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夙奎应声,看了眼慕琰和慕卓衍,“主子,该去早朝了,八皇子这会儿也应该去殿前当值,宫里刚才来人,说皇上对他的惩罚还未结束。”

“你去告假,说我旧疾复发,要歇养几日稍后八皇子自会入宫当值。”

“是”夙奎忙退出去,派人去宫里告假,又集结人手去城外挖坟取尸。

书房内,宁广辅给慕琰松了绳索,慕琰一得自由,抬脚便踹向慕卓衍的心口

慕卓衍也不是吃素的,且平日练功习武比慕琰尽力百倍,眼见慕琰踹过来,他连人带椅子腾空而起,拧身便借着椅子腿撞向慕琰的胸膛,两人撞在一处,真气横爆,震得整个书房隐隐动荡

宁广辅直气得暴跳如雷,“不必旁人来杀我们,你们先打死对方便罢了”

两人却顾不得理会他,如两头撕咬的猛兽,打成一团,招招致命。

“都给我住手”宁广辅愈发气急地咒骂,“该死的江心瑶,这是要了我宁广辅的命”

一个是皇子,一个世子,虽说都是他的外孙,却都是皇嗣骨血,万一在他宁府厮打出了意外,太后要人,宁家上下都要跟着遭殃。

慕琰委实听不惯宁广辅骂心瑶,“外公,慕卓衍雇杀手杀太子嫁祸我,若非心瑶提醒我,我还被蒙在鼓里,我不准您老人家骂她”说着,他翻身骑在慕卓衍身上,狂抡下去两拳。

慕卓衍一口唾沫吐向他的眼睛,趁着他闭眼躲避,拧身便挣开身上的绳索,精准扣住慕琰的脖颈,又将他扑压在身下。“你这无用的蠢货挡我的路,我不嫁祸你嫁祸谁”

“你才是蠢货卑鄙无耻,连自己的兄弟也利用”

“你被老七老十他们弄死也是白死,还不如给你表哥我当垫脚石。”慕卓衍讽刺地冷笑,“心瑶提醒你就是让你来找死,她早就看出你打不过我”

慕琰被掐着脖子喘不上气,咔咔地直咳,“心瑶才没有你想得这样龌龊,她看出你卑鄙,才护着我”

“放屁心瑶早知你和诗娴不干净,怎可能喜欢你”

宁广辅压着怒火将两人撕扯开,“来人,把这两个东西送走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们再进府”

护卫闯进来,把表兄弟两人拖出去。

宁广辅被折腾地头晕脑胀,加之苦熬一夜,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只觉一身气血损了九成。

一身着银红丝袍的年轻女子端着早茶进来,恭谨跪地行礼。“祖父,孙女给您熬了枸杞参茶,您喝点。”

“巧心”宁广辅清冷眯着狭长的眼睛,审视着眼前庶出的孙女,却不是不知她存着什么心思。“昨晚送粥,今早送茶,你太着急”

“德妃娘娘寿辰,巧心只想跟随祖父和爹同往。巧心与诗娴姐姐同父异母,她能养在宫中与皇子们成青梅竹马,巧心也想嫁得体面些”宁巧心说着,泫然欲泣,又抬眸看祖父的脸色。

宁广辅道,“你暂且别去,皇上对我们宁家的心思,如今我也看不透了”

“诗娴姐姐总被太后惩罚,已然难成大器,慕琰表哥和卓衍表哥反目成仇,这一切都是拜江心瑶所赐,巧心诚心为祖父分忧解难,恳请祖父给巧心一个杀了江心瑶的机会”

宁广辅眸色愈发阴沉。这丫头竟是一直在盯着书房的动静,倒不愧是宁家的女儿。“你想如何对付江心瑶”

“孙女去和江心瑶交个朋友,趁她不备,可干净利落地除掉她。”

“巧心,你不用费心,除掉江心瑶的事,我已经在办”宁诗娴噙着笑闯进门来,眸光凌厉地一扫低眉顺眼的宁巧心,“趁我不在家,就在祖父面前说我的坏话你倒是真有本事”

宁巧心忌惮地看她一眼,忙站起身来,却啪脸上突兀地挨了一巴掌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怒盯着宁诗娴,心头憎恨,脸上也疼,真正伤的,却是她的自尊。

“祖父您就这样看着孙女挨打么”

别人家都是家和万事兴,宁家却是暗斗不断。宁柔与宁珞斗,慕琰与慕卓衍斗,宁诗娴和宁巧心也斗,宁广辅看着两个孙女,一时间灰心乏力,再提不起半分说话的兴致。

宁巧心见祖父漠视自己,怨怒瞪了眼宁诗娴,哭着摔门出去,却没有离开。

房内,宁广辅问道,“诗娴,你又是如何做的”

“祖父还记得您送我的那个小虫么”

宁广辅狐疑,适才想起他曾给了宁诗娴一只南疆毒蛊。“那是让你留着用来杀慕景玄的”

“在宫里动手脚岂是那么容易的您这些年都想害慕怀渊,至今也不曾得手,更何况您让我杀得是武功绝顶的慕景玄。再说,您养了那么多,孙女先用一只又何妨”

“那些毒蛊乃是用腐尸培养的,只养起来也得两三年才可用,上百只里只活那么一两只,你竟如此浪费”

宁诗娴有恃无恐,“反正已经用了,等江心瑶死了,您可要奖赏孙女”

“眼下,祖父只能盼着你能成事。”

宁诗娴出来们,见宁巧心立在门外偷听,讽刺地笑了笑。

“想去德妃寿宴勾引皇子,下辈子也轮不到你”

该是早朝的时辰,深冷的大牢中,又押进十几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且是慕景玄亲自押送的。

夜阑两手扣着牢门,见慕景玄从门前经过,忙问道,“七殿下,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安国公身边的贴身护卫夙奎。”那夙奎长得高壮如熊,在人堆儿里格外扎眼。

慕景玄失笑,“你倒是知道不少。”

“他们做了什么”

“挖坟”心瑶利用死尸钓大鱼,当真是钓了夙奎这条大鱼。

夜阑乍听挖坟,顿时想象到大批的金银财宝和军队粮草。“安国公叫他们挖坟也是盗墓筹备军饷”

慕景玄本已经过门前,听到他口中的“也”字,迅速倒退两步。“你写的供词里,可没有提到过,慕昀修派人盗墓筹备军饷。”

“我我什么都没说”夜阑忙又坐回牢房内的木板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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