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深冬。

外面飘着雪,在地上堆积出厚厚的一层。

20号,是小雪球发病的日子。

早上,一切都还好好的,夏泽跟夏沐一起用了早餐后,便出门去了公司。

他前一天听夏沐说今天小猫会过来跟她带着小雪球出去散散心,怕她们去商场,钱不够用,走之前把自己的副卡留了下来。

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候,他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手机突然响了。

匆匆瞥了眼来电显示,是小猫打来的电话,他没想那么多,当时就挂了。

可是十几秒后,电话再次打来,因为对方是个很重要的合作方,夏泽怕人家不高兴,犹豫了一下,挂了电话,还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塞回了口袋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会议结束后,等再次掏出手机,发现上面有十几个来电,全都是小猫的。

隐隐觉得不对,夏泽将电话回拨过去,这时候却打不通了。

紧接着秘书进来告诉他接下来的行程,他只好先将心中的不安压下,处理公事,中途他又给小猫打了两个电话,依旧没人接。

下午两点左右的样子,景过来,第一句话便是:“出事了。”

“什么”夏泽疑惑皱眉。

景蹙眉,摇摇头,“不清楚,小猫在电话里哭了,好像是夏出了什么意外。”

夏泽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面色凝重,没有迟疑的抬脚往外走。

他跟景一起赶回去的时候,别墅的一层特别静,没有一定动静,像是家里没有人一样。

夏泽只是停顿了一下,便移动脚步朝着楼上奔上去,景见状也跟了上去。

果然,台阶踏到一半,听到了小猫轻微的啜泣声。

楼梯拐角,视野开阔之后,夏泽看到小猫坐在夏沐的房间门前,也不说话,身子因为哭泣一抽一抽的,手不停的拍着门。

景急急走过去,将小猫从地上拉起来,“发生什么了夏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呜呜小雪球忽然发高烧不,不是高烧,那温度特别特别烫,热的吓人,然后夏就把自己和小雪球关在房间里,我怎么怎么叫都不出来夏不准我叫人,我不知道怎么办就给你们打电话了。”

小猫时不时吸鼻子,表情茫然无助,可见她这几个小时都是怎么度过的。

夏泽还没理解到“特别特别烫”是什么程度,但是听到夏沐诡异的反应后,察觉到不妙,走上前靠着门听里面的动静。

景听着小猫的一堆话,疑惑的说,“小雪球不舒服,为什么不送医院”

小猫摇摇头表示不懂,“夏不让。”

夏泽贴着门等了一两分钟,里面的人像是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声响。

他看向小猫,“进去之后就一直是这样吗”

“刚开始是小雪球的哭声,哭得特别惨,还有一些撞击磕磕碰碰一样的声音,后来慢慢哭声不见,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敲门什么的也没人应。”

“小沐,开门。”夏泽严肃的抿了抿唇,开始敲门。

没得到反应,夏泽说,“你先出来好不好,到底怎么了,小雪球有什么问题要及时送医院才行。”

依旧没有声音,夏泽和景对望了一眼。

两人一起用力,抬脚,将门踹开。

当看到房间里的一幕,每个人的心都吓得重重提起来又放下。

那时候夏沐的房间里,简直就像一个杀人现场

墙上,床单上,地板上,到处都是血迹

夏泽瞪大了眼睛,冲进房间找了一圈,才在有窗户的那边墙角找到夏沐。

因为窗帘的遮掩,他没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她。

她抱着小雪球,夏泽将窗帘拉到一边,蹲下身子担忧的检查她的身体,最终在她右手臂内侧上发现了一条将近十厘米的刀伤。

小雪球躺在柔软的襁褓里,连哭得力气都没有了,声音很小很小的呜咽着。

而夏沐像是没有痛觉,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怔怔的盯着自己的手腕,确切的说是盯着手腕上的彼岸花手链,口中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为什么没用,为什么没用,为什么没用”

“景,你去开车。”

说完这句,夏泽将小雪球抱给小猫,弯身将夏沐拦腰抱起,“我们去医院。”

医院两个字刺激到了夏沐,她突然回过神一样,发了疯一样,从夏泽怀里跳下来,嘴里喊着:“不要,不要”

她从小猫那里夺回小雪球,将孩子抱得紧紧的,不停的说,“她没事的,不用去医院,不用去医院。”

夏泽一开始以为夏沐精神有点不对,后来发现她很清醒,她不去医院,因为她接触过这种情况,她知道医院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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