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杜恒,我在网上也查过关于他的资料,但是除了一些商业活动有他的身影以外几乎没有关于他的任何信息。
就连他是曾煜舅舅的事儿如果曾煜没说,我们谁都不会知道。
我问白芹对杜恒的事了解多少,白芹却是无奈的摇头,她的意思是几乎不知。
“你对他的事儿一无所知就喜欢他,是不是冲动了点儿”我问她。
自我认识白芹以来,她就不是那种会把感情当儿戏的人,印象中她一直都是个不婚主义者,可能是受她的成长环境影响,她一出生就是个孤儿,被养父母带大,她养父母的婚姻状态非常差,家暴都是常有的事儿,所以她不相信爱情,她觉得婚姻真的如世人所说是座冷冰冰的坟墓,所以她更渴望自由,哪怕所有人都说她放纵。
白芹却是笑,“对于感情,我保守了这么多年,难得冲动一次也没什么不好,哪怕没有结果,我也努力追求了,不遗憾。”
我没有白芹的勇气,因为我已经感受过一次挫败,我不想再败第二次。
聊了一会儿,车内的氛围似乎有些沉重,艾伦在前座时不时会往后瞥我们一眼,大概是被我们的话题吸引了。
白芹捉住了艾伦的眼神,便往前探着身子,趴在他的椅背上,纤长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哎,你身材这么好,长得也不赖,为什么甘愿做个小助理我给你介绍个活儿,可以赚大钱的,要不要”
艾伦用惯常的冷漠的眼神瞥了白芹一眼,“不要。”
白芹不依不挠,“那你有女朋友嘛”
我看艾路的脸色已经黑的能滴出墨了,就扯着白芹的衣服示意她别打艾伦的主意。
艾伦却破天荒的搭理她,“没有”
白芹惊喜:“太好了,你多少尺寸”
艾伦皱眉,“xxl”
白芹尴尬了一秒,小声说,“我指的是那个尺寸。”
我几乎能感受到艾伦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如果不是曾煜有命令一定要将我们送到安检口,他可能直接把我们丢路边了。
“有这么大吗”白芹竟然用手比划。
艾伦当即一个急刹车,白芹身子顿时撞趴在档位杆上。
“不好意思,红灯”艾伦面无表情的剜了白芹一眼。
白芹咬着牙,却也不好说什么,弱弱的退了回来。
到了机场之后,白芹又缠上艾伦,一个劲儿的问他一些正常的女孩子压根就问不出口的问题,艾伦一直绷着脸,替我们取完机票之后,作势要去帮我们托运行李。
白芹立即冲过来夺过了她的行李箱,“我里面有成人用品,不适合托运,我自己拿上飞机嘻嘻。”
艾伦终于忍不住了,将机票塞进白芹手里,又触电般的缩了回来,“你们自己去安检吧,我先回去了。”
经过我身边得时候,他冷声提醒我别忘了给曾煜发短信。
我点头,连忙朝他挥手。
艾伦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之后,我和白芹对视了一眼,立即奔向了另一边出口。
坐上回城的的士,白芹饶有意味的开口,“这个艾伦还挺有意思的,要是没遇上杜恒,指不定还可以和他发生点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你说这话就不怕给杜恒知道”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可能知道”白芹笑着眨眼。
为了不让曾煜发现,我们找了家离武宁路不远的酒店住下,差不多是登机的时间了,我给曾煜发了条短信就关了机。然后用酒店的电话打给了大康,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些关于三爷出狱的事儿,大康支支吾吾都没答到点子上,最后干脆说了句邱局就在旁边。
我蓦地一愣。
邱浩森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谁的电话”
大康的声音明显偏离了听筒,“顾晚。”
“挂了”邱浩森冷冷的命令。
大康向我说了声抱歉,然后就挂了电话。
上海到巴黎直飞要十三个小时,算好了时间,差不多九点的时候,我开了机。
短信的提示音连续不断,数条短信弹了出来,其中有二三十个未接来电的提醒,还有十几条短信。
短信几乎都是来自燕姐的,我们的行程燕姐是知道的,但她不知道我和白芹的计划,我逐一点开看过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最后一条也是最早的一条短信,正是我打去警局没多久之后,发信人是曾煜,内容只有短短的三个字,“你在哪”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没有登机。
大概是我这边一开机他那边就能收到消息,我刚好看完短信,他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又是低沉的三个字,声音明显透着隐忍,“你现在在哪”
我知道瞒不住他,但我没想到他会发现的这么快。
报了我的位置之后,他立马驱车赶了过来,“在路口等我,我马上到”
白芹问我要不要她陪我一起,我摇了摇头,独自下楼。
刚出酒店的旋转门,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路虎稳稳的停在了路边。
“上车”走过去之后,曾煜瞥了我一眼,冷冷的命令。
我本能的去开后座的门,他却道,“坐前面来”
“哦。”我慢吞吞的挪了过去。
车子发动后,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车水马龙。
一路上他都没有开口说话,我也不敢出声,车子最终停在了西郊墓地的停车场,我愕然抬头,“来这里做什么”
曾煜熄了火,保持静坐了几秒,像是平复自己的火气,良久他才沉声问我,“为什么你总是做我不喜欢的事,顾晚”
“对不起。”我以为他在计较我没有听他的安排登机去巴黎的事。
事实上他确实有计较这个,不过这不是主要的。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地收紧,突然一拳打在方向盘上,发出一声闷响,“你宁愿找邱浩森,也不听我的,嗯”
我身子陡然一紧。
“你是不是很相信警察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个法治社会,警察可以解决一切”曾煜再也克制不了自己的脾气,顾自下了车,大步绕过来,打开我身侧的门,将我用力的拖下了车,“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你最信任的警察,出了事第一想到的那个警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指的毫无因为是邱浩森。
他的力量太大,我的手腕几乎都要给他折断,他拖拽着我的身子,穿过一条长长的林荫道,来到了西郊墓地的最高点。台阶下就是吴磊的墓碑,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我能清楚地看见邱浩森正指挥着几名警员和墓地工人将吴磊的墓碑连根崛起。
“他们在干什么”我惊讶的瞪大了眼。
曾煜从旁冷嘲,“这就是你跟了三年的男人,连死人的坟头都不放过。”
“不行”我作势就要冲下去,“我要去阻止他们”
曾煜却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腕,任凭我怎么挣扎都不肯松手,“你去阻止就是妨碍警察办事,指不定还落个包庇嫌疑人的罪名。”
眼睁睁看着吴磊的坟墓被拆卸的体无完肤,邱浩森甚至亲自拿起工具撬开了吴磊的骨灰盒。
我咬着牙,忍不住骂了句畜生。
连死人的坟都要挖,未免也太惨无人道了吧。
我所在的位置听不见下面的人说什么,但明显能看出他们在找什么东西。
“邱局,没有”警员的一句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邱浩森将手里的工具狠狠的摔在地上,看了一眼墓碑上吴磊的照片,愤怒的转身。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安静的墓地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那声音
我霍然一惊,曾煜警觉的去看,蹙了蹙眉。
紧紧跟在邱浩森身后的一名小警员头部中枪当场倒地血流不止,邱浩森见状,连忙从腰间拔出了那把从未见他拿过的枪。
又是一声惊骇的枪响,邱浩森反应迅速,直接在地上滚了一圈,躲过了那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