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富和邓洁相互看了一眼。
程刚出的主意,能听么
他这种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只要别一冲动闹出点什么事儿,邓洁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不过程刚的话也没毛病。
这个时间,想什么办法都是白搭。
而且人类在晚上的时候,都是感情动物,理性指数会随着时间渐晚而被降低。
所以,千万不要在晚上做任何决定。
三个人走出了厂子,分手之后,各自回家。
邓洁自从从镇上回来,整个人就总觉得心绪不宁似的,心里就似长了草似的。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
事实证明,千万不要小看女人的第六感,她们在这个方面,那绝对是行家。
邓洁刚从包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就有个黑影突然从房子侧边窜了出来。
她下意识的大叫了一声就往后退,手腕子就被人抓住了。
邓洁抬眸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前任副镇长的癞蛤蟆儿子张明。
此时夜深人静,邓洁家的房子又比较偏僻,她心里骤然往下一沉。
“你,你要干嘛”邓洁怯生生的问。
张明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说:“你说我想干嘛,老子可馋你这口肉很久了。”
邓洁一听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顿时就是一阵恶心。
她试着想把胳膊从张明手里抽出来,可张明的手就跟个钢钳子似的,死死的钳子着她,把邓洁弄的生疼生疼的。
“骚娘们儿,少特么给老子装清高,你都被那姓陈的小子睡了多少回了,还差我一个么”张明嚣张的邪笑着。
邓洁眉心动了两下,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下,彻底把张明给打火儿了,二话没说,一巴掌就给还回去了。
“啪”
耳光的响声十分清脆,瞬间在邓洁白皙的脸上炸响。
她的脸骤然多出了几条巴掌印,可见张明下手的时候根本就没留力气。
这一巴掌打的邓洁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半晌之后,她才缓过来,瞪着张明说:“张明,你就是个禽兽你放开我,不然我就喊人了”
邓洁知道这没什么用,但还是奢望张明能突然良心发现。
“喊人哎呦卧槽你喊啊,喊一个看看”张明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又一个大耳光直接甩在邓洁脸上。
这一下比上一下更狠。
这特么哪是打人啊,这简直就是泄愤好么
邓洁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嘴角。
刚才被打了这一巴掌之后,一股咸腥味瞬间就在邓洁的嘴里蔓延开来。
“喊啊,我让你喊骚娘们儿,救过你的人都特么死了,就算有人听见,你看看谁还敢救你”张明更加嚣张了。
看着邓洁现在的样子,仿佛终于稍微平衡了一下当年被陈飞胖揍的心理。
可是他这一句话却彻彻底底扎了邓洁的心。
“救过你的人都特么死了”
邓洁突然像疯了一样,想挣脱出张明的手。
可她越是这样,张明就越是变本加厉起来。
直接把她强行搂在了怀里,大手抓着邓洁饱满的胸脯就揉捏起来。
舌头喷着臭气在一条白色颈子上使劲儿来回舔着。
“你特么给老娘滚,畜生”挣扎不成,邓洁就只能用骂的了。
张明一把推开邓洁,反手又是一个耳光。
看邓洁没反应过来,他又是左右开弓,甩过去两个。
“骚货,你特么还有力气骂我,这么喜欢动嘴,不如干点实事儿。”张明恶狠狠的骂完就把邓洁的头往裤裆里压。
邓洁已经被他打蒙了,完全没有了反抗的余力。
张明是越打越爽,而且觉得特别出气。
张明一手压着邓洁的脑袋,一手就开始迫不及待的解起了裤腰带。
任邓洁如何惨叫哭喊也无济于事。
裤子里那玩意已经快涨到不行了,想想今晚终于能睡了他垂涎了一年多的女人,那玩意儿就又大了几分。
眼看奸计要得逞,张明狞笑着,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表情,突然一声不起眼的闷响打断了张明的动作。
他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瞬间往后倒了过去。
邓洁哭着抬着一双受惊的眼睛去看。
只见程刚一脸狰狞暴怒的站在张明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根手腕子粗的木棍,喘着粗气。
月光下,此时只剩下了邓洁的哭声,和程刚带着怒气的,沉重的呼吸声。
至于张明,已经被程刚那一闷棍打的直接晕了过去。
程刚下手出了名的狠,这一点谁都知道。
程刚把邓洁扶起来,捡起地上的钥匙,打开门把她送了进去。
