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擎扫青君一眼,有些气闷。不过自家郡主的话,他向来不会违背。

“青君,你也跟去,看能不能帮上忙。”席看出气氛不对,立即说话节气氛。青君有些别扭,他以为萧云锦要木桶和热水,是要沐更。

间里只留下三人,席再也忍不住,当先开口说道,“在下席,不知子贵姓”

闻言,萧云锦似笑非笑的扫一眼席,“不敢。在下姓云,希子若信得过在下,大可放心让在下替你朋友医治。”

姓云,不是姓神莫非是他认错了人而且那姑娘才离开,这诡医就出现了,实在太过于凑巧。

“原来是云子。”他心中虽有猜忌,但面上却不显,而是继续与萧云锦周旋。

一旁的非白一直很安静,只是看向萧云锦的目光幽深了不少。萧云锦发现非白投来的目光,立即回头对上他的视线,心在这一刻抖了抖,有种被人看穿的既视感。

不是吧她的易容术不差,应该不会那般容易被他察觉到吧更何况,二人相不过数日,她之前又带了面具,他应该不会发现她吧

因为心里装着事儿,萧云锦只与非白的目光接触一瞬,便移开。

一刻钟后,冷擎与青君将木桶和热水准备进屋。

“我要替他治伤,还望希子帮忙将他移进木桶,我去外面准备一番。”说着萧云锦抬步走了出去,并交代冷擎留下帮忙。

闻言,非白目光微闪,只见冷擎从怀中掏出一药材来,放入木桶的热水当中。至此,非白心中的疑更深了几分。

他与席交换了一个眼神,席便靠近木桶,将药材放入鼻尖一一检查,随即露出笑脸来,“妙,真是太妙了冷子,这药方可是你家主子开的”

他言语中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看向冷擎的目光晶亮晶亮的。

“自然是。”冷擎向来少言,将药材全部放入热水中后,他便不再多言,而是站在一旁,看着席和青君做事。

这些人,会不会太轻易相信郡主了冷擎若有所si的想着,目光在非白和席上来回看了看,不由蹙眉。

其实,郡主这个计划,并不怎么周密,只要不笨,很容易就能看穿。对方应该是发现了郡主的意图,顺意而为,并没有拆穿吧

如此,便说得通了。

待非白全衫除尽,只着了jin ru木桶之中,萧云锦才从外面进来。

只见她将手中的袱在桌子上开,一个小巧致的药箱露出来。她将要用到的工具一一消毒并摆放整齐到一旁的托盘之中,这才开口说道,“希子,麻烦你仔细给他清洗一下伤口。”

萧云锦的目光在触及非白细密的伤口之时,心脏微缩,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动手翻弄着自己的药箱,那样子不悉她的人不知道她在走神,但冷擎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自家郡主有些不太对劲呢

“同为男子,云子为何不敢看我”非白忽然出声,看向萧云锦的目光有着探究和怀疑,甚至貌似故意刁难的意味。

总之,他此话问得犀利,吓得萧云锦拿在手上的手术dao差点脱离了手心。

“子真会说笑。”萧云锦干笑一声,握紧手中的手术dao,并且放到一旁的托盘当中。

非白冒出这么一句话后,又不再说话,只是盯着萧云锦看。萧云锦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咳嗽两声,侧了侧坐着。

“冷擎,帮忙将他扶到上。”她侧过,刚好不能看见非白起,亦同时免自己与非白目光正面相撞。

她心虚什么即便被他发现她就是之前被他劫走的姑娘,也没有什么,只要她不承认就行了

他能拿她如何

“云子还有什么吩咐”席很兴奋,能看见诡医神瑟动手救人,是他有生之幸。他才不管神瑟是不是那位姑娘,或者与那位姑娘是何关系,只要他医术不假就行。

至于较真这事,留给非白伤脑筋好了最好能将人带心的留下

席邪恶的想。

萧云锦笑着摇头,走到榻边站好,只见她将手中的一颗明珠交到了冷擎手中,便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替非白扎伤口。

好在她给非白用了药,眼下伤口并没有化脓恶化。她最先给非白理后背的剑伤。

伤势因为耽搁了时日的缘故,伤口周围皮肉外翻,看着很是狰狞。而非白的后背上,这样的旧伤也不少,有的年生久了,dao疤已经淡了不少。

那天见席替他清理伤口,她只在一旁粗略的看了一眼,没有想到,细看之下,竟是如此触目惊心。

他的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上有的旧伤,却长达十几年之久,可见他才几岁的时候,便经常遭暗杀,并且还受了重伤

几岁的他还是个孩子呀原本应该活在父母保下的他,竟然已经在dao口下逃生

萧云锦倒吸一口气,不敢想象,他的幼年时期是如何度过的这样的他,可有童年

“那些都是旧伤,并不疼。”背对萧云锦而坐的非白忽然出声,将她飘远的神si拉了回来。

萧云锦这才发现,自己竟不自觉的伸手抚摸上了非白的后背。

而非白如此温柔的解释又是什么鬼她又没有为他难过。就算她为他难过了,可是她此时是个男人,他对着一个男人解释得这些做什么

萧云锦觉得怪异,干咳一声,扰乱二人之间忽然滋生的气氛。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这么久的疤痕,不知用药能否消除。”她试图为自己刚刚的动作解释,却显得有些盖弥彰。

“可以一试。”非白浅浅一笑,心中的疑解开,他此时心很好。

从她扮成男子出现在他眼前那一刻开始,他便认出她的那双眼睛。

容貌可以改,形可以改,唯那双过分明媚的眸子,无法改。他在她眼中,看见了悉的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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