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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一名中国人,黄河这两个字大家都不陌生,从小到大不知听到过多少关于黄河的故事,这条母亲河孕育了华夏四千年的文明历史,历经沧桑。
黄河边上向来都是热闹的地方,为什么呢
因为死亡,这个地方从来就不缺死人撄。
长住黄河边上的人都知道,在黄河有三种神秘的职业,光是听名子都让人觉得胆颤心寒。
捞尸匠。
祭祀者。
收魂师。
这是在黄河特有的三个行业。
昌平村应该是目前为止保留最长寿的一个村落,据说这村落里的老人都在百岁以上的寿命,最长寿的一个竟活了两百多岁,真正是见证了清王朝的繁荣和衰败。很多所谓的专家,科学家都对这个村落进行了深入的科研究,他们很想知道这个长寿村的秘密到底在哪,结果,巨额投资全搭进去了,也没弄清楚个所以然来,最后说是这个村里人的生活习惯和饮食让他们长寿的,这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偿。
后来当地政府对昌平村进行了保护,不允许人随随便便再来进行研究采访,所以关于昌平村的事情很长时间就从大众的视野中消失了。
二少他们到达昌平村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家家门前都已经点上了灯,昌平村离镇上还有些距离,村子里也没有旅社,闻闻只好想办法借靠民宿,但大家对于外来人都保持着戒心,一连敲了几家门都被拒绝了,闻闻实在是没有信心了,只好换绿儿去,看能不能见她可爱,少点防犯的心。
不过呢,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被绿儿找到了一家,这家人是个老奶奶带着个孙子,儿子和媳妇都外出打工了,老奶奶姓刘将他们请进屋里,“天色这么晚了,你们一群人在外面瞎转悠可是很危险的。”
绿儿上前问道:“刘奶奶,您就不怕我们是坏人”
刘奶奶听完笑了,“坏人我一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了,你们图什么”
“刘奶奶,还是您有善心,之前我们都被好几家人拒绝了,本来以为要在黄河边上打地铺了,没想到,遇到了您,可真是我们的贵人啊。”
“他们呀是怕了,最近不安生,你们又是外地人,情有可缘。”刘奶奶说着便催促小孙女进屋睡觉去。
“老人家,村子里发生什么事了吗”闻闻上前问道:
“年轻人,好奇心别那么重,过好自己的日子,今天太晚了,你们就在这凑合一下吧,天亮了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别整天想着刺激探险,人活着最重要的是平安过日子。”
这刘奶奶的话倒是让众人一头雾水,她肯定是把他们当做那些探险的驴友们了,闻闻便笑道:“老人家,我们不是来玩的,其实我们是来找人的。”
刘奶奶一听有些诧异,“找人你们找谁啊这村子里的人我都认识,你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你找到。”
吴越走上前一步,“刘奶奶,您听说过吴大业这个人吗”
刘奶奶摆摆手,“村子里没有姓吴的人,你们是不是找错了”
“哦,不是的,很久以前他在这里住过,他现在搬走了。”
可刘奶奶还是摇头,“从打我出生开始,村子里就没有姓吴的人家,再说了,你都知道他搬走了,你还到这儿来找他,你这丫头有点缺心眼啊。”
闻闻不禁失声笑了,她还真喜欢这个刘奶奶,说话心直口块的,还有点风趣,这个年纪还有这种心态实在太难得了。
二少突然想起昌平村是个长寿村,曾经报道过,于是便问道,“这位老人家,请问,这个村子里最长寿的人今年多大年纪”
刘奶奶看了一眼二少,笑道:“东头的老孙婆子,今年应该有一百四十多岁了,不过呢,这人脾气古怪,不喜欢与人来往,除了她的孙女,你们要是想向她打听事,恐怕比登天还难啊。”
众人不说话,沉默相视一番,决定明天去拜访一下这个老孙婆子。
“行了,行了,天色不早了,你们赶紧去休息吧,我这就一间空房了,你们三个丫头挤一挤,你一个大男人搁这屋外打个地铺吧,我给你拿床被子。”说着便转身到里屋去了。
夜里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一阵敲锣声将众人惊醒,小孙女被吓醒了,直哭,刘奶奶赶紧抱在怀里哄着,三个姑娘一下就从房里冲了出来,只见二少已站在门口贴耳听着门外的动静了。
敲锣声从门口经过然后就越来越远了,这时小孙女的哭声也小了,里屋传来刘奶奶无奈的声音:“造孽啊。”
众人走近房间门口,闻闻开口问道:“老人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啊”
