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替驴子捏了把汗,但愿这小子还没死。
返回深坑的位置,丑娃正伸头往下看,看见我,问道“山猫,啥情况,你咋一下去就没动静了”
我说“你们下来吧,没有危险。下面的情况和向导大爷说的一样,我们得赶紧把驴子弄上来。”
我们没有专用的攀登工具,好在挂住驴子的松树距离洞口不远,大胡子六人人分成两组把绳子捆在腰上把我慢慢放下去,只要我把驴子捆住,他们就会把驴子和我拉上去。
虽然我知道驴子的情况很凶险,但看清楚他的模样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我不知道驴子是死是活,他浑身都是血,我用手在他的鼻子下面探了一下,感觉到还有呼吸这才松了口气,赶紧用绳子牢牢捆住他的腰,抱住他后才用牛角刀砍断松树,让大胡子他们把他拉上去。
营救计划实施得非常成功,驴子伤得很重,不过大多都是皮外伤,向导大爷把他全身的衣服都剥光,仔细包扎他的伤口。
看见我和楞子、丑娃满脸焦急,对我们说“没事,这小子命大着哪,死不了,可能是倒着吊得时间太长又被太阳晒久了才晕过去的。”
从挖通地道下来后,向导大爷就一直缩在角落里不不吭气,我知道这个打击对他来说不算小,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说“能救出驴子就是好事,无所谓判断错不错误。”
向导大爷半天才抬头看了我一眼,问我“当时你为什么没有听我的”
这个问题让我哑口无言,我不可能告诉他因为我不相信他,所以才不听从他的建议。
没想到向导大爷突然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怀疑我就是蒙面人,因为去华阳公主墓营救楞子的时候,我作为先头军却没有和你们并肩作战。”
我愣住了,心里有点责怪大胡子,怎么连这么保密的事情都告诉向导大爷,向导大爷又说“你们真的相信楞子是凭自己的本事逃出来的你以为没有人给她带路她会巧合地和你在地道里相遇”
这个问题更让我吃惊,难道我猜测的假楞子和楞子之间的交易是错误的
接下来向导大爷说出了一句让我差点跳起来的话“你真的相信现在的这个楞子才是真的”
我一直刻意回避死去的和活着的究竟哪个才是真楞子的问题,甚至强迫自己忽略这个问题,马帮所有的人里面,除了我,就只有楞子自己知道我和她被复制的秘密。
驴子和丑娃看见复活台上的假楞子时虽然都很吃惊,但有蒙面人假扮楞子在先,所以都认定那也是个假冒的,谁都没有提出怀疑,这个秘密就变成了我和楞子之间共享的秘密,也正因为这个秘密的存在,我和楞子之间有了说不出来的隔阂。
现在向导大爷突然说出这句话,让我意识到楞子的逃脱并非她告诉我的那么简单,如果被砍掉手脚沉入地底的是真正的楞子,那么她们俩之间所发生的究竟是交易还是一场阴谋
这个问题让我想跳起来掐断向导大爷的脖子,他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狡黠,说“放心,不会再有人知道。”说完站起身大胡子走过去。
以前我始终认为向导大爷诡计多端不值得信赖,现在却发现这个向导大爷要阴险得多,他就像一条潜伏在我们身边的毒蛇,平时看不出来危险,关键时候却会出其不意地窜出来咬你一口,就这一口足以致命。
我脑子里猛地一个激灵,如果说蒙面人还活着,会不会是向导大爷
我被自己的假设吓了一跳,虽然我掰着手指把马帮剩下的人捋了好几遍,数来数去觉得向导大爷和另一个人最有嫌疑,但要真的让我相信向导是蒙面人不太容易,蒙面人的身手我见过,绝对不亚于大胡子,身形也和大胡子、驴子相似,所以我当初会怀疑大胡子。
向导大爷就算再深藏不露,但他毕竟是个老头,我不相信他的身手能比大胡子还要快。
再说,凭着向导大爷这幅老态龙钟的样子要假扮成楞子简直是开玩笑,不光是体型不像,连个头也不一样。
楞子虽然是个女人,但比一般的女人要高挑很多,我相信人的胖瘦可以伪装,当初楞子就是利用人皮伪装成男人我们都没发现,但是个头是没办法伪装的,如果穿着长袍子还有可能踩个高跷,可是我们一路逃命,而且在湖底待了好几个小时,他再有本事,踩高跷也会露馅,想到这里,我又把这个假设否定掉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向导大爷都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之后的旅途中能离他越远越好。
驴子的伤势并不重,向导大爷想办法从下面的瀑布里弄上来一些水喂给驴子喝,驴子很快就醒过来,眼睛一睁开,就喊道“丑娃,你他娘的有没有占我老婆的便宜”
我们被他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他指的是楞子,看来这小子并不糊涂,潜意识里他还记得我和他一起潜到湖底,知道我凶多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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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所以脑海里防备的居然是丑娃。
我哈哈笑道“你他娘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老子本来还想着找到你先给你两个大嘴巴,看在你伤势严重的情面上就饶了你。”
驴子这才看见我,眼珠子停了半天才嚷道“我靠,山猫,你诈尸了吧”
我说“你他娘的才诈尸了呢,老子还以为你都被美人鱼拉出来了呢。”
“美人鱼”驴子噌地一下坐起来,瞪着眼睛说“你说那个妖怪是美人鱼”
我估计驴子说的妖怪应该是美人鱼的另一张脸,让他多喝点水,从头到尾给我们讲一遍。驴子想了一会儿才开口。
我和他潜到水下十几米的地方,我突然踩到城堡的尖顶停下来,驴子却继续往下沉。
我发现情况不对劲追下去的时候其实驴子根本没有沉到底,城堡的房顶建造得异常复杂,不止那一个尖顶,事实上有很多尖顶,我只是碰巧踩到了其中的一个。
而驴子继续往下沉了不到两米就被一股气流吸过去挂在了另一个尖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