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穿着米白色短袖衬衫,身材虽比不上王曼,但也挺不错。

她见我的身体闭着眼睛,迟疑片刻后,慢慢解开扣子。衣领向背后滑落,背心有着五根清晰的手指印。我远远看着,一点也不意外。

女人扭头从镜里看到背后青痕,哆嗦两下,双眼迷离的念叨“难道我真的错了世上真有鬼”

突然,门被踹开,撞的噗通响。王曼在门口提着九节竹,凶悍的盯着露背的女人。女人慌忙的穿好衣服,尴尬的看着王曼身后的老人。

王曼能见着灵魂,我赶紧往身体里钻。她两眼喷火的咆哮“陈三夜,给我站住。”

我停在床边,摊了摊手没说话。

在旁人眼中,王曼对着空气发了一阵脾气,随后我就醒了过来。会催眠的女人不敢置信的说“你怎么能自己清醒还是没被催眠”

“你催眠他不经过人的同意,这是犯法的”王曼莫名的掉转枪头。站王曼身后的老人气势十足的说“行了。”他说着,走到床边说“久仰陈先生大名”客气话说了一堆,最后又绕到两个没死的人身上。

王曼脸色难看,瞪着老人说“您告诉我他在医院,就是想借着这层关系让他出手,您自己都被人诅咒”

我敲了敲王曼的头,说“祸从口出,我们走。”

“小曼,我是你三爷爷吧”老人似乎想起了某些事,惊恐的把王曼拉到一边,继续说“你知道什么”

王曼纠结好久,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我瞟了一眼多余的人,老人一挥手所有人都出去了。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您还记得四家镇建学校,拆义庄的那笔迁葬款吗”

老人脸色瞬间苍白,连退好几步。

“当年参与烧尸体的人,欠多少还多少”我还没说完,老人顾不得面子,抢着说“陈先生,看在小曼的面上,您得帮帮忙。当年我是会计,为了合群意识性的拿了一点,真没敢动死人的钱。”

王曼气的发抖,低沉的说“这件事我替他答应。还您供我上学的情,以后各不相干。”

“我不答应。”

面对王曼哀求的眼神,我不近人情的拒绝。心底冷笑有官气护体鬼神不侵,如果真像他所说,齐老头拜学校的功德碑,对他不会有多大影响。

“求你了。”王曼苦兮兮的看着我。

“行,这事我接了。”我点了点头,又说“帮你了断这份恩情,你欠我一个人情。”

王曼带着莫名的失落快速点头。我特别申明“别答应的这么快。我们这类人之间的人情可不好还,弄不好会死。”

老人没管我的话,期待的看着王曼。王曼毫不犹豫的点头,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带着落寞,多了一丝让人怜爱的柔弱。

离开医院,王曼情绪不高的开着车。我抚摸着九节竹,说“有兴趣听一个故事吗”

“嗯。”她似乎在哭。

我没有安慰她,改编自己的身世,像讲着别人的事情一样,慢慢说着。

“好可怜,后来怎么样了”

王曼听的出神,故事讲完很久,她才呆呆的发问。我摊了摊手说“你别一副要自杀的样子。那故事里的人该怎么办”

王曼沉默了。我说“这就是人间。”

到了四家镇,我带着王曼踏进齐老头的小屋。

小屋阴暗潮湿,神坛和床用棺材板隔着。一张张看不清的脸在棺材板上时隐时现,王曼吓的尖叫连连。

关铃盘膝坐在神坛前,五根颜色各异的线分辨绑在她手腕、脚腕、脖子上,线的另一头连着神坛上的五盏煤油灯。油灯烧出的烟,顺着灯罩往外冒,诡异的形成一股浓烟萦绕着神牌。

牌位上写着扫帚星马氏。

“牌位怎么压着一个老人”王曼害怕又好奇的四处打量。我说“那是姜子牙。”

“呃”王曼愣愣的问“为什么要让马氏踩着姜子牙”

我懒得搭理这个问题宝宝,没好气的说“听说这样能请瘟神,为什么要踩姜子牙你问我,我问谁”

齐老头突然出现在我背后,他瞅着神坛说“用扫把星吸收霉运,只能暂时帮你们压制麒麟厄运。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源头在死麒麟身上。”

王曼拉了拉我的衣角,急切的想要解决她三爷爷的事。

“齐老,有个事情”我开门见山的把事情说清楚。齐老激动的指着棺材板说“我放手了,谁放过它们”

