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了解清楚之后,战北霄的脸上已经难看至极,再看着此刻已经燃尽的火架,眸色更是冷冽。
流影上前禀报:“案几上的血是鸡血,并非人血,另外,那些木柴上有磷火的痕迹。”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这是一场蓄意的陷害,若非凤倾华聪慧,只怕今日还真就要葬身火海。
而木柴出自王府,这府中必有内应。
景郁联系适才那和尚的话以及此刻流影的发现,不难猜测自己又再一次被利用,而这始作俑者便是苏悦儿。
苏悦儿此刻还浑然未觉,跪在战北霄的身边嘤嘤哭诉,泣不成声:“北霄哥哥,那个南宫月落当真古怪,断不可留在王府,您还是尽早将她赶出王府为好,免得后患无穷啊。”
“赶出王府,确实,是不能留了。”战北霄冷冷地盯着她。
然而,苏悦儿还未来得及欢喜,就听战北霄沉声道:“来人,将苏悦儿遣送回乡,终身不得踏进京城半步!本王不想再见到她。”
苏悦儿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北霄哥哥,为何,明明是南宫月落有问题,您为何要撵我出府。”
流影在一旁道:“苏小姐,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明白?你蓄意谋害王妃,主子是因为你哥哥的缘故才留你一命,你现在还问原因,当真是可笑,若非是因你哥哥之故,今日你断不可能活着离开王府。”
苏悦儿惊怒道:“我,我什么都没做,我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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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郁在一旁听得满脸涩意,他还有什么不明白,苏悦儿先是引他对南宫月落产生怀疑,又故意让他找来这假和尚意图陷害南宫月落,如今东窗事发,竟然还打算推脱到他的身上,他到底,是喜欢上了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景郁跪倒在地:“师兄,人是我找的,你要处罚,就处罚我吧。”
“你以为你能跑的掉?听信谗言,是愚蠢,事到如今还想抱臂这个女人,更是不可救药,本王的身边不留如此无用之人,你自己离开吧,至于其他人,按照王府的规矩处置。”说完,战北霄径直离开。
苏悦儿被人架起,刚一哭喊就被直接打晕扔上了马车。
流影拍了拍景郁的肩膀,无奈地道:“景公子,早先我就跟你说过,不要得罪王妃,可你,哎,今后,你多多保重吧。”
至于其他人,下场不会好。
凤倾华背着手回到屋内之后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洗漱房门就被人敲响。
“谁?”凤倾华沉声道。
门外没人应声,只须臾之后又门又响了起来。
凤倾华翻了个白眼:“谁啊。”
等到房门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凤倾华本就暴躁的情绪一下子就达到顶峰,腾地一下就站起来去开门,还没看清人就怒道:“你哑巴不会说话还是手抽筋了只知道敲门?”
等看到门口的人是战北霄之后,凤倾华冷声道:“找我干嘛,难道又是要为你的悦儿妹妹找我算账的?北霄哥哥?叫得真是恶心。”
凤倾华说完就转身往里走,战北霄跟着进来,将房门关上。
凤倾华坐在桌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不耐烦地敲着桌子:“有话快说,我忙得很。”
“忙什么?”战北霄滑着轮椅凑近,表情深晦。
“忙肯定是没你忙,你现在还得忙着去关心你的悦儿妹妹吧,别她一会被我打出内伤以后治不好到时候你不得心疼死?”凤倾华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说话酸溜溜的。
战北霄闻言蹙眉:“本王为何要关心她?”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悦儿妹妹的哥哥可是为了救你连命都没了,你要是连她都不关心你不是太冷血了?”凤倾华冷声道。
“照你这么说,你救了本王几次,本王是不是也要把身子许给你几次才算是不冷血?”战北霄盯着凤倾华表情认真地道。
凤倾华撇嘴:“您可别折煞我了,我这充其量就是医者仁心,跟人家可比不了,再说了,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我可不敢居功。”
战北霄抬手,伸到凤倾华面前,她下意识就将头偏头一边:“你干嘛?偷袭啊?”
战北霄直接伸手粗暴地扳过她的头,拿着帕子给她擦脸上的灰,随后将帕子往桌上一扔:“你自己看看,脏成什么样子。”
凤倾华被他这一动作惊住,又听他这话,满是无语。
“我脏我乐意,让你看了吗?”
“洗干净还本王。”战北霄道。
凤倾华闻言瞪大眼睛,磨牙道:“你到底来干嘛的,找我吵架的是吧?”
战北霄道:“看来你心里还是有数,知道自己做过火了?”
凤倾华一听简直就快炸了,腾一下就站了起来,顺带还把凳子带倒,在地上滚了几圈。
凤倾华怒声道:“我做过火了?战北霄,你摸摸看你的良心都偏到什么地方去了,是我差点被当成妖怪被烧死,是我被陷害,就因为那个是你恩人的女儿,你就得拉着所有人给她伏低做小,任由她为所欲为?你欠她的,不代表我也欠她的,我凭什么要对她卑躬屈膝?”
战北霄听着凤倾华的话,伸手去拉她的手,被她一把甩开。
“别碰我,老娘现在暴躁的很,信不信跟你同归于尽!”
战北霄捏了捏眉心:“谁让你对她卑躬屈膝了?”
“那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在怪我?”凤倾华蹙眉。
“本王是怪你,但怪的是你以身犯险,你明知道他们是一伙的,为何还要配合他们,拿自己的命这么不当回事?你自己又有几条命?”战北霄怒斥道。
凤倾华冷不防被这么训斥,还有些懵,愣愣地道:“所以你不是来给苏悦儿讨回公道的?”
“本王是来找你算账的,昨日教训本王的时候一板一眼,今日轮到自己就如此不惜命?你当你自己是钢筋铁骨?”
凤倾华莫名觉得这语气有些莫名熟悉,摸了摸鼻梁道:“我有分寸,这不是毫发无损?”
“头发都已经烧成稻草,衣服也都皱的跟干树叶一样挂在身上,这样也叫毫发无伤?你当本王眼瞎?”战北霄气的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