“它到底还要吃多少人才能善罢干休啊。”刘奶奶的语气很无奈,“这都死了多少人了,还不够,难不成还要将整个村子都灭了吗”
绿儿掀了布帘走进去,坐到床边,“刘奶奶,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我们还可以帮你呢。”
“河神饿了,要吃人,这段时间总是在夜里有人淹死,尸体漂浮在河中央,连捞尸匠都捞不起来啊。”
二少听完转身便出去了,闻闻和吴越紧跟在其后,绿儿留下来照顾刘奶奶和小孙女。
他们向前走了一段就看到一群人打个手电筒围在那,走近时听到有人在哭,夜里河水哗哗啦拉的格外响亮,二少他们走近才发现一个中年女子正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只见周围有人拿手电筒往河水里照,二少隐约看到在远处的河中央有个人影漂浮在那。
想起老奶奶刚才说的话,看来又是有人淹死了。
这时有人从二少的身后挤进人群中,那中年妇女见到这个人一下子就扑了上来,拼命的喊道:“请你把他带回来,我就这一个儿子啊。”
那人叹口气,看了一眼河中央的人影。原来是捞尸匠,二少在心里想道。
只见那人在河边站了几分钟,紧接着从河岸推出一条船,那船的造型与普通的船不同,前方后圆,这是一种特制的船,业内的人把它叫做阴阳船,相传忘川河上的鬼差就是划着这条船渡人过河的。
那人划着船慢慢朝河中央靠近,因为河水有些急,船身很不稳,被打的晃悠晃悠的,其实捞尸匠这份工作玩的就是命,谁也不知道下了船之后还能不能平安回来,水火无情,也许有一天这船就成了棺材板,这河就成了自己的坟墓了。
十几分钟后船靠近了尸体,捞尸匠开始准备下水,二少他们站在河边目不转晴的看着,只见那人连着打捞了三次都没有把尸体打捞上来,每一次感觉都要把他弄上来了,结果他又掉下去了。当尸体掉下去第三次的时候,那人便爬上了船,三次不成这尸体便不能再捞了,若强行打捞,很有可能连自己都得搭进去。这是捞尸匠世世代代的规矩。
吴越拍了拍二少,“你看到了吗”
二少点点头,“看到了,这尸体他捞不上来的。”
他们的话被旁边的人听了去,突然那女人发了疯一样冲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诅咒我儿子。”
吴越赶紧上前拦住这妇女,安慰道:“这位大姐,你先别激动,我们没有恶意。”
“你们不是本村人,你们什么人啊”人群中有人质疑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
大家被这么一问也开始七嘴八舌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们,仿佛这个悲惨的事件是由他们造成的一样。
这时绿儿带着刘奶奶来了,“他们是我的客人,是我儿子让他们给我送东西来的,你不要这么没礼貌,给人家看着还以我们村里欺负人呢。”
那妇女哭泣着走到刘奶奶身边,“刘妈妈,天天没了,他们却还诅咒他,说天天捞不上来,我们家天天这么乖,怎么会连个尸体都落不下来啊。”说着又放声大哭起来,差点都要哭背过去。
刘奶奶看了一眼二少他们,“死者为大,年轻人说话也该注意些。”
“刘奶奶不是这样的,是误会,我们怎么可能侮辱死者呢,只不过是知道了为什么天天捞不上来的原因。”
吴越此话一出,大家更是呆了,那叫平儿的妇女连忙揪住吴越,“为什么,你发现了什么”
正说话间那捞尸匠划着船靠了岸,见大家都聚在一处,便上前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有人指了指吴越,“她说她知道你为什么捞不上来天天。”
那人上下瞄了一眼吴越,“外行人,不懂就别乱说话,看你们也不是本人,别跟着瞎起哄。”
二少笑道:“让我跟你一起再去一次吧。”
“你们以为这是什么船,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上吗”那人的语气有些微怒,确实捞尸匠的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乘的,他们是游走在阴阳边界的人,一般来说这个行业是世袭制的,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活,传男不传女,从小就接受过严苛的训练,没有过人的胆量谁敢跟尸体打交道据传说,捞尸匠的家中都有养尸井,所谓的养尸井就是特制的一口枯井,长宽各两尺,深七尺,被捞上来的尸体如没有家人及时来领便放在这养尸井中,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口挖在地下立起来的棺材。
