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刘士卿淡淡的应了一声,“齐老,自从你去年春节到银河海洋工作以来,似乎还没有好好的休息过。这样吧,我给你放一个长假,你呢到东南亚好好的转一转,顺便的考察一下东南亚的海洋资源,看看有没有适合搞近海养殖的地方。我会让总公司给你特批两百万美元,给你做考察经费的。对了,温占豪那个家伙,最近工作状态很不好,总是犯错误,让他随侍你左右,戴罪立功吧。”
“喂,刘总,刘总二”齐鸿儒没有得到预料中的答案,对着电话一顿喊,可是那头,刘士卿已经把电话给挂掉了。
“齐老,怎么回事”齐鸿儒给刘士卿打电话的时候,温占豪就在旁边。
齐鸿儒就把刘士卿说的话,告诉了温占豪。温占豪听了哈哈一笑。“齐老,你是当局者迷呀。刘总不是不批准,而是默许咱们这么做了,要不然他为什么会让我陪着你一起去东南亚呢他之所以不明着说同意,是为了把自己置身于事外,装作不知道此事,将来万一咱们俩要是捅了篓子,他才好出面捞咱们呀。你想想。他要是不同意,会让总公司特批给咱们两百万美元吗这钱是用来干嘛的不就是让咱们用来贿赔印尼当地的贪官污吏吗”
齐鸿儒听了温占豪的分析,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心马上变得火热起来。
没几天后,齐鸿儒和温占豪就去印尼“休假”去了。
一转眼,到了六月。六一那天,姜枚涵带着从银河学校小学部挑选出来的二十个小学生,赶到燕京。然后从燕京搭乘飞机,抵达陇西省金城市。下关村的银河小学的分校还在建设之中,不过学校已经买了大巴车了,姜秋涵他们就坐着这辆大巴车,抵达了下关村,和下关村的孩子们展开了联欢。
银河学校在青城县的建设,不仅仅局限在下关村,这里不过是个开始罢了。姜秋涵有志于把青城县做为银河学校在外面建立的第一个分校点,不仅仅要建小学部,还要建立中学部和职业教育部。
姜狱涵这次之所以带着这么多孩子。不远千里的来到下关村就是要让在银河学校本部学习的孩子们。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让他们明白他们现在所具有的学习环境是多么的优越,让他们懂得珍惜。而在燕京,“提取大气中二氧个懒”科研工程也在时间进入六月份之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工程所需的实验设备已经陆陆续续的准备好了,开始进入装配阶段,只好装配调试好了,就可以进行第一次实验了。当然,也仅仅是实验而已。就算是能够成功,也只能说明从大气中直接提取二氧化碳,是可行的。并不意味着能够实现工业化的目的。从实验成果转化成生产力,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只要试验成功了,那么华夏就算是掌握了一门世界领先的技术。说话就有了依据,有了底气,在莫斯科世界气候大会上就能够争取到主动了。
刘士卿的忙碌依旧,不仅仅是他在忙,华夏科学院相当大一部分的院士、科研人员,都在围绕着“提取大气中二氧化碳”科研工程转圈。都在为这个,科研工程忙的晕头转向的。另外杨诺婷奉命招募的那些大学生、搞科研的,也都在忙,不过他们大多只有打下手的份儿。
不过刘士卿忙归忙,每个星期。至少也会休息上半天时间,上一次郭倩蓉、杨诺婷她们费劲心思让他休息,刘士卿不想让她们为自己操心了。
这天赶到刘士卿休息,便陪着郭倩蓉到圆明园刮船。等到他们发完船,从船上下来的时候,一头碰上了二爷爷郭仕达和二奶奶宣桂芳老两口。
“士卿,蓉蓉,你们怎么在这里”郭仕达笑着说道,“相请不如偶遇呀,在这里碰到你们,还真是缘分。走吧,你们谁也别推辞了。去二爷爷家坐坐吧。”
郭仕达的家不像老大郭仕错的家。安置在了国子监附近的四合院中。而是在圆明园附近的一个高档区。
这个小区里面住着的大部分都是文化人,不是大学教授,就是文坛名人,学术气息极重。
郭仕达邀请刘士卿和郭倩蓉去他们家做客,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碰上了,再拒绝,就有点说不过毒了。刘士卿能做的,就是陪着郭倩蓉,带着杨诺婷、段丽怡等人,一凹曰况姗旬书晒芥伞
