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啊。”我用一种很轻松的口气回了一句,紧接着电话那边传来冷酷的忙音。

白芹将我扶了起来,唐希往后退了一步,与我拉开距离,抚过我耳际的手僵硬的垂于身侧,看了我几秒,冷然转身。

待他的车子离去之后,白芹表情微敛,认真的看着我,“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你喜欢他不对,应该说,你以前喜欢他你们是青梅竹马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青梅竹马,应该算不上吧,在我的记忆里,似乎只是我一厢情愿。

我的沉默在白芹那儿成了默认,她一边拉着我往小区里走,一边苦口婆心的劝说,“唐希的条件确实很好,看的出来他对你也有情,如果你现在还是单身,我一定双手赞成你和唐希,可是晚晚,你现在已经跟我大外甥在一起了,你可不能背叛他。”

“”我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之所以追问唐希我们的过去,只是想找回我丢失的回忆,我很清楚,即便我的记忆全部恢复了,哪怕是想起我曾经对唐希的感情,也不可能会背叛曾煜。

唐希那句话说的很对,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唐希,我也不是当年的顾清,再刻骨铭心的感情经过这么多年的洗涤,也会淡如止水。

白芹还在慷慨激昂的说着,“你知道曾煜已经被背叛过一次,他绝对不能再被背叛第二次了,你要是再跟唐希闹出点什么事,真能给他逼疯。你知道当年洛雪背叛他的下场嘛,他差点一枪打死了洛雪。”

我猛然震惊,“你怎么知道”

“还能怎么知道,当然是杜恒告诉我的。”

白芹说,在听杜恒说起这件事之前,她对于曾煜的狠一直没什么概念,这件事简直让她刷新了对曾煜的认知,“所以你最好不要以身试险,你要是背叛了他,他肯定一枪崩了你,别以为他不敢,他连自己都敢打”

白芹说的,我信,当初跟邱浩森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有这个认识,他们这种位高权重,占有欲强的男人,最恨的就是被算计和被背叛,我和邱浩森只不过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他对我尚且如此,更别说曾煜了。

可是,“他连自己都敢打是什么意思是有什么故事吗”

白芹摇头,“这是杜恒说的,具体有什么典故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跟他母亲的死有关。”

“他母亲的死”

“嗯。”不远处有夜归人,白芹拉着我加快了步伐,进了电梯之后才接着说,“他母亲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曾煜对我说过,但是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不确定白芹知道多少,我便说了官方的说法,“因病去世。”

“那是外界流传的说法,其实真正的死因是曾贤给她注射了安乐死。”

“安乐死”我震惊。

“嗯,这件事曾煜好像是不知道,你可别去他面前说,曾贤已经死了,就别再加深曾煜对他的怨念了。”白芹不知道的是,曾煜其实早就知道杜月萍的死是曾贤一手造成,只不过曾煜知道的有多少,具体不具体我就不清楚了。

“曾煜父母的事,我只是听说了一些,外界一直传他们夫妻关系很恶劣,曾煜也觉得曾贤一直在虐待杜月萍,对杜月萍根本就没有感情,其实我觉得曾贤对杜月萍的感情可不是一点两点,比曾煜对你完全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不解的问。

白芹笑了笑,仿佛洞知一切,“你不觉得曾贤给杜月萍注射安乐死只是不想看她继续痛苦吗”

或许是吧,我沉默。

“而且,我知道一件事,说出来,你可别吓着。”白芹神秘兮兮的开口,“杜月萍在怀曾煜之前被人强奸过,强奸她的那个男人好像也是个大户人家,在上海也小有势力,后来给曾贤调查出来了,你猜曾贤做了什么”

我木然摇头,白芹冷哼,眼底生出一丝惧色,压低了声音,道,“那男的一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被血洗的干干净净,一个活口都没留。”

我大惊失色,“曾贤做的”

“除了他还能有别人”

“没人管吗警察不管”

白芹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抖搂了精神,“谁敢管你以为每个警察都跟邱浩森一样不怕死那个年代,警察不过就是个公务员,铁饭碗而已,根本就没人敢查,也查不出什么,大家都知道是曾贤干的,但是谁敢去问,曾贤跟曾煜不一样,他是真正意义上的黑,枪子儿可是不长眼的。”

我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脑海中浮现出曾贤墓碑上的照片,彬彬有礼、风流儒雅,怎么都无法将他的样子跟这些骇人听闻的狠辣事情联系起来,可白芹所描述的,又跟叶连硕所说的如出一辙。

“所以,我觉得吧,上梁不正下梁歪”白芹偏头思考,“不对,应该是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曾煜也不是什么善类,你要是真的背着曾煜跟唐希发生了什么,曾煜兴许比他爹还要狠。”

话题绕了回来,我有些无奈,“我和唐希真的没什么。”

“我信你,曾煜会信吗”

我沉默了。

“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曾煜跟杜恒一样,感情方面容忍度几乎为零。”白芹的这一句警告就像一只拳头,在我心上重重的一击。她搭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开口,“所以我不让你跟唐希独处,不是不相信你们,而是不给曾煜误会你们的机会。”

我点头,心头一暖,“谢谢。”

白芹起身,往浴室走,“谢就不用了,给我找件睡衣吧,我想洗个澡,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妈的,勒死我了。”

“好。”

白芹洗澡的时候,我还靠在沙发上发呆,消化着她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

关于曾贤的,消化起来其实有点难,尤其是灭门的那部分,如果他真的如白芹所说,对杜月萍的感情到达一定的境界,因为杜月萍被强奸,而让对方全家偿命,似乎已经超出了我的接受范围。如果我是杜月萍,一定会恐惧于他令人发指的占有欲和毁灭欲。

我下意识的去设想白芹口中的如果,如果哪一天我真的背叛了曾煜,他会不会也如曾贤一样狠厉和无情。

之后的很久,曾煜给了我答案,他笑的风轻云淡,一字一句的开口,“你觉得我是那种会为一个背叛我的人破釜沉舟的人吗”

他说,如果我真的背叛了他,别说杀人,一点触犯法律的事情他都不会做,因为我不配。

他的无情和狠绝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静谧的夜里,只能听到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想了一会儿觉得口干舌燥,我起身去倒水,门外输入密码的声音特别清晰,紧接着,大门被猛然推开,曾煜满身戾气的冲了进来,连鞋都没换,大步走到我面前。

我愕然抬头,怔怔的看着他,“你怎么唔”

话还没说出口,他突然低头,不由分说的封住了我的唇,我被他紧紧的扣进怀里,以绝对霸道和强势的姿态凶狠的吻着我。

突如其来的攻势让我心猿意马,心跳陡然加快,干燥的空气仿佛一瞬间被点燃。

他的舌头还在不断地深入,浴室门忽然被打开,我吓得挣脱开他的吻,牙齿不小心咬到了他的舌尖,他捂着嘴扭头去看。

白芹的脸上是大写的尴尬,愣愣的和我们对视了几秒后,说了句你们继续,我再洗一会儿又重新关上了门。

“你”

我刚要张口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又被他打断,“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头痛吗是不是又在想以前的事儿我不是叫你不要想吗为什么不听话一定要让我担心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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