一张张凛冽恐怖的脸在棺材板上浮现,王曼捂住了嘴巴。

“有什么办法”我问。齐老头说“除非你让县城隍重掌神位,城隍有能力避开因果送它们下去。”

王曼期待的看着我。我陷入了两难的选择。过了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

好一会,我说“我帮它再掌神位,不过,您得帮我拖住麒麟厄运和雷冲。”

“行,不过你得想清楚了。”齐老头叹息着。我坚定的说“当然。”

王曼咬着嘴唇说“谢谢。”齐老头再次长叹一口气“丫头,你想的太简单了。虽然封旧神对姓陈的不难,关键在于城隍为恶,他会跟着遭报应。”

“要不算了”王曼小心翼翼扯了扯我胳膊。我冰冷的对齐老头说“明天半夜子时你带城隍到县里登神位。”

让王曼留下照顾关铃,我走在路上,寻思着怎么封一个没有个人意识的城隍出来。王曼气喘吁吁的追来,站着不说话。

不大的风吹着王曼发丝,成熟妩媚的脸,看着挺养眼。她捏着粉拳,猛吸一口气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欠我一个人情。”我拿着九节竹在地上画了半个圈。“就这事没有别的”

“没了。”

王曼不爽的转身,踢着小石子,嘀咕着模糊不清的话往回走。

我静静的再次上路,没走几步,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看着我。知道是王曼,也懂她的心思,我保持着淡定的步伐继续走。

前面的路只能我自己走,任何人也没法陪着我一起。

“喂你是真傻还是假笨”

王曼再次追上来,又露出了凶巴巴的表情。我装着莫名,疑惑的问“什么真傻还是假笨”

“孬种,胆小鬼。我知道你在车上讲的是自己,我都不怕陪着你一起走。你能像个男人嘛”王曼闭着眼睛,一副舍身取义的样子。

我站了好一会,悠悠的说“冲动和决心解决不了问题。你能解决麒麟厄运和雷冲吗能保证叶知秋不再动手又或者你能摆平五棺绝龙局,再搞定关铃的杀父之仇”

“可是可是”王曼哽咽着。“就算就算解决不了,也能一起面对,大不了就是死”

勇气可嘉,就是傻的可爱。

“明天我们结婚吧”我严肃的说完。王曼像根木头杵着,过了好一会说“我认真的,你能别以这种表情开玩笑吗你明天不是要去封神吗”

她提到封神,露出了迟疑,应该是明白了一种叫距离的东西。封神对她来说是神话,却是我马上要做的事情。这就是距离

客观的事实面前,“大不了就是死”的勇气再足,也只是一句口号。

我头也不回的走了,留给她一个远去的背影。

深夜,我背着包,提着铁锤,来到土地庙前,点了一炷请神香。

没有多余的仪式,等香灰忽明忽暗,证明土地爷来了之后,我拱手说“受县城隍所托,重聚城隍神位,取一镇土,聚一镇气,请土地爷恩准。”说着,丢了两块硬币在地上,一正一反,土地爷答应了。

绕着土地庙走了三圈,点了安神香,拿着锤子敲碎土地庙的门槛,抓了一把土放用黄纸包好,赶向下一个镇,到天亮的时终于凑齐了五个镇的镇土。

以五方土为基,封神三要素天、地、人,有了地。

打电话向王曼要到她三爷爷的电话,打电话约好地方,我赶到的时候,老人焦急的迎上来说“陈先生有什么事”

我拿出写好的封神文,说“希望您让县里最大的官在上面签个字。”

“呃”老头接祭文的手顿在半空,为难的说“这件事很难办”

难办不是不能办。

“一点小事,绝对不会让签字的人为难。您一定有办法。”我没说是给祭文签字。老头深吸了口气,委婉的问“那件事情,您”

狗改不了吃屎,他还真拿这事为条件为难老子了。

我打开祭文说“为你解决的那件事需要祭天,需要县里最大的官签名。”他根本看不懂写的什么但是能认出是神神叨叨的东西。

老头哆嗦的接过,小声说“这事真的挺难,我会尽快办好。”

听着假的不能再假的话,我催他在入夜之前必须交到我手上。

如果是封新神,需要国家最大的官签字,老城隍是重临神位,县里最大的官就行了。

一纸封神文祭天,代表了天。

天、地齐聚,最后差的只剩下人。当年“屠神”的几位爷,也是从人下手,才把城隍拉下的神坛。我也打算从人下手,把重临神坛的城隍爷弄成傻子。

“自作孽不可活。”我望着老人远去的车尾,打算弄城隍的同时坑他一把。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