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现在你们两个算是同居了”

光亮的大厅中,希尔坐在桌边抱着一杯苦咖啡一边喝,一边打趣地问道。

“胡扯。”

方恃晗手中的小药瓶准确无误地砸中希尔的脑门,再借势弹飞,然后被她灵活的锁链捉了回来。

“哎呦,开玩笑嘛。”希尔揉着被砸红的脑门,“那所以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监督他换药。”方恃晗幽幽地道,然后将手中的药瓶塞进南锡的手中,“如果不想我帮忙的话,就立刻去涂上,三分钟内我要是闻不到刺鼻的药味,我就冲进去帮你。”

“唉。”南锡无奈地叹了口气,幽怨地看着手中的药瓶,“既然你都知道这东西味道刺鼻还让我涂在身上。”

“良药苦口利于病。”方恃晗丝毫不给南锡抱怨的时间,径直把他推进了旁边的房间,“快去”

看着方恃晗与南锡两个人一来一往,希尔又给自己猛灌了一口苦咖啡,也不知道是舒缓了许多还是胸口更闷了,这才把目光投向窗外还算明朗的天空。

此时此刻,希尔正坐在阿斯兰特家的会客大厅中,她已经平安的从冥王殿转移到了阿斯兰特家。魏宇阳就像是道魅影,早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个高大的黑色人影,那一闪而过的猩红色眼眸,不知怎么的,怪异的感觉爬上了心头。

也许是因为希尔见到的太少了,也许是因为天色太暗了,但希尔还是觉得那红眸红得不正常,冰冷中透露着怨念,霸气中却又有几分温柔

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被那红眸盯上,似乎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看自己西泽的眼睛希尔见过很多回了,平常时见过,满是杀意时也见过,西泽的眼神的确让人颤栗,但除了颤栗之外就没有别的感觉了。

不像是今天看见的那红眸,被它盯上,如同跗骨之蛆

揉了揉太阳穴,希尔又猛灌了两口咖啡,现在脑子浑浑噩噩的,她甚至开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见了那猩红色的眼眸,从冥王殿冲出来是不是撞到了人

“大半夜的喝咖啡,你不睡觉了吗”看着希尔在一旁发呆,方恃晗探头过来,看着希尔杯子里见底的咖啡,一脸的疑惑。

“睡不着了,干脆多喝一点撑到天亮。”希尔依旧望着窗外,不过很快她就惊慌了起来,“你,你,你要干嘛”

通过玻璃反射出来的光,希尔清楚的看见方恃晗从身边的药箱中掏出了什么,正一脸狞笑的靠过来。

“你要是失眠,我有的是治疗的方法。”方恃晗猛地一推手中的针管,让里面的药水从针头喷出,“要是不喜欢注射的话,我可以考虑把你打晕。”

“停停停”连说了三个停字,希尔直接从椅子上蹿了起来,“我去睡觉,睡觉,立刻就睡觉”

看着希尔窜进卧室的背影,方恃晗这才缓缓地放下举起的手臂,左右看看,将那一针管的液体都射进了花盆中。

另一边的门开了,南锡走了出来,依旧是那陈述语气的疑问句,“你往花盆里弄什么呢。”

“水而已。”方恃晗将针管放回药箱淡淡地道。

无声的动作,南锡将小药瓶递还给方恃晗。

接过来,抽了抽鼻子,方恃晗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明天”

“早点休息吧。”方恃晗的话没来得及出口,南锡就抢先道,“明天注定不会平静了。”

“好。”难得的,方恃晗顺从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等一下。”不过很快方恃晗就又跳起来了,“你的卧室不是在这边吗干嘛往那边走”

“洗澡”

“不行”方恃晗的尖叫足以震飞窗外的麻雀,“不许洗澡”

“味道很难闻。”

“那也不行”

“”

“”

“切。”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希尔咬着牙,不由得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本台消息”

“示威游行还在继续”

“我们需要一位冥王冥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头系白布的大叔举着白底红字的牌子对着镜头情绪激动地道。

“如果冥界高层还有点良心”又一位大妈挤到镜头前,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

“切”又是不屑地一声冷哼,希尔的大拇指猛击遥控器的按钮。

“在我还是现役死神的时候曾见过路易哈迪斯。”有一个大叔站在镜头前,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人长得就很精神,仪表堂堂的,理念也很棒”

又是猛击遥控器的换台按钮。

“近日这位两百年前的冥界罪人突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他的理念开始被人们广泛的接受与认同,这究竟是时代的变迁导致人们思想的变化,还是二百年前冥界高层刻意引导群众的舆论这位路易哈迪斯究竟是冥界的罪人还是伟人”

“胡扯吧”希尔再度猛击遥控器,这一次是按下了待机键,女主持人的脸迅速从屏幕上消失了,“为了争夺冥界的控制权,在圣城引爆炸弹的人,这种人的理念究竟哪里棒了”

“还在看啊。”方恃晗摇着头从门外进来,看见希尔正在对电视机咆哮,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越是愤怒就越正中他们下怀。”

“现在外面怎么样了”看看时间已经中午了,希尔不由得更加焦躁了。

就在昨天晚上,在他们拦截了诸多乱七八糟的报道之后,冥界高层按照魏宇阳的安排几乎加班了整整一夜。

而在今天早上,也不知道该说是预料之中还是预料之外,总之,冥界炸开了锅。冥界高层可以查封报纸和电视台,可以发布辟谣公告,可是却管不了死神们的嘴。

冥界在这没有冥王的十五年间,各种流言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但由于种种原因并没有爆发。而这一次,媒体的失控,路易的出现,彻底将这些流言点燃了,十五年间的,几百年来的,各种传言像是获得了登上台面的许可一般,再也不是家庭主妇们闲聊时、醉酒男人胡扯时压低声音传播的小道信息了,而是成为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探究的“事实”了。

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一脸严肃地讲着

“没想到科研部居然研究那么危险的东西。”

“是啊,还不小心放跑了那么多的人体炸弹。”

“谁说是放跑啊,没看最新的消息吗,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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