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白没有多理会克莱恩这个年轻的小猎人,把日记放回怀里向他问道:“前面最近的镇子在哪这里离雪诺还有多远”
克莱恩看了看他冒险家的打扮,觉得这个人有恃无恐的样子,的确像是个冒险家,和那些逃在林子里的强盗不同,再说了,一个人敢穿越树林,这需要很强的实力。
克莱恩放下弓箭,指了指前面的小路:“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就是紫杉镇了,这里离雪诺还有一段距离,步行的话可能要花好几天时间。”
秦慕白心里在笑,这个人明明没去过雪诺还要打肿脸充胖子装作自己很懂,人都是这样,缺什么装什么,越没见识越要装作见多识广。
没有和他多说话,道了声谢谢秦慕白就继续向前走,小路前行不远就看到了人烟,有些卫兵在外头巡逻,看来这里就是紫杉镇了,秦慕白按着克莱恩的记忆,找到了镇子里唯一的酒馆,准备在这里休息一下。
路上有铁匠铺、杂货店还有个木头加工厂,这个地方的配置倒还挺齐全的,中世纪的很多游戏也是一样的风格,这里的房子都是木制结构,在木头框架外有大理石填充,看上去很有年代感。
坐在酒馆里,秦慕白花了点钱租了个房间,像他这样的冒险者其实很少来紫杉镇这么偏僻的地方,酒馆里的其他人对他其实蛮好奇的,不过秦慕白并不想和他们多说话,他并不是真的冒险者,不过是借了这个身份来了解一下这里,看看有没有办法回去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吟游诗人在唱一首关于鲸鱼的歌,诉说了某个人在冰海边看到了巨大蓝鲸,并把它当做海洋之神的化身。
他暗自把冰海这个地名记在心里,看来那头蓝鲸来到了这个大陆,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把我带回去,总之先得搞清楚这里究竟是哪里,和外面的世界又有什么关系。
沉默寡言的秦慕白让酒馆里的人都很好奇,但冒险者里什么人都有,大家也不想惹麻烦,所以秦慕白安心的吃饭休息,还买了张附近的地图,这个小村子还是太闭塞,或许只有到了雪诺才能了解到他想要的信息。
秦慕白昨天看了一晚上弗里曼的日记,他发觉这个冒险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好像来雪诺是要找什么宝藏,是他先祖留下的,他的先祖在某次探险中意外发现了上古时期的宝藏,并把这个宝藏埋藏在雪诺附近的一处墓穴里。
说起来弗里曼也是在探查熊洞的时候丧命的,他原本以为那里是一处墓穴,不过他能在死前杀了那么几头熊,秦慕白还是很佩服他,毕竟他现在背着这个单手剑都感觉特别重,这些人的力气大还是他缺乏锻炼四肢无力可能都有。
让秦慕白觉得奇怪的是酒馆老板卖的地图北面就是领主下发的悬赏令,用炭笔抄写在后头,有强盗还有猛兽,最魔幻的是还有巨人,他们的位置都被标在正面的地图上。
这让秦慕白感觉十分诡异,领主不派军队把这些家伙剿灭,反而贴出悬赏期待冒险者来解决问题,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合理这里的冒险者这么有用的吗
要秦慕白走上几天路去雪诺是完全不可能的,那样也太浪费时间了,再说他背着这么沉的东西也走不了那么远,所以他从穿上下来时用反打机给自己打了个滑板。
站在这个全地形滑板上,感受着耳边的风呼啸而过,秦慕白的心情非常舒畅,科技改变生活,像剑与魔法这种老一套的东西无疑只会阻碍社会的发展,当个人伟力可以匹敌千军万马的时候,科技的发展就会收到遏制,只有人人脆弱,才能社会更强,时代更强。
不过紫杉镇去雪诺的这条路上的确没什么人,这让秦慕白也觉得奇怪,这些人不是应该经常去城里卖东西吗怎么大道上一辆马车都没有,零零散散有些行人,不过秦慕白的滑板速度非常快,他们看不清楚秦慕白就已经消失了,不少人以为遇到鬼魂,跪在原地向神灵祈祷起来。
