
青华自由练武,耳力过人,自然不会将她这句话给错过,只是看她噘着小嘴瞪着一双大眼睛,满脸不肯服输的模样,竟然觉得有些可爱
何况,他原本也没有计较那方绢帕的事情,今日说出来不过是话赶话罢了,所以想了想,只说:“随你怎么想好了,我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小女子一般计较”
果儿闻言,又瞪了他一眼,不过却只是颇有些傲慢的哼了一声,到底没再说别的了。
却不知,此刻寝殿当中亦是格外的宁静。
安神香的青烟幽幽从雕花镂空的香炉里往外冒,称着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阳光,熏出一世的静谧安好。
夏成轩已经被迁至床榻上,褪去外衣,只着一身雪白的锦缎,衣襟袖口略绣了些许团云纹样,与他平日里素来喜欢的样式无二。
那原本用玉冠束起的头发也散了下来,又黑又长,铺满了枕头,称得他脸上的皮肤尤为白净,细看之下,竟然比寻常女子脸颊的都还要细腻几分
“也不知,这人平日里都用什么在保养皮肤,莫非当真吃得太好了”绮云坐在床头,用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夏成轩嘀咕。
原本她是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看,可看了半天,也不见这人有转醒的迹象,这才大胆了些靠的如此近。嘀咕一通之后,看他仍旧没反应,似乎还在昏迷之中,便愈发的大胆了许多,忍不住伸出手指头轻轻拂了拂他纤长的睫毛。
那轻飘飘的触感从指间传来,惹得绮云咧嘴一笑。
从前就觉得他的睫毛长得很,便是女子也鲜少有这样长的,今日可算是逮到机会好好玩耍一番
睫毛玩够了,便又忍不住去捏他那硬挺的鼻尖,还顺手戳了戳他那张狐狸似的脸皮,全然忘了自己过来是要照顾人的
“一个男人,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绮云话音方落,只见他忽然皱了皱眉,吓得她赶紧坐直了身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有别的动静,她这才长舒一口气,又说:“让你从前总是气我,这回倒好,只能躺着任人宰割了”
说完,她忽然觉得有些渴,便侧过身子抬手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水喝了两口。
谁知还未等她将嘴里的茶全部咽下,便听见气若游丝的一声:“王妃打算如何宰割本王啊”
绮云大惊
险些将嘴里的茶水都喷出来,慌忙咽下之后她下意识抬手擦了擦嘴角,才转头过去愣愣的看着床上已经睁开眼睛的夏成轩。
“怎么本王醒得不是时候”夏成轩睨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问。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绮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杏眼忽闪忽闪的,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
但夏成轩却只看了看她,没回话,反而沉声吐出一句:“水。”
绮云气的摇了摇嘴唇,但看他一副面色苍白气虚体弱的样子,还是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跟前。
“我躺着怎么喝”夏成轩翻了个白眼。
“那王爷坐起来便是”绮云颇有些奇怪的说。
“我动不了,没力气。”夏成轩说着,整个身子都跟着这话瘫了下去。
绮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随后才问:“王爷莫非是在耍赖不成臣妾瞧着王爷的精神倒是不错,一醒来就四处的找茬”
说着,将水杯往床头不轻不重的一放,“可惜了,臣妾一介弱质女流,也没那么大的力气能将王爷扶起来,臣妾这就去叫青竹青华来照顾王爷”
话说完,她人紧跟着便站起身来,当真往外走去。
夏成轩见了,忽而大声道:“本王的意思是,让你喂本王”
这个该死的女人,从来不肯给他一点台阶下吗
那刚才又为什么看他那么久还动手动脚的分明就是勾引
夏成轩心里想着,回过神来的时候竟发觉殿内没有丝毫动静
难道她当真出去喊青竹青华了
这念头一出来,夏成轩心头一急,翻身便下了床榻,甚至站定转身,却发现自家小王妃正笑盈盈的站在床幔边看着自己
“王爷不是说没力气,动不了么看来,之前喝的药现在才起了作用”绮云拐着音调问。
夏成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满满的全是被戳穿的窘迫和被捉弄的恼火,在原地杵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往床上一坐,说:“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病了,你理应侍疾,难道还要本王来教你该怎么做么”
“王爷,臣妾自幼痴傻,后来恢复神智,也没人教臣妾如何侍疾呀。”绮云耍赖说。
反正看着夏成轩气恼她便高兴,如此捉弄他一番,就连连日来心里那些别扭劲也没那么明显了。
正得意着,却忽然听夏成轩说:“好,那本王今日便教教你,该如何侍疾”
说罢,他便站起身来
绮云整个人一呆,原以为他此刻应当是被自己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才对怎么竟然还能厚着脸皮说要教自己侍疾
未等她反应过来,夏成轩已经走到了她跟前,抬手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了,自从上次她将他独自丢在街上,一个人跑回来之后,他们总共也就见了两次面。
一次是接圣旨的那天,一次便是昨日,在诗雨阁。
此刻夏成轩仅穿着一件中衣,他身上的温度虽然因为生病的缘故,不似以往那般温热,但是,却灼得绮云整个人都乱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