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赫尔曼侦探事务所，约翰只是简单的安抚了一下赫尔曼，但并没有将他从格里高利那里得到的内幕消息告知。

这也是怕这位侦探先生听了之后正义感爆发立马炸锅，想要将情报捅出去，那无疑是会影响了自己的计划。

这位毕竟是土生土长的联邦人，全知之眼那边发动的可是将会可能殃及富兰克林百万民众的可怕计划，估计就算换做一个稍有一些正义感的人士，不去阻止也会去举报吧？

目前约翰没有阻止全知之眼教会行动的意思，因为涉及数万人的计划，就算他打上门去，人家或许也会仓促发动叛乱，根本就不是他自己凭借个人力量可以一手挽回的事情。

更何况需要面对的还是亚历山大这个全知之眼的大主教，疑似黄金等级的镇国强者。

约翰自忖可以在上古邪物的污染物面前做到保命，但是却没有丝毫把握能够战胜对方。

谁知到那位全知之眼到底有什么能力，要知道不是所有上古邪物都跟之前的白衣主宰这样单纯依靠污染力量来称雄的特殊存在，从格里高利的描述之中就了解到，全知之眼教会的邪教份子们战斗力完全胜过同级的超凡者。

所以约翰决定将计就计，顺水推舟的让对方发动叛乱，让联邦政府对于西部独立自顾不暇，然后再联合罗德里格斯学院控制事情的发展，尽量避免造成大规模的伤亡。

至于联邦政府那边死伤如何，他就不会去考虑了，只要保证平民们不会受到太多波及就好。

想来罗德里格斯学院的法师们应该也是这样的态度。

由此可见白鹰联邦是如何的不得人心。

之所以要放任两家邪教去行动，约翰也是处于各方面的考虑。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联邦分裂，西部三州独立，对于海森赛尔家族和西部三州上百万人口来说，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对于西部三州的独立，其实早有苗头。一旦三州举旗，将会内有诸家族统合动员，外有埃姆斯丹和旧大陆神圣帝国等王权国家暗中支持，甚至布鲁克这个白鹰联邦的前宗主国都可能插手，毕竟白鹰联邦这个地域广大的国家对于他们这些旧大陆列强来说，未来有着很大的威胁。

可以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白鹰联邦从独立建国开始就没做过什么好事，在新大陆范围内四处搞事，现在他们要是倒霉了，就不要怪新大陆各国落井下石看笑话。

当晚约翰也没有回学院与分身交换，而是直接就在事务所睡下，毕竟这些内幕他暂时也不打算让学院知道，这两天还需要在格里高利那边挑选转化的人选，所以他就不准备回去，连着教学了这一段时间，放松一下心情也是不错的选择。

……

转眼间已经的两天时间过去了，这两天白天约翰除了跟着心不在焉的赫尔曼出过一两次任务委托，就是自己在富兰克林各城区随意闲逛，除了领略了一把十九世纪中期的城市风貌之外，也将联邦东部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曾经没有觉醒前世记忆的时候，他去过多次富兰克林，但是根本没有兴趣到外城区和下城区去闲逛，那时候也就是学院、学院区和上城区之间三点一线的活动范围。

现在亲眼见到富兰克林这座东部代表性的大都市区外城区各处乃至下城区这个贫民区的民生状态，约翰不由深深感到白鹰联邦东部现在就跟未曾点燃的火药桶一样，外表看起来平静，世界上内里却波涛汹涌，基本是到了不可挽回的激烈程度。

即使有人想办法实行一些合理的新措施，也仅仅是暂时缓和一下，该爆发的时候也会爆发。

这也是白鹰联邦从政体上本身建立时就存在着很大的缺陷，是一群流氓与罪犯的后代和资本家、贵族等各阶层妥协的产物。

有人觉得白鹰联邦的局势混乱可能是跟黑大陆土著奴隶太多的关系，实际上目前联邦东部的矛盾根本跟这些黑大陆人没有多少关系。因为这时候的黑大陆人根本就没有人权，并不算是联邦正式居民。

导致这些状况，更多的还是历史遗留问题，利益的划分不均。

西部与东部的矛盾，东部资本内部南方庄园主和北方工厂主的矛盾，布鲁克白人和其它国家移民之间的利益冲突，乃至于旧大陆白人移民后裔跟南大陆白人和混血移民之间的复杂情况，在自由和皿煮的大义旗帜下，各方都想要获得自己认为的合理要求与待遇，如此翻来覆去、重重矛盾，无法达成统一意见。

现在的联邦就如同一团纠缠在一起理不清的乱麻，估计就是富兰克林这个名义上的国父从棺材板里跳出来，面对现在这种情况也要挠头。

何况富兰克林在历史上的评价也不算以治国能力著名，而是各方妥协之后被推举出来的领袖、幸运儿。

晚年的富兰克林更是沉迷于神秘学和炼金术，在政务方面堪称一塌糊涂，在联邦内部各大政治世家之中名声其实并不算好。

即使有着前世历史见识的约翰，如果让他进行挽救的话，对于白鹰联邦内部目前这种情况也无从下手。

当然约翰本来也没打算出手，相比联邦东部，西部三州那边由标榜着自由与敏珠的联邦政府宣扬的腐朽贵族们统治的地区，却意外的政治清明了许多，这未尝不是一种讽刺。

所以西部还是独立了最好，既能肢解白鹰联邦这个国土广大潜力无限的可怕国家，给大部分国土在新大陆的埃姆斯丹王国缓解压力并且免除一个潜在威胁，又能让自己出身的家族在西部获得更大的利益。

至于东部这边的情况，就交给联邦政府和罗德里格斯学院这些势力头疼吧，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约翰也犯不着费力不讨好的瞎操心。

所以除了白天的闲逛，这两天晚上约翰还抽空去了生命教会的老巢，在格里高利的安排下，见了不少被他吸收的联邦大人物。

这些人因为受到了邪神力量的污染，虽然并没有像之前的格里高利一样发生了异变，但多少都发生了性格上的变化，变得更加偏激。

不过约翰却在其中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物。

这位身上却是丝毫没有被污染，但是却一脸十分虔诚的模样，很显然是不怀好意混进生命教会这个邪教里面的。

约翰特别让格里高利介绍了这位的情况，看着看着约翰就不由眯起了眼睛。

“北方冷湖州的议员莱肯，杂货铺学徒出身，二十多岁考上了律师，然后三十岁参选市议员失败，成为了市助理检察官，三十五岁参选市长再次失败，成为了市首席检察官，四十岁时参选州议员失败，则当上了州财政处长官，去年竞选州长再次失败，不过还是捞到了州议员的位置。”

“这波操作很溜啊？”

估计以后这家伙还会竞选国务卿等高位甚至是总统，反正每次失败他总能够晋升一步，说不定哪天就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