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吴磊的骨灰盒不是葬在西郊的墓地了么,怎么会在她这里。
她眼神有些闪烁,说因为她想把吴磊留在她身边,所以偷偷保留了一部分。
我没有感受到她对吴磊有多深情,反而她的话让我觉得后背发凉。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这里头有什么阴谋,只是觉得刚搬新家她就给我送来一骨灰盒,无论放在家里的哪个位置,都让我瘆得慌,所以我本能的拒绝了她。
她当下就哭了,在我面前卖惨,说她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这是她最后一点心愿,希望我能满足她,见我犹疑,她又说不管她治疗的结果怎么样,最多一个月,她就会让她朋友来把骨灰盒取走,见我还是没有答应,她干脆跪在了我面前。
终究我还是心软答应了她,看着那精致如首饰盒一般的骨灰盒,上面还落了把金锁,我心想着反正也是锁着的,一个月而已,不去想就是了。
她非常兴奋,说要给我一笔钱当做保管费,我坚持没要,她说她要去赶飞机,朝我道了谢就走了。
我刚把骨灰盒放在了客厅液晶电视的后面,门铃又响了起来。
打开门看见是金主,我当即要关门,金主却强行将门推开,闯了进来。
我回到沙发上坐下,他跟了过来,坐在我身侧,我往旁边挪了挪,跟他保持距离,他看着我,眼底透着悲伤,“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没有说话,其实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生气,只是觉得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他竟然那样想我,我打心底不能接受,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说,“当时那样的情况,我看到他靠你那么近,你却没有拒绝,顾晚,我是真的怕,他可是曽煜,又年轻又有资本,他想要的女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他说,“我是警察,但我也是个普通的男人,我也会被刺激,我也有控制不了自己的时候,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全都是气话,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很混蛋,顾晚,你给我个机会,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日后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他,此刻也变得卑微,他还穿着制服,应该是工作完就直接赶了过来。他身材很好,穿制服很好看,也更衬得他英姿勃发。
我不会没完没了的较劲,但我也不会因为他一时的卑微忘记他给我的屈辱,我说算了,他开心的像个孩子,猛地抱着我在我脸上一顿亲吻。
我被他吻得喘不过气,连忙推开他,问他女儿现在怎么样了,病情好转了吗
他眼底的绯色褪尽,染上一丝沉重,“一直高烧不退,还在医院挂点滴。”
我说那还来我这里做什么,不去医院陪女儿。
他说不放心我,我一天不原谅他,他的心思就一直吊我身上。
我说我现在原谅他了,他可以安心地去医院陪孩子了。
他说孩子有妈陪着,也不急这一时半会,他将我重新搂紧怀里,吻着我的耳垂,低声道,“我想要你。”
我没有推开他,他吻着我的唇,将我放倒在沙发上,巨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又是一夜纵情。
这天之后,他几乎走哪都带着我,白天将我放在他办公室,外出公干就让我在车里等他,我仿佛成了他的贴身物件,整个公安局都看在眼里,谁也不敢说一个字。
那天中午,我坐在他办公桌前翻看着一些旧案的文档,他带了两个同事进来,其中一个是王副局。
王副局进门扫了我一眼,视若无睹,金主将他们引到资料柜前的沙发上坐下,吩咐我给他们倒杯水。
我走到饮水机前,就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王副局第一句话就是,“妈的,还是让黄鳝给跑了,我们的人追到码头,眼睁睁看着黄鳝跳上一艘快艇跑了。一定是曽煜,真想不通那孙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你说他好端端的,为什么把三爷给卖了,三爷可给他兜了不少生意。”
金主忽然瞥了我一眼,我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就听见金主低沉的嗓音,“他们俩可能是私人恩怨。”
王副局想不明白,“他们能有什么私人恩怨,曽煜很少在香港,除了生意,两个人应该没什么往来吧。”
我忽然有点心虚,怀疑曽煜会不会是因为我,但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多疑,我哪里会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叱咤风云的曽煜跟他的手底下的兄弟反目。
金主大概是跟我有类似的想法,眼神时不时在我脸上逡巡,我将水端上茶几便退了回去。
金主冷哼,“你还记得六年前香港油麻地那起砍人案吗”
王副局点头说记得。
旁边的警员补充,“那次案件的受害人叫纪云,是一名大学老师,后背和大腿被人砍了七八刀,凶手正是三爷,当时三爷还只是个混混头目,还没正式接触毒品。”
王副局有些恍然,“这跟这起案件有什么关联吗”
警员也是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金主起身打开了资料柜的门,从最上面一层抽了一个文件夹,翻出一叠资料丢在了茶几上,“你们看那起案件的报案人是谁”
王副局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一眼,“洛雪”
金主继续说,“她是纪云班里的学生,也是纪云追求的对象,当时他还不知道洛雪在夜总会做小姐,三爷砍伤他之后,洛雪就辞了工作在医院照顾他,有监控拍到她上了一辆黑车,一夜未归,第二天她回医院的时候,纪云就死了。纪云一死,三爷的故意伤人罪就成了杀人罪,根据香港律法,最起码也是终生监禁,结果呢”
“三爷被曽煜捞出去了。”王副局回答。
金主点头,“我在九龙分局看见一个叫洛姐的女人来找曽煜,就派人去查了一下,发现她是曽煜唯一一个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他们在那起砍人案之后没多久就在一起了,前后一共交往了三年,三年前曽煜的父亲曾贤去世了,曽煜正式接管了他父亲的生意,两人便淡了联系,没多久就分手了。”
王副局貌似听明白了,“你怀疑曽煜是因为洛雪的关系才搞垮三爷”
“这只是我个人的怀疑,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金主回到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抿了抿唇提高了嗓音,“我怀疑曽煜还爱着洛雪,他很多行为都会受这个女人影响,你们通知香港警方,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洛雪。”
王副局点头说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对了,从三爷那儿缴获来的毒品跟清单对不上,少了一包4号海洛因,应该是被黄鳝带走了。”
金主应了一声,声色俱厉,“将黄鳝列为头号嫌疑人,去弄个重金悬赏,一定要尽快把人抓回来”
“知道了。”
王副局他们走后,金主将资料整理好重新放回去,然后走到我面前将我抱起来放在他腿上,用他的下巴抵着我的胸前的柔软。
我低声问他,“是不是累了”
他闷哼,然后抬头看着我,眼中带笑,“你要给我按摩吗”
我勾着他的脖子,“按摩哪儿”
“当然是哪儿最累就按摩哪儿。”
我问他哪儿最累,他直言不讳的回答:“你屁股坐着的位置。”
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故意佯装不知起身作势捏着他的大腿。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一把抓住我的手,直接带向他的两腿之间高高耸起的部位。
硬的发烫,我本能的畏缩。他却不肯松手,迫使我拉开他的拉链,将我的手覆上他的坚挺。
我没再躲,大胆的握住他的,慢慢有了节奏,他舒服的往后靠,双目微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