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林绯沐轻唤道，“莫伤心，莫害怕。”

原来，林绯沐为他的武器起了“莫莫”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居然还有这种说法。这是哪怕他父亲林枫都不知道的秘密，是小时候的林绯沐与他妈妈之间的秘密。

“大千世界”

林绯沐冷声道，那声音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喜欢搞怪，毛病多，不学无术的大少爷的声音，反而能从里面听出些成熟的韵味。此时的林绯沐，才真正像是一个贵族家里有担当的大哥。

五十四张卡牌悠悠翻转，看似毫无规律的悬浮在林绯沐身旁，但仔细看去，那原本五十四张只有冰冷金属色的卡牌，此时却微微泛着光芒。五光十色，万紫千红，真的就像是组成大千世界的流光溢彩。

“这一招还没有完成，但是，我现在想拿你试试它的威力。”林绯沐一指第十二使徒，淡然道。

“你，你欺负我一个暂时没有战斗能力的灵，一点都光彩”

林绯沐哑然失笑，“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难怪你能活这么久了。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哦，应该是灵不要脸才是。”

“别忘了，我不是在与你决斗，这是战争”林绯沐的声音突然变得威严了，“就算是决斗又如何只要能杀死灵，卑鄙又如何我很早就做好了遗臭万年的准备。更何况，现在，正义站在我这边。”

“闭嘴闭嘴闭嘴”第十二使徒已经到了气急败坏的地步，他的恶灵一旦放出去，除非等目标死了，或者他死了，或者他半死不活，灵威无法再支撑恶灵的存在，否则是收不回来的。所以他现在，无法动用他强化了的能力，唯有一身的恶灵，打算与林绯沐死磕到底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小鬼一个卑贱的死神休想爬到我头上来”

林绯沐摇摇头，他不想继续废话了，这场战斗拖得太久了，是时候结束了

他向前迈一步，第十二使徒便后退一步，迈一步，后退一步

“别退了，接受制裁吧。”林绯沐挥挥手，五十四张卡牌便都对准了第十二使徒，上面千色万色的流光一时间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混蛋混蛋混蛋”第十二使徒叫骂着，“林绯沐你这个混蛋小鬼别以为这样你就赢了”

“是我现在是腾不出手来对付你但是我依然能拉几个垫背的一起走”说着，第十二使徒一指依然在昏迷中的卡特蒂娜与龙程，“我告诉你只要我不死，我的恶灵就不会从他们身上撤走你试试他们有没有你这种毅力”

话说到这里，林绯沐下意识一抖，他敏锐地感觉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喝一声，“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灵就是卑鄙的。虽然我很遗憾没有杀死你，但是，让冥界损失两个巨大的战力，甚至有一个还是贵族，这种事，我还是很乐意看见的。”

“上”林绯沐的心脏好像在那一刹那漏掉了一拍，他无法想象，让第十二使徒就这么逃了，陷入昏迷的卡特蒂娜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此时，他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操纵着莫莫扑了过去

然而一切还是太晚了带着流光的莫莫飞射过去，那里已经空无一物了仿佛整个宇宙间，就只剩下漫天的大雨，脸色苍白的卡特蒂娜和龙程，还有那如同失了魂一般的林绯沐

谁曾想到过，这场原本就实力悬殊的战斗最终会落下这样的帷幕

一波三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卡特蒂娜”林绯沐的喊声充满了绝望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甚至没有心情去想第十二使徒是怎么消失的。

他只是恨自己，恨自己太年轻，太幼稚，刚刚为什么要与第十二使徒在那里废话，直接干掉他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明明胜券在握的战斗，顷刻间，就变成得损失惨重

“我的错我的错”林绯沐抱紧卡特蒂娜，他甚至能感觉到卡特蒂娜的身体在失温，他喃喃着，不断地道歉，“我们去找方恃晗，她一定有办法的”

“你在干什么”阿瑞斯冲着肖大吼了一声。

刚刚肖说是要给他打掩护，但刚刚他那一箭，差点射穿了阿瑞斯的头盖骨。

艾莎也向肖投去不满的目光，要不是她现在走不开，她一定会狠狠地给那个差点误伤她主人的混蛋一拳

然而下一秒，阿瑞斯却愣了。因为没有想象中的傻笑着道歉，甚至没有一句话，肖就站在那里，仿佛丢了魂一般。

阿瑞斯看了肖一眼，再看第十使徒，第十使徒丝毫不在意，依然摆着一脸忧郁的神色，冲阿瑞斯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就像他们猜测的那样，第十使徒一点也不急着杀了他们。

“你怎么回事”阿瑞斯降落在肖身边，“战斗的时候走神”

“光头佬的气，好微弱，几乎都感觉不到”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越来越暗淡。

他们都明白，一个死神的气变得微弱，要不说明他受了重伤，要不就是快死掉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但他们也都明白，这里的所有人都做好了将命丢在这里的准备，死去的人等待哀悼，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战斗。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我明白你的担心。”艾莎难道的拍了拍肖的肩膀，“但你不是小孩子了吧，不是新进死神了吧。你应该明白在战斗中走神的后果。”

“我明白。抱歉。”肖低下头，依然是蚊子一般的声音。

他是明白啊，但是他明白不代表他不痛苦。他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但龙程的气息的确变弱了，甚至弱得都感觉不到了。那光头佬是被他推到那个战场上的，若不是他，那光头佬肯定还活蹦乱跳的在他面前嚷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