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羽看了眼任妃妃,眸中释出森冷寒意。

手上力道加重,令得任勇山双眼翻白,双脚都踮了起来。

突然,门外现出数道身影,一群身着黑衣的壮硕保镖脚步零乱地冲了进来。

任辛蒂眼睛一亮,指着赫连羽大叫,“快,把他拉走”

任勇山的随身保镖不少,现在过来的这些,应该是听到动静过来救急的。

谁知她话音刚落,这群人却齐齐走到赫连羽身边。

“羽少,我们来晚了。”众口一声。

赫连羽冷哼一声将手松开,接过一人递来白帕擦了擦。

踉跄退后几步,极度缺氧的任勇山腿脚一软,狼狈坐倒在灰尘中。

赫连羽走到任妃妃身边,伸手轻触她颊上红痕,目中隐怒浮动。

将她拉到垂头坐在地上猛喘气的任勇山面前。

“还回去。”

任妃妃睁着含泪双眼,不明所以地看向赫连羽。

“打还给他。难道你还会顾忌他这个名不符实的二叔头衔吗”赫连羽鄙夷扫过地上男人。

任妃妃抹了把眼泪,看向灰头土脸的任勇山。

“妃妃,我可是你二叔你敢打我”任勇山惊惶地看着任妃妃。

这个父母离世后,向来任他欺凌的瘦小的女孩身旁,站着一个比恶魔还可怕的男人。

两人身后,上十个黑衣保镖眼神冷漠围成一圈,精芒四射的眸子紧瞪着他,令人不寒而栗。

微微哆嗦了一下,任勇山不自觉地将口气放缓。

“二叔刚才一时着急,不小心失了手我我是你爸的二弟,你的亲二叔,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亲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真被任妃妃这个小姑娘给扇了耳光,他的脸真要丢尽了。

看着脸色胀红,面带恳求之色的任勇山,任妃妃缓缓将手攥紧。

这张和爸爸有着七分相似的脸摆在眼前。

她,下不了手。

想到在父母离世之后,任勇山一点一滴在背后做的那些手脚。

所有资料和财产的转移,糊弄一个女孩的高超手段。

任妃妃咬紧了牙关。

任勇山欠她的,何止一个巴掌。

轻松打还回去,难道就能解恨了吗

退后一步,任妃妃挺直了身体。

“走吧,我不想继续呆在这里。这里的空气,很脏。”

赫连羽眼神闪烁,盯着任妃妃看了半响,轻轻招了招手。

黑衣保镖上前。

“这个人就算了。那边那个,能动的地方全都打断,如果不服气,叫他碎到指头尖。”

扔下这句话,赫连羽将明显有些站立不稳的任妃妃横抱在怀中,头也不回地离开地下室。

身后吴锦业的哀嚎惨叫撕心裂肺,伴随而来的是吴敏丽号啕大哭的声音。

看着这恶魔一般的男人带走任妃妃,任勇山紧绷的神经一松,身子颓然倒下。

任辛蒂赶紧上前想将他扶起。

谁知道任勇山脚都吓软了,像滩烂泥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任勇山喘息片刻,硬撑着推着自己坐直,维持着最后一点尊严。

“妃妃搭上的这个男人,什么来头”

“听说是在耀熠集团工作,好像有点背景。上回何仙家的那个酒会,他就出现过。”

任华城在赫连羽手上吃了亏,当时任辛蒂就陪着他回来了,酒会后发生的事和赫连羽的具体身份她并不怎么了解。

“耀熠”任勇山眉头紧皱。

任家的不少产业,都跟耀熠旗下的一些子公司挂勾。

如果这个人真是耀熠高层,这个亏也只能闷着吃下去了。

觉得心里憋火的任勇山恨恨看着不远处痛得痉挛抽搐的吴锦业,恨不得也上去踩上几脚。

“爸,任妃妃也就凭那张脸才勾搭上这些爱闻腥的男人。如果这张脸没了,她就翻不起什么浪了”

任辛蒂扫了眼吴锦业,阴侧侧地说道。

一样是任家的女儿,任妃妃却凭那个骚蹄子妈,得了张比花还娇艳的脸。

上回明明有机会可以抓稳熙四少,却被任妃妃横插一杠子把人撬走了,到现在一想起来她都心尖疼。

今天又是这样。

刚刚那个男人,不光帅得人神共愤。

最难得的是勇猛威武,气势迫人。

一想到这种男人居然又被任妃妃弄到了手,任辛蒂的脸都气得扭曲了。

“贱货她妈当年就是靠着一张脸加上那股子骚劲把大哥从家里勾跑的。现在生个女儿,也是个祸害”任勇山一掌拍在腿上。

“今天她能勾上这个,明天就能搭上那个。在外头几年没个动静,现在凭着男人,就想回来搞我们任家,再放她这样不管,指不定我们连这房子都住不下去了”

任辛蒂看着任勇山的脸色,越发把火添旺,烧得他胸头这股火,腾腾往上直窜。

“你放心,任家有我在,还轮不到她一个小丫头染指”

当年这小妮子走的时候,眼里那股恨劲,他一直都没忘。

本以为手里没有财产,凭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翻不出什么浪来。

没想到,她居然利用上了女人最天然的本钱。

想到公司里那些帐目股份,任勇山一直隐约存在的危机感顿时加强。

黑衣保镖动作迅速麻利,就像是做过无数次这种拆解骨骼的事一般,看得任勇山和任辛蒂心里直泛凉气。

看他们收手向着大门走去,两人赶紧瑟缩避让。

“勇山你快过来啊快看看我儿子这怎么办啊”

吴敏丽嗓子都嚎哑了,看到气势汹汹的保镖终于离开,一把扑到任勇山面前哭诉起来。

这些人下手干脆利落,吴锦业外表没有半点伤痕。

可是皮肤下此起彼伏的碎裂骨节,一眼望去密密麻麻,骇人得很。

最难得的是,吴锦业意识还保持得非常清醒,瞪着大眼口里咔咔作响,已经是喊都喊不出声。

任勇山在任辛蒂的搀扶下勉强站起来,恨恨朝着吴锦业啐了口唾沫。

“你自己想办法,别给我叫什么救护车。这个人,我任勇山丢不起”

吴敏丽回头看了眼被黑网紧身衣包裹近乎全裸的吴锦业,哭得惨痛。

将任妃妃小心地放入车内,赫连羽回头看了眼身后红瓦白墙的建筑,身上流露出要命的危险气息。

“你刚才做的那些,已经足够了。”

任妃妃弱弱靠在椅背,看出赫连羽眼中意味。

“这些人,都太坏。”赫连羽抚了抚任妃妃发顶,声音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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