他坐在沙发上,想想刚才也是
一阵后怕。
他们分开之后,程刚回家的时候,儿子跟老婆已经睡了,他就也准备洗脸睡觉,但突然想起钱的事儿,就想回厂房拿账本,可是走到一半儿,想到邓洁家就在附近,问她更方便,顺便看看她是不是安全到家。
结果就看见了这一幕。
说来也巧,好在赶到的及时。
邓洁神情恍惚的坐在沙发上,整个脸上已经全都是指头印子了。
要说后怕,她才是最后怕的那一个。
很难想象,如果刚才程刚没来,会发生什么。
要说邓洁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难过,悲伤
可能也算不上,但有一股实实在在的怨念是真的。
都怪陈飞,如果他没死,他们大家也不会被厂子的事儿搞成这样。
她也不会被张明这么欺负。
女人的恨意,来的很莫名其妙,这种恨意是来自于对未来期望的破灭。
如果陈飞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过,也许她也不会有希望。
没有希望,那就更谈不上绝望了。
程刚坐在邓洁对面,半天没说话。
邓洁刚遭受到这样的刺激,程刚又是个耿直的汉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怕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情况更糟。
两人就差不多静静坐了半个钟头,邓洁才幽幽开口道:“你不是回家了么”
本来程刚是想来问账本的事儿,可是眼下这个情况,说这种事儿似乎也不太合适,就咽了口唾沫说:“心烦,睡不着,想上厂子里转转,路过的。”
“谢谢你啊刚子。”邓洁很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谢什么,应该的,早就应该把这孙子腿敲断,让他再祸害人。”程刚一想起刚才的事儿,整个人又激动起来。
邓洁刚想说话,门口就传来了动静。
“哐哐哐”
砸门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清晰,甚至让人感觉有点可怕。
程刚一愣。
他看了邓洁一眼,顺手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皱着眉头就走到了门口。
张明被疼醒,龇牙咧嘴的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
看见邓洁家有光,他顿时怒火浴火双生,想都没想的就砸响了门。
但等他看到是谁开门的时候,瞬间就懵逼了。
程刚手里拿着烟灰缸,脸色阴沉的站在张明面前。
张明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瞬间怒从心起,指着程刚就骂:“你们两个狗男女竟然勾搭到一起去了,好程刚,你给老子等着。”
说完,就捂着左边肋骨,一瘸一拐的跑了。
程刚冷哼一生,骂了一句,顺手把烟灰缸放在茶几上说:“行,邓姐,这孙子应该不会回来了,把门锁好,你先睡觉吧。”
程刚回去之后,邓洁锁好门,可是那种心慌的感觉似乎并没有退去多少。
她从冰箱里取出冰块,包在枕巾里,对着镜子敷脸。
看着镜子里自己,那股委屈和伤痛瞬间就爆发,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她边哭,嘴里还边喃喃的喊:“陈飞,你特么就是个混蛋”
在这个村子里,这个夜晚,很多人都未必能睡得着。
村民都着急拿到钱,毕竟他们能等,虫子可等不了。
第二天一早,程刚刚睡醒,正教儿子念课文呢,就听见院子里一片嘈杂之声。
程刚媳妇端出早饭,透过窗户看了一眼说:“刚子,门口咋这么多警车呢”
程刚一听,整个人一愣。
他是最怕警车了。
毕竟有句话怎么说的,没蹲过号子的人,不知道号子里的苦,程刚算是蹲怕了,就算没犯事儿,听见警车这俩字也觉得犯忌讳。
“当,当当”
他正纠结要不要出去看看呢,门就已经先响了起来。
程刚放下手里的课本,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打开家门。
门刚开,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就在程刚眼前亮了一下证件说:“程刚是么,你涉嫌故意伤害,跟我们走一趟。”
程刚一愣。
整个人腿瞬间有点软。
程刚媳妇也懵了,赶忙走过来就问:“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家刚子啥也没干啊,怎么就故意伤害了”
警察冷笑了一声,摆出了一幅贴面无私的样子说:“有没有故意伤害,我们说了也不算,我们也是奉公执法”
奉公执法
“奉谁的公你总该跟我说说吧”程刚的声音有些发抖。
警察没理他,对着后边两个人一抬下巴说:“跟我们去了你就知道了,我们还能抓错你了带走。”
后面两个警察上前,一左一右驾着程刚的胳膊就塞进了警车,根本没给任何说话的机会。
警车绝尘而去,扬起了一阵烟尘,留下程刚媳妇和儿子站在门口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