几天的路程在科技的帮助下很快就到了,秦慕白没有选择用飞船接近雪诺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些地方有没有人能感知到隐形的飞船,毕竟这是个有魔法师的世界,出现什么稀奇古怪都不奇怪。
来到雪诺城的附近,秦慕白就收起了滑板步行,他把滑板背在背上,把那把沉重的单手剑放在腰间,望着这座炊烟袅袅的城池前进。
走到近前,这座城池果然是器宇不凡,不知道它城墙上的石料是什么材质,在太阳照耀下发出阵阵白光,看上去真的像是一片白白的雪,难怪城池的名字里也带着一个雪字,城墙外自有护城河和吊桥,城门口有卫兵把守,进去的人都要查看身份,还好此时的身份证明并没有画像,秦慕白很顺利的就进了城池。
经过一天一夜,秦慕白发觉这奥尔大陆上的白天黑夜和外头又不太一样,这里的白天黑夜很正常,而不像外头白天特别的长,这让秦慕白很好奇,他在想这块大陆上是不是有什么法阵来划定日夜,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外头没有太阳月亮,可是此刻向天空看去,该有的却都有,的确是很神奇。
秦慕白继续到此地的酒馆打听消息,这里就出现了一些其他的冒险者或者说雇佣兵,他们在这里活动,说起来紫杉镇离着并不远,可镇上却没有一个这样的人,看来大家还是喜欢待在大城市。
这里酒馆的看板上标有各种各样的悬赏,不少都是领主张贴的剿灭悬赏,和地图后面抄写的是重复的,还有一些私人的任务,秦慕白没有管这些,毕竟他来这里不是体验冒险者生活赚钱的,他是来搞清楚这个世界然后回去的。
四处打听了一下,这座城的领主有一个宫廷法师,按照秦慕白的理解,法师一般都是最博学的人,他或许知道一些关于这个大陆的来历,秦慕白准备去见他。
来到宫殿门口秦慕白才发现自己并不能见到这位法师,因为他根本就进不去宫殿,他这样的冒险者并没有进去的资格,秦慕白只能想其他办法来接近这位法师,恰好看板上就贴着这位法师的悬赏,去附近的寒霜墓穴给他找一种特别的炼金材料,随悬赏还配有图样。
秦慕白仔细看了看悬赏就准备出门,酒馆里有些人注意到他的举动,老板走过来好心提醒了几句:“这里有一伙强盗盘踞,之前去了几个冒险者都没能回来,年轻人你还是找点帮手再一起去吧。”
秦慕白笑了笑,摸了摸怀里的手枪:“谢谢提醒,不过没事,我只是去看看,不行的话跑就没事了。”
酒馆里的其他人对他有些嘲讽,在这个世界战斗逃跑好像是很丢脸的事,不过秦慕白没有在意,这些人不过是些陌生人,他们说的话何必在意。
其实就算是熟悉的人说话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人在这个世界上是自己活着,无论选择对错,自己做的选择才最重要,要不然不就成了别人的提线木偶,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寒霜墓穴在雪诺城不远处的一座高山之上,秦慕白就算穿着买来的皮毛大衣,在滑板的速度下仍然冻的全身冰凉,他没有带那把沉重的单手剑,找了个角落把剑埋了,准备一会儿打完了再回来取,这弗里曼真是厉害,拿这么重的剑还能一人杀掉几头熊,他是自愧不如啊。
这墓穴附近果然有不少强盗驻扎,这些人住在这么冷的高山顶上,竟然也不觉得冷,看到秦慕白就兴冲冲地冲了过来准备取他的性命。
秦慕白站在原地,悠悠然给质能枪换了子弹,“咔嚓”一声扣动扳机,那个穿着厚重铠甲冲过来的强盗就待在地上,额头中央还有一个大窟窿。然后秦慕白打开了辅助瞄准,一枪一个,把这些力大无穷的家伙都干掉了,其中一个人穿着全身厚重的铠甲还能举着一把双手巨斧冲刺过来,着实让秦慕白佩服不已。
这处墓穴已经被这些强盗打扫一遍了,他们收拾得像模像样,还有温暖的篝火和毛皮的睡袋,的确是把这里当成家来过,不过这里明明是高山顶上,这些强盗靠什么来维持生活连劫道都没有相应条件,却还能装备像模像样的铠甲武器,这些人不会是什么大家族的私军吧
