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陆地”秦弈然看着这个背包,足足发呆了一刻钟,才放弃了自己去思考。自己穿越本来就不科学,就不要在乎这个背包出现得不科学了。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黄桃罐头,扳开,对着嘴就这么吸了起来,吸得满嘴汁水。里面的黄桃倒是没有挖出来吃这还不到吃饭的时间。将易拉罐稍微封口之后,放在柜子上,秦弈然走出了这间船舱,重新返回第二间船舱。他将两只最大的木桨带上,前往船头,准备继续前行。来到船头,他将船桨放下,便欲划动。他无意之间,脚边但觉似乎触及一物。低头望去,却是一枚玉佩。秦弈然俯身拾起,拿在手上把玩。这是一枚环形的玉佩,微微缺了一角,却是摔的,旁边船板上还可以隐隐见到玉屑粉末。玉佩色泽稍暗,看上去有些年头。“嗯九月十二,大概是这枚玉佩主人的生日吧,他主人不小心,遗落在这里。”秦弈然又看到玉佩上雕刻的四个小字,这样分析道。他特地留了个心眼,与自己的生日比对,发现虽然是阴历,但也离阳历相去甚远,况且自己也从来没有这种玉佩,应该与自己毫无关系。也没有多加在意,随手将它放在一旁。划动着双桨,大船在这苦海中平稳而又快速地前进。这么大而坚固的船,完全不必担心被恶蛟弄翻。罐头也比较充足,毕竟那当年旅行,计划要爬山,因此带了很多方便携带的食物。秦弈然相信,他又有充足的时间,可以离开苦海深处了。..一切似乎都变得美好起来,他忍不住放声歌唱:“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就这样,秦弈然划着大船,在这苦海的深处,不断地闯荡。现在的秦弈然,对见到回头石,已经并不放在心上了。食物充足,水也充足,而且那些蛟现在对他来说,还没什么危险。苦海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苦”海,而是“乐”海了。秦弈然的罐头,固然是所剩不多了。但秦弈然又砍了无数枯竹,作为柴火,至于生火工具,就是他背包里的打火机。蛟的肉并不好吃,很老,而且由于没有盐和调料,还有些奇怪的腥味。但在这有无尽造化的苦海中,每日获取造化得到的喜悦,已经足够弥补、甚至大大超越这点小小的不足。苦海无日月,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一日,又是一条红着眼睛的恶蛟,盯住了秦弈然,想要将他化为自己的食物。但秦弈然却丝毫不慌,这种场面在最近的一段时间内,已是司空见惯。瞅准那蛟张开巨口的一刻,长枪猛然穿入,从内部攻击恶蛟。那恶蛟急忙合嘴,咬住长枪,秦弈然探出身体,手中长剑运起南宫剑法,直刺恶蛟双目。恶蛟张口就欲避让,秦弈然如同算好一般,长枪搅动,不让那蛟避开。以深入蛟体内的长枪限制它,而后利剑不断挥动。一顿饭功夫,那恶蛟就双目泛白,死不瞑目了。秦弈然擦了把汗,微微舒了一口气。..虽然这种蛟他已经杀过数十,但实际上依旧要出大力才行。他靠着船的边缘,休息了一会儿,而后将剑插入剑鞘,双手握住枪杆,奋力一挑,那蛟的尸体便带着苦海的泥水,被挑上了船板。简单地洗刷了一下蛟的尸体后,就被秦弈然扔在了一边。现在还没有到晚上,秦弈然一向都是抓紧白天的时间,努力地探索苦海,寻找更多的造化。大船穿过那条已经死了的蛟霸占的水道,向前继续行驶着。刚刚划过水道,秦弈然骤然睁大了眼睛,在他的正前方,出现了一大块陆地。到岸了我横渡了苦海我成为了无妄老祖以后第一个探索整个苦海的人了秦弈然内心想着,心里却一点都不敢大意。他将船舱内剩下的六把剑全部插进背包之中,然后背在身上,手握着长枪,一步一步爬下绳梯。踏在结实的土地上,秦弈然的身体骤然晃了几晃,一个不稳,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前头晕眼花,就感觉天地一阵摇晃。“晕陆症”秦弈然瞬间想到一个名词。我我怎么也得了这种症状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转。夕阳西下,秦弈然的肚子已经响起来了,可天地依然有些摇晃。那蛟的尸体在船上,现在是上不去了,好在背包里的黄桃罐头还没吃完,秦弈然开了一个,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后,就缓缓躺下了。虽然躺下了,但秦弈然依旧保持着警惕。这片陆地不知道有什么危险,现在晕陆得厉害,无法探索,要是有什么危险,那就麻烦了。因此,他就睡在绳梯的旁边,一有风吹草动,便可跃上绳梯,驾船离开。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清晨,秦弈然缓缓爬起,感受到天地并不再摇晃,才向前走去。晕陆症一般来说,要两三天才能好,但苦海并没有波涛,而秦弈然练武之人,身体也比常人要好,这才一晚上得以恢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秦弈然感觉到这块大陆有些不对劲:整个大陆一点植被也没有,全是泥巴,这与苦海其他地方,都是大不相同的。苦海其他地方也有“陆地”,但大抵都是一眼扫过能知道大小的。上面种满枯竹,阻隔船只的前进。待到日头已经正中,就连苦海都照射进了几缕阳光后,秦弈然也开始准备吃午饭了。他四周扫了一眼,看看是否有异样,口里同时道:“看来这片陆地是没有什么危妈呀”秦弈然骤然双手握枪,朝着前方,双脚却一步步倒退。就在他刚刚扫视的时候,他看见了令他万分惊恐的东西:一头长长的鬃毛。嘴巴张得如同要吞了天一般,趴在不远的地方,用两只火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秦弈然。尽管秦弈然知道这是狻猊,但惊慌之下脱口而出的依旧是后世的称呼:“狮子”他急速后退着,那狻猊却没有跟进,而是依然趴在那儿,冷冷地凝神着他。秦弈然一直倒退,它也一直凝视着秦弈然。就这样,秦弈然退了数十步,骤然心念一动:不对他想了想,试着迈进一步,那狻猊却依旧没有动静。秦弈然再次向前走,小心翼翼,一直回到了原地,那狻猊依然没有动静。秦弈然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一个健步跨出,横枪挑向那狻猊。狻猊中枪,却丝毫没有露出痛苦之色,依旧凝视着秦弈然不出他所料,这是一只死狻猊。“吓你爷爷一跳。”秦弈然道:“看来饿死没多久,否则也不会没有腐烂,可惜估计是不能吃了。”他绕着狻猊的尸身感慨着,可又在绕行的时候,再次发现了异样前方,似乎有一片紫色的影子。什么东西秦弈然想看看,但很快就按捺下来不管是什么,现在必须吃顿东西。如果那是造化,吃一顿也不会消失。如果不是,吃饱了也有精力应付。几分钟,秦弈然迅速吃掉了罐头,而后拖着背包向那片紫色的影子走去。只一盏茶时分,路才走一半多,秦弈然就发现了,前方的陆地,不对劲。或者说,前方的陆地,很正常,而是自己脚下的陆地不对劲几米之外的土地,呈现正常的黄色,而脚下的陆地依旧全是泥巴。这两种陆地之间,有一条直直的分界线,但越往两边,似乎越大,就像自己脚下的陆地,是有一个弧度的。秦弈然看着这一幕,抱着深深的怀疑,看了一眼脚下的陆地,而后跨步向前走去。但是他不知道:当他凝视陆地的时候,陆地,也在凝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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