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一愣,抬眼朝着魏简宸看过去。

魏简宸的目光还放在她身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那双极黑的眼瞳里仍旧带着三分寒意,让两人显得泾渭分明。

沈时只看了几秒钟,就垂下了眼。

因为发烧,她的嗓音有点干哑,心跳也因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而跳得极快“那人说,是因为我和你结婚”

“嗯”

沈时又抬起眼,再次朝魏简宸看过去。

魏简宸的长相偏硬,目光深而沉,除了那份能洞穿人心的寒光格外摄人外,没有丝毫温度可言,他站着的时候,脊背挺直,更是给人一种残忍的压迫感,和一种上位者特有的不动声色的杀伐感。

这种人是没有心,更没有感情可言的。

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心生妄想。

“算了,没什么。”沈时吐了一口气。

魏简宸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拿着手机转身出了门。

夜里沈时睡得很不安稳,梦里的景象光怪陆离。

直到下半夜,她怀里抱住了一个坚实温热的身体,才慢慢安稳下来。

第二天沈时醒来后,烧退了大半,还有点低烧,魏简宸已经出了门。

沈时其实很怕醒来后和魏简宸碰头。

她怕魏简宸因为这件事,联想到两人结婚时发生的那些事,继而朝她发难。

虽然她自认为已经百毒不侵,但能避免还是避免的好。

沈时睡到中午,医生过来了一趟,烧还没完全退,医生又打了点滴。

沈时靠在床头,想喝水,手指刚碰到杯子,一旁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是张岭。

沈时接起来“妈。”

张岭没有任何要和她废话的意思,单刀直入“手头有没有钱”

“要多少”

“十万。”

“我哪里有这么多钱你要干什么”

“有事,你不能找你那个老公取点吗”

沈时问“哪个老公你难道不知道魏简宸是什么人我敢找他取”

张岭冷笑一声“你就是不帮忙对不对”

沈时软了语气“我不是不帮忙,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你一下子要这么多,我是真的取不出来,我中午过来看你。”

“看我干什么来看我死了没有吗”

张岭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沈时看着手里的电话,鼻子发酸。

输完液,沈时还是去了趟张岭那里,她拿出钥匙开锁,却怎么也插不进去,低头一看,才发现锁换了。

沈时拿着钥匙,站在门外,大概是天气太冷,冷得她的心都跟着一起冻僵了。

她去到走廊的窗边,拿出手机打给张岭。

“干什么”

“你把锁换了”沈时哑着嗓子问。

张岭嘲讽道“怎么去了我那里”

沈时“我手里只有一万,你过来我拿给你。”

张岭沉默片刻,让她等等。

张岭半小时后才过来,冷眼看着沈时。

沈时把卡给张岭“这里面有一万,我做兼职赚的,你也知道魏家的情况,我不好找人要钱。”

张岭伸手接过卡,尖酸道“魏家什么家庭你要真找人要钱,十万拿不出来你就是不想开口,沈时,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沈时已经半年没见过张岭,她就张岭这么一个亲人,总还幻想着母女能够和和气气的相处,所以并不和她吵,只低声的问“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沈家不是有给你钱吗”

她这话却不知道怎么刺激到了张岭的神经,张岭冷笑一声,语气徒然尖锐起来“你什么意思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妈,我没有。”

张岭指着楼梯口“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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