走过温馨的强盗之家,这座墓穴才有了一个墓穴该有的样子周围的墙上摆满了石棺,里头都是已成骷髅的尸体,秦慕白看了看悬赏,上头写需要的冰尘就在这座墓穴的最深处,和当初的墓主人葬在一起。
秦慕白越往前走越觉得奇怪,这个悬赏和墓穴门口的强盗,都透着一种逻辑上的古怪,包括酒馆的看板,怎么看怎么像在游戏里做任务,可是这却的的确确是现实,最起码秦慕白并没有看到什么物品栏、属性栏之类的东西。
越往墓穴深处走,就越能感觉到此地的阴森,这种阴冷尤甚外头高山上的风雪,秦慕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在墓穴的寒风中,他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呓语,低沉而浑浊,含伴随着一阵牙齿的撞击声,然后他就看到了几个尸体从石棺里爬出来,举着刀剑向他冲了过来。
秦慕白刚开始的确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一枪一个,不过这些尸体被打中了头也只是遭遇重创,还是能挣扎着向前爬,秦慕白直接换了弹夹,一发燃烧弹就把他们送上了天。
等待这些尸体被烧得冒出黑色的尸油,那种难闻刺鼻的气味渐渐随着墓穴里的空气流通散去,秦慕白才继续前进,这次他把面具也戴上了,面具上有扫描系统,防止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突然跳出来袭击他。
接着花了一个弹夹,秦慕白终于到达了墓穴的最深处,这里的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钢铁棺椁,一看就是墓主人的尸体,他刚上前靠近,果不其然,这具尸体也活了过来,与之前的尸体不同,他还能说话:“亵渎者,你将迎来你的死亡。”
然后秦慕白一枪把他打成了燃烧的火炬,看着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化成灰烬,秦慕白摇了摇头:“大人,时代变了,刀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把陪葬的东西打了个包,秦慕白在棺椁里看到了法师要的冰尘,是一种宝石般的冰冰凉凉的粉末,发出淡蓝色的光芒,墓穴主人棺椁的后方有条路好像能直通外头,秦慕白沿着通道向前走,心里越发觉得奇怪。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墓穴,陪葬那么多侍卫就算了,主墓穴还有个后门,而且这个墓穴生怕别人不知道,建的这么光明正大,不怕人组织盗墓吗虽然这盗墓的难度的确挺大的,毕竟尸体都能爬起来战斗。
这个通道很狭小,秦慕白沿着通道一开始是走,后面就是爬行了,不过通道里的寒风告诉他这里的确是通向外头的。果不其然,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很隐蔽的山洞,就卡在半山腰的位置,被几块石头和灌木遮挡,在外头很难发现。
秦慕白快要出山洞时随意回头看了一眼,洞里的墙壁上好像画着什么记号,他赶紧把弗里曼的日记拿了出来,仔细对照,的确和他所记载的宝藏埋藏地的记号非常像,只有细微处有一些差别,这可能是在继承途中出现的偏差。
秦慕白找了块薄一些的石头当铲子往下挖,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撞击声,小心把土用手刨开,里头果然放着一只小木箱,也不知是什么材质,这么久也没有腐蚀。
木箱上没有锁,秦慕白很轻松就把它打开了,里头依稀可以辨认是一套衣服,不过已经干枯得和纸一样了,衣服下头放着一个黑色的项链,项链中央是一颗黑色的珠子,里头好似有云雾在其中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