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梦到曾煜回来了,他推开了我房间的门,边走边脱衣服,领带衬衫裤子扔的到处都是。
然后我们就在这张床上疯狂的纠缠,我的脖子,胸口,腰际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
他掐着我的脖子问我为什么要睡在邱浩森的床上,感觉下一秒就会窒息,突然一声枪响,一滴一滴的不明液体从他脑后滴落,打在我的小腹上,我伸手一摸,全是血。
“曾煜。”我喊他的名字,他却听不见,空洞的双眼深不见底,像死了一样,唯一证明他还活着的便是他还保持着匀速运动。
我害怕的哭了起来,翻身骑在他身上吻他的唇,薄凉一片,没有一丁点的温度。
我主动加深了动作,企图将他从死亡的边缘唤醒。
正当我们最激烈的时候,邱浩森冲了进来,“顾晚,你背叛我我宠了你三年,你就这样对我三年我都捂不热你的狼心狗肺吗”
我吓的直接泄了出来,邱浩森慢慢举起手枪,指着我的脑门道,“我得不到的,他也休想得到”
嘭的一声,我仿佛看见子弹以光速朝我飞过来。
“不要”我吓得闭上了眼,彻底从床上惊醒了。
虽然只是个梦,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仿佛真的经历过一样,那种心痛,那种恐惧,直到我醒过来,我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短短的一个梦,我仿佛做了一个世纪。
天已经亮了,情绪稍微平复后,我翻身下床。
琴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晚小姐,你醒了,邱先生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邱先生
我蓦地一惊,梦里他狰狞的面容还历历在目,倏然转脸,刚好对上他的眼睛。
此时的他面色清淡,温润如风,与梦中的样子截然不同。
“你怎么来了”我愣愣的看着他,声音有些许颤抖。
他剑眉微挑,将报纸合起来放在茶几上,起身迈向我,“今天我送你去上班。”
“哦。”我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冷淡的应了一声。
他打量着我的脸色,“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我登时一惊,“你怎么知道”
他眸色一滞,声音有些沉,“你每次做完噩梦,脸色都是苍白的,手还会下意识的搭在胸口。”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立即缩到了背后。
“梦到什么了”他关切的问。
我则摇头,“不记得了。”
他的眼神逐渐加深,那是他审视时会自然流露出的眼神,我下意识的别开脸,转身到餐桌前坐下。
琴妈递给我汤勺,“昨天晚小姐说想吃南瓜粥,我就一早熬好了,不知道先生过来,要不我去给你煮完面条吧。”
我喜欢吃南瓜粥,但是邱浩森不爱吃,以前我都是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才会让琴妈做。
邱浩森出声打断,“不用了,我和她一起吃。”
“好,那我出去买菜了。”琴妈离开后,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闷。
邱浩森给自己盛了一碗粥,浅浅的吃了一口,便没再舀第二勺。
“不喜欢吃就不要勉强了,我去给你煮面。”我放下勺子,顾自起身。他也没拦我,静静地看着我走进了厨房。
深呼吸之后,打开了冰箱。
满脑子还是那个可怕的梦,在那个梦里,曾煜的脸是模糊的,但邱浩森的却很清晰,尤其是他举起枪对准我的时候,那眼底的决绝与冷漠一如他以前弃我而去转身时的样子。
水煮开之后,我将面条下了锅,腾腾的热气往上蹿涌,喷薄在我脸上,熏得我睁不开眼。
我往后退一步,企图与热气拉开距离,后背却撞到了什么,下一秒,我就被紧紧的搂住,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
许是我的身体再也无法适应这个怀抱,仅仅一秒,我就排斥的想要推开他。
他死死地圈着我的腰身,下巴抵着我的肩膀,脸颊相贴,鼻息可闻。
“你放开我”我挣扎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警察与公民的关系吗”
我的排斥是真的,我的生气也是真的。
他却不以为意,嘴唇磨蹭着我的侧脸,“我忍不住,顾晚,这样的画面太熟悉了,太熟悉了,顾晚,你当真把我们的过去忘得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留恋过吗”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我咬着牙,“你放开我,邱浩森”
“我不放。”邱浩森变得有些偏执,他转过我的身子,强迫我正对他的脸,“你还记得我不吃南瓜粥,你还记得我只喜欢吃淡面,你根本就没有忘记过我。”
“你疯了吗”我推开他就往外跑,他却拽着我的手,一把将我拉了回来,直接将我逼退在琉璃台上,低头封住了我的唇。
我拼命地挣扎,脑海中全是昨晚的那个梦,我和曾煜激烈的做爱,他站在门口冷眼旁观,直到我泄了出来,他才举起枪,开枪之前,他说,“顾晚,三年我都捂不热你的狼心狗肺吗”
我没有良心,我狼心狗肺,这些话他不止一次对我说过,每一次都恨不得亲手置我于死地。
他的吻如他梦里的枪子儿一样,又快又狠,舌头都被咬疼了,嘴唇也微微发麻,我根本没办法挣脱他的禁锢。他几乎是用尽全力将我微薄的身子扣在他怀里,如同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不知道被那样的吻侵占了多久,渐渐地我失去了挣扎,我软绵绵的靠在琉璃台上,任由他的吻由深转浅,再由浅至深。
意识到我不再抗拒,他反而停下了动作,“你为什么不挣扎”
我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有用吗”
比起我的反抗与挣扎,他更讨厌的是我的冷漠与无谓。
“对不起。”他额头贴着我的脸,沉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我不动,不哭,不闹,没有任何回应。
他有些怕了,“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强迫你了,好吗。”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我终于抬起眼,冷冷的看着他,“这就是你为官十年攒下来的信誉”
邱浩森沉默了,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隐约闻到了面的糊味儿,我关了火,睨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当天晚上,我不顾琴妈的阻拦执意搬离了那儿,刚上车没多久,就接到邱浩森的电话,“顾晚,你胡闹什么”
“我闹”我面无表情的反问。
“你生气归生气,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负气出走有多危险”邱浩森的声音略微有些激动。
“危险我觉得继续留在这儿才危险。”天知道我多害怕那个梦终有一天会成为现实。
“你在哪”邱浩森问。
我看向转外,淡淡答,“我已经在出租上了,你放心,我不会回cbd,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我会保护好自己。”
“下车现在立刻给我下车”邱浩森近乎低吼,我则直接挂了电话。
“和老公吵架了”出租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我一口否定说不是老公。
“那就是男朋友。”
我懒得解释,完全没有和他搭话的兴致。刚把视线转向窗外,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扭转目光看向后视镜,那个眼神似曾相识,笑里藏刀。
“三爷”我霍然一惊,当即伸手去抠车门,只听见啪的一声,车门被上了锁。
“现在才想到下车,未免太晚了吧”三爷抬起头,鸭舌帽下是一双充满危险的眼,眼角还有一道不长不短的伤口。
我立即解锁手机想要拨电话求救,刚点开通话记录,指尖触碰到邱浩森号码的那一刻,一个冷冰冰的枪口直指我的脑门。
我身体一抖,手机从我手中滑落,掉在了脚边。
庆幸的是,那通电话被拨出去了。
“手机拿过来给我。”三爷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我慢慢的弯下腰,捡起手机,摁黑了屏之后再递给他。
他接过后,随手丢出了窗外,然后才落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