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排斥的想要把鸡肉往外吐,他直接封死了我的唇,逼迫我嚼了几下,冷哼道,“吞下去”
就这样被强行喂了些吃的,我靠在床上微微有点喘,曾煜盯着我绯红的脸,伸手揉着我额前的碎发,“睡会。”
“嗯。”
他整理好餐具,重新在我身边躺了下来,手托着脑袋安静的看着我,另一只手轻抚着我的小腹,我闭上眼在他缓慢的节奏中意识逐渐迷离。
他抚摸了很久,也看了我很久,久到他以为我睡着了,才关了灯,披上大衣出门。
之后的两三天都是如此,我醒着的时候他都会在我身边,我睡着之后,他便悄然离开。他的睡眠时间很少,三天加起来可能都没平时一天的多。
至于他出去忙什么,我无从而知。
白天的时候,何司路还是会过来汇报调查的进度,他一方面调查曾煜交代的事儿,一方面还要配合唐队调查盗猎贼。曾煜的事情进展的比较慢,盗猎贼的事儿更是毫无进展。
何司路脑袋都快炸了,好不容易追到墨镜男那条线索,眼看着就要问出点什么,没想到墨镜男直接给击毙了,现在线索全断了。
何司路愁眉不展,曾煜更是心思繁重。
知道他晚上根本睡不了几个小时,所以白天的时候总是会拉着他睡觉,他的笑容里透露着些许疲惫,故作轻松的调侃,“晚儿,你突然变得这么主动,我不习惯。”
我白他一眼,“反正你又不能碰我。”
曾煜挑眉,“你确定”
我提醒,“你忘了要禁欲一个月么”
曾煜的手顺着我的小腹向下移,“这儿不能碰,不代表其他地方也不能碰。”
我看着他讳莫如深的眼,冷言打断他,“别闹,我就想躺在你怀里睡会儿。”
“好,我陪你一起睡。”他哼着,吻着我的额头很快就传来均匀的呼吸。
没多久,我手机震动了一下,拿过来一看,竟然是那串好久不记起的数字。
“你在哪,我想和你见一面。”来自邱浩森的手机。
他果然还是来了拉萨吗还是他以为我还在上海
曾煜依旧双眸微闭,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剪影,为他本就疲惫的面容更添倦色。
我试探性的回了一句,“我不在上海。”
一分钟之后他的短信追了过来,“我知道你在拉萨,我问的是,你在拉萨的哪儿。”
我当即回复,“你来拉萨做什么”
这一次等了很久都没回。
曾煜搭在我小腹上的手掌忽然往上移了,刚好落在我胸口,触摸到我的柔软后他竟无意识的揉捏了起来。
我冷不丁哼了一声,胸前的手蓦地一顿,另一只原本枕在他脑后的手倏然从我脖子下穿了过去,捞起我的身子将我圈进他怀里,对着我微张的唇直直的吻了下来,手里的动作则更加肆无忌惮。
他醒了,他身体的某处沉睡已久也一并醒了,正蓬勃待发的抵着我的大腿。
“曾煜。”我小声的喊他,算是提醒。
他轻轻地吻着我,“我知道,我会忍。”
心里咯噔一下,划过万千电流。我回抱着他的身子,身体微微往前顶了一下,想更加的贴紧他。但他似乎误解了我这个动作的意义,低声警告,“别乱动,我忍得很辛苦”
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曾煜不悦的皱眉,起身想要拿我的手机,却被我给拖了住,我咬着他的唇不肯放,直觉告诉我这通电话是邱浩森打来的。
“松口”曾煜无奈,“你把我咬坏了,我以后怎么吻你。”
手机还在震动,我的心越来越乱,曾煜意识到我的反常,大手抓着我的脑袋直接把我的脸拧向他肩膀,然后伸手拿过我的手机,停顿了一下,他替我接了起来。
因为靠的近,我可以清楚地听见手机里的声音,“你没有在拉萨市,所有的酒店都没有你的入住信息,顾晚,你到底在哪”
我的心一点点悬了起来,感觉曾煜的呼吸都沉了许多,“邱局长可真是个体恤百姓的好官。”
“曾煜”
“不过我的女人不需要你来体恤,邱局长,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曾煜冷冷的警告,声音低沉如水。
邱浩森最初的担忧和紧张全无,言语间只有不屑和嘲讽,“你的女人你以为你还能和她在一起多久”
我心里豁然一惊,邱浩森的意思是不是已经很明显了,是他暗中找人追杀的曾煜对不对
曾煜饶有意味的开口,“哦听你的口气,我是活不了多久了。”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沉,回应却是模棱两可,“你能活多久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她恢复记忆的那一天不会太远,她记起来的时候,就是你们分手的时候。”
曾煜的身子轻微的抖动了一下,嘴角也是不易察觉的下沉,“邱局长,天还没黑,你就开始做梦了。”
“不然咱们等着看。”邱浩森声音变得有些模糊,继而便是冷漠的挂断音。
室内陷入一片沉寂,曾煜依旧握着手机,姿势不变,我抬头看着他,将他拿着手机的手搭在我的腰间,往他怀里钻了钻,“你放心,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会信,我不会跟你分开,哪怕我记忆恢复了,我也不会跟你分开。”
“顾晚”他忽然喊我,不是晚儿,而是略显生疏的顾晚。“我希望你的记忆永远都不要恢复。”
我愣了,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如果他们口中的记忆真的会让我和曾煜分开,我也希望我永远不要想起来。
一周后。
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曾煜是看了网上的资料说至少要一个月,但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再躺下去我真的要成废人了。在我的执意要求下,曾煜将我带回了部队旅馆。
离开酒店的时候,经过那家药店,发现那家店关门了,似乎是被贴了封条。
我问曾煜是不是他干的,他只是淡淡的睨了一眼,便继续专注开车,对于这件事只字未提。
因为我身体还处于恢复当中,曾煜的车速比较缓慢,出贡嘎的路况不是很好,路过一个u型斜坡的时候,中间一段平路上有很多大块的石头,大概是山体滑下来的流石,曾煜怕颠了我,熄火下车一块块捡了丢路边。
天很蓝,云很低,风吹动着曾煜额前的碎发,衣袂飘飘。
曾煜捡完直起身子的时候,何司路的电话打了过来,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曾煜眉头当即拧了起来,脸色也凌厉了三分。
高原上风很大,为了避免我吹风,他把窗户都锁死的,所以他问何司路的话我几乎听不见。
车子忽然耸动了一下,惊的我坐直了身子。没等我反应过来,车子以缓慢的速度顾自启动,并顺着下坡而逐渐加速。曾煜猛然回头,挂了手机快步追了上来,徒手抓住了车门扶手,他想拉开门,可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打开。
我懵了一瞬,伸手去扣车门,依然没有反应。
前面的陡坡上出现一辆大货车,我们的车正以无法控制的速度向下俯冲。
“开门,顾晚”曾煜在外猛拍着玻璃。
“我打不开”我两边的门都试过了全都打不开。
曾煜眸色陡然一沉,车速越来越快,他脚下的步子明显有些吃力。
眼看着对面的货车开始冲坡,曾煜抵不住车子的重量,便纵身攀上了车顶,听到车顶盖上嘭的巨响,我的心都快被震了出来。
曾煜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姿势伏在车顶上,我能看到的是,他一拳一拳打在我旁边的窗玻璃上,结实的玻璃生起一点点蛛丝网,并随着曾煜的力道往外扩散。我想找东西来和他一起砸,却发现这辆车上格外的干净,一个借力的东西都没有。
车速越来越快,那辆货车已然进入俯冲状态,车速有增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