郭仕达、宣桂芳老两口知道刘士卿情况特殊,走到哪里,都是带着一帮子人,不像他们,虽然都是院士,却没有什么人打他们的主意。所以对于杨诺婷、段丽怡等人一起去他们家做客,他们也没有说什么,相反还非常欢迎。人年纪大了,通常就会喜欢热闹。
郭仕达家是一套高档的商品房。在十二楼,面积超过了两百平方米。非常的宽敞亮堂,布置的也很有品位。不过呢,就是有一点不好。这么多一套房子,只有老两口住。实在是太冷清了。
郭仕达、宣桂芳都是搞科研的。刘士卿和郭倩蓉也都有这方面的潜质,他们之间的话题也主要集中在这个上面。说着说着,就扯到了宣桂芳身上,又从宣桂芳身上,扯到了华夏农业科学院。
农科院创立于喘年,是国家级农业科研机构,担负着全国农业重大基础与应用基础、应用研究和高新技术产业开发研究的任务。
宣桂芳回忆起来她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那份辛苦真的是有点不堪回首。做科研最怕的就是没钱没经费,当时宣桂芳有不少想法,就差钱把这些想法变成事实,可是上面根本就不批,一方面是研究经费有限。另一方面是因为宣桂芳当时名不见经传,年轻,农科院的领导根本就不相信她能够搞出什么名堂来。
宣桂芳在农科院熬了很多年,直到三十多岁,才获得了第一笔研究经费,而且还不多。当时宣桂芳把家里面的积蓄全都拿了出来,和这笔经费混合在一起,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带着同事,埋下头来搞研究。最后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搞出了成果,赢愕了领导的重视。以后宣桂芳再申请科研经费,相对就比较容易多了。“士卿,别看现在咱们国家富裕了,光外汇储备就有两万多个亿的美元,但是很多科研机构还是存在着研究经费不足的问题,尤其是那些新进入研究机构的年轻人,他们是最有想法,最有活力,最有可能搞出成绩来的人,可是他们同样也是最不容易申请到研究经费的一个群体。咱们国家有很严重的院士崇拜情结,各个高校、研究机构都热衷于拉拢两院院士,或者某个领域的顶级专家,就象我还有你二爷爷,都担着不少高校的名誉教授之类的虚职。各种研究资源,都会极度的集中在我们手中,哪怕是我们不需要这些东西,他们也会主动的送上门来。而对于那些真正需要研究资金。需要人支持的,却没有多少人理会。”
宣桂芳叹了口气。
“我和你二爷爷也试图改变这种情况,只不过太难了。这是整个社会的问题,不是几个。人就能够改变的。咱们国家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优秀人才,愿意出国,而且出国之后。就不愿意回来了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如果留在国内。很有可能争取不到研究经费。我记的前些年,东海省某所高校,有一个从美国留学归来的博士,从十二楼纵身而下,自杀身亡,撇下老婆孩子,无人照顾。那位博士是通过哪所高校的圈人才招聘计戈,进去的,而且是带着科研项目进去的,可是到了学校仅仅三个月就跳楼了。学校当时说的挺好,出钱让他搞研究。结果真的到了学校,屁的影子都没有。你说这个样子,咱们国家能够留得住人吗”
这件事情,刘士卿也知道,是发生在凶年的事情,当时刘士卿还在上初中,他看了这篇报道后,就发誓以后见了这所大学就绕着走。
“现在,我们研究所就有很多年轻人找我诉苦,说他们想做研究,可是领导就是不批准不给钱。让我帮他们想办法,你说我一个老太婆能够有什么办法,就算是帮他们跟领导说说,领导批准不批准还在两说。就算是批准了,我能帮助的也就那么几个,还有更多的,只能把自己的想法憋在肚子里面,要么慢慢的消失掉,要么将来憋不住了,就跑到国外去,或者干脆接受风投资金的资助,辛辛苦苦做研究,最后取的的成果,有一多半的权益全都落在了外国人的手中。我这个老太婆。看着痛心呢。”宣桂芳虽然登上了国内科学界最高的荣誉,但是这片赤子情怀,却还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