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怒气攻心,势必会击杀墨九卿,替他兄弟独狼报仇。
“青鸾小儿”
刀疤的声音,充满了挑衅,但却又些许的沙哑,藏匿不被人察觉的恐惧。
显然,方才在听雨阁的酒宴上墨九卿给他的一击,让刀疤很是心有余悸。
“刀疤,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苦苦紧逼”
“哼你少装蒜”他啜了一口痰,骂骂咧咧:“你他妈的杀了我兄弟,独狼还在这里装糊涂”
“哦独狼你说的是死在黑森林里的贪狼副团长”
“没错”
“渍渍”墨九卿轻叹,摇摇头:“他可不是我杀的,你找错人了”
“独狼他自己撒了曼陀罗药液,引出了白缨蝶,他是自取灭亡干我何事”
“少废话,从黑森林回来的兄弟说,就是你杀的”
“你也是贪狼团的人”
“知道你爷爷是贪狼的人,还不快乖乖受死”刀疤横过大刀,移步前行,速度如飞,朝墨九卿杀去。刀身斩断落下的雨丝,雨水冲洗着刀面,那大刀越发寒光逼人。
“唉,果然都是贪狼团的人,一个个皆是那样蛮不讲理”墨九卿在刀影里,躲躲闪闪,轻松自如。她一袭水色的公子服,翻飞飘动,像是一朵半月下的白色水仙。
“呼呼”刀疤累得直踹气,扶着刀身,半跪在瓦顶。额头沁出来的汗水混在雨水里,簌簌落下。
墨九卿淡然地立在原地,似乎刚才的打斗,不过是一次小小的热身。
他为何不感到劳累刀疤不解,就刚才的打斗,他已经耗损了将近一半的力量,然而,面前的少年却好似无事,根本看不出疲倦的迹象。
“怎么打不动了”
“呼呼黄毛小儿你少得意呼呼”刀疤喘着气说,因为急促的呼吸,让他说话断断续续。
“呵呵黄毛小儿你刀疤连一个小孩儿都打不过,到底谁才是小儿龟孙子哈哈”
“若是,传出去怕不仅是让你丢脸喽整个贪狼团的脸也不知往哪里搁吧”
墨九卿斜拉嘴角,轻蔑一笑:“本人,就不陪你玩儿了,真是太无趣了”
“你简直弱爆了”
墨九卿最后一句话,彻底激怒了刀疤。他低吼一声,拔刀砍来。墨九卿飞身倒踢,双脚像羽毛般拂过刀疤的胸口,然,胸口处却深深凹陷,似是被千斤碾压过。
“啊”刀疤弹出数丈远,躺在地上,口吐鲜血,浑身不停地抽搐着。表情痛苦,神色绝望。
墨九卿走过去,俯瞰刀疤,一脸如冰:“我不想杀你滚”
刀疤艰难地翻身,捡起一旁的大刀,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破庙。他回身对墨九卿恶狠狠地说:“青鸾,你等着,我们还会见面的,倒时你会求着让我放了你”
墨九卿说:“好我等着”
刀疤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其实,他内心是崩溃的,没有一刻不想逃离,尽管他嘴硬,实则是为了掩盖内心极度的惶恐。
就刚才的打斗,他根本就没有伤到青鸾那小子丝毫。他他甚至看到,青鸾身上不沾湿一丝雨水。
那些雨水,似是有灵性一样,在要碰到青鸾衣服时,就自行绕开了。
刀疤觉得,他有必要把这事儿给老大贪狼说一下。他们遇到了一个让人棘手的敌人很有可能,是一个从未遇到过的强大对手
墨九卿目送刀疤的远去。久久站立在破庙瓦顶。她透过垂帘的雨幕,顺着洑水镇看去,看到了红色的朱墙和琉璃瓦。那些恢弘的宫殿,在雨里,显得遥不可及。
那个红瞳少年会住在哪间宫殿他身侧是否已经妻妾成群墨九卿很悲哀地发现,自己或许陷入了单恋。
这是个比较悲催的事实,意味着对方置身事外,她自己却苦苦纠缠于这份莫名的情愫里。
墨九卿用手接住飘落得雨滴。雨落在手心,传来丝丝凉意。她问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这是一种单恋
若是单恋,那便表示
她动心了可她与那少年仅仅几面之缘,也只说过几句话一切都是那么屈指可数怎会就这样莫名向往
唉墨九卿叹息,这几日心神不宁,或许就是与这有关。她动心,也不是不可能嗯这很难说毕竟,有种情愫叫作“一见钟情”。
她瞅了瞅横七竖八的佣兵们,再看了看从梁上垂下来的绢布,拧紧了眉头,心说:“看来只能用这个办法了,但愿别吓死过路的人”
入夜的风很冷,卷过地面的落叶,飒飒作响。长长的街道两旁,店铺大都关闭了,有的正准备收拾好关上木门。
“叮铃铃”
一声铃铛从街道的远处传来,路边的野猫吓得喵喵叫了一声,窜入一旁的树丛,回身猫着步子,紧紧盯住路面。
越想脑袋越乱,墨九卿索性不想了。飞身一跃,朝洑水镇飞去。
回到听雨阁时,已是黄昏。只是今天是雨天,便不觉以为到了晚上。听雨阁华灯初上,雅间里的人儿,睡得东倒西歪,鼾声震天。
看着满地挺尸的佣兵们,墨九卿很无奈。难道让他们在这里睡一晚上这会着凉的,况且明天还有比赛呢
她走到老团长身边,蹲下用手拍拍他的绯红的脸。
“老团长”她喊,“老团长起来啦回家啦”
喊了无数声,慕老团长依旧睡得很死,鼾声如雷。
“慕云慕云”墨九卿又跑去叫慕云,慕云烂醉如泥,还好他不打鼾,这是墨九卿唯一欣慰的地方。
墨九卿望着窗外渐渐入夜的天,开始发起愁来。若是不及时回到客栈休息,明天一定没力气起床,再则,他们都喝了酒,第二天起来定会头身剧痛。
这样糟糕的状态,还怎么比赛明天可是要杀五头八阶以上的魔兽,取下结晶的耶阿西吧这群人墨九卿在心里吐槽,哼哼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