而捞尸匠小的时候必须在这养尸井中和尸体一起呆上七天,这是一般人无法承受的恐惧,因为养尸井空间狭小,若是两个人在里头,那基本上就是背靠背丝毫动弹不得的,所以一个专业的捞尸匠在训练的过程中是非常痛苦的,尤其是当他们还未成年,天灵盖都没有关好,阳气不足,很容易碰到一些阴魂不散的小鬼,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坚持完成磨练,这才有资格成为捞尸匠,才能驾驭这艘阴阳船。
“阴阳船我听说过,但我从来没见过,我想我应该没有问题,关于尸体,请相信,我见到的一定不比你少。”
能够叫的出这艘船的名子,那人就知道二少不是个普通人,但听他的口气又不像是同行,便问道:“这位先生,不知道在哪高就。”
二少笑笑,“我看,我们还是先把尸体捞上来吧。”
那人见二少不肯多说,也不勉强,便带着二少一起上了船。
“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坐我的船,你是第一个。”那人边划着船边道。
二少笑道:“我也是头一次坐阴阳船,以前也只是听说,觉得你们这行很让人敬畏,我听过长辈说过你们的训练的过程,实在是很辛苦。”
“一般人家不会提起这个当故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家是法医世家,世世代代都是做这行的,以前老祖宗们在衙门里当午做,如今我们在警察局里当法医,其实咱俩算半个同行,都是跟死人打交道的。”
“怪不得胆子这么大,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姓黄。”
“黄先生。”那人若有所思点点头。
“你呢”
“姬羲。”
二少惊呼,“你是姬家后人”
“怎么,你也知道我的家族”
二少点点头,“姬氏一族为黄帝后代,严传祖训,世代驻守黄河,是黄河的守护神,当年暗黑师们大肆杀戮,无数的尸体被投入黄河,导致黄河冤魂不散,都是姬家人一个一个打捞上来的才还了黄河一个平静。”
“暗黑师你都知道,你还敢说你自己只是一个法医”姬羲质疑道:
“我不是谁不重要,总之你只要知道我们不是敌人就行了。”
“刚才你的朋友说知道为什么天天打捞不上来,是为什么”
“因我看到了一双后,每次当你将天天的尸体带出水面时,它就把他往下拉,所以你不可能把它捞上来的。”
“河里有冤鬼”姬羲问道。
“是,而且我听刘奶奶说,最近一段时间,淹死不少人。”
姬羲的眼神有些无奈,“这已经是第四具了,前三具尸体都还在这河里,都跟今天的情形差不多。”
“那就对了,替死鬼嘛,一个报一个,这是个死循环,不解决的话,还会有人不断的死。”
“替死鬼”
二少点点头,“是的,淹死之人十有八.九都是怨气冲天的,但因为河水无形,死在水中的人无法投胎转世,他的魂魄会随着流水一直徘徊在这个地方,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另一个人让他代替自己,谁都不会想要永远留在这河中做个淹死鬼,所以为了自己投胎,他就会找替死鬼。”
“那,要怎么解决”
“先找源头,第一次死去的人,要先解决他的魂魄,这就好像一个环扣一样,如果要解开,必然要先找到它的头,否则只会越解越乱。”
姬羲此刻已经完全不相信眼前的人只是个法医了,不过人家既然不愿意说破自己的身份,他又何必逼着问呢,只要能把尸体捞上来,不再有受害者,那就皆大欢喜了,至于他是谁,来这做什么一点都不重要。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达刚才的地方了,天天的尸体还泡在那,随着河水的波动一上一下的起伏着,二少示意姬羲下水,跟刚才的情况差不多,姬羲明显感觉到尸体又在往下滑,他还是捞不上来他,就在这时二少脱下了他的鞋扔到了姬羲的背后,尸体下滑的力量没有了,同时二少一个用力便将尸体给捞上了船,等姬羲也爬上了船,二少便催促道:“快走。”
姬羲抓起船桨和二少两人以飞快的速度往回划着,也就在这个时候河水的浪变大了,仿佛像猛兽一样紧紧的追着他们的船,岸边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坏了,可又帮不上忙,真是心都急到了嗓子眼。
绿儿和吴越相视看了一眼,赶紧走到河边,两人脱下鞋子,赤脚站在水里,突然两人同时拿出火符,手掌合符,嘴里默念着咒语,符便烧了起来,村里的人都看呆了,当火符燃烧而尽,他们便将符灰洒在河里,同时在脚上割了一道伤口,鲜血流进了河水里,这时人们发现浪花小了许多,虽在没有完全制止住,但是给他们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可以让他们平安划到岸上了。
船刚靠岸边,两人就急忙跳下来,将船也拖上了岸,淹死鬼是不能上岸的,它只能在水里为非作歹。
那个叫平儿的妇女已经哭的精疲力尽,在村里人的搀扶下才来到船边,看着船上可怜的儿子,无声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下村里人对二少他们可是敬畏的不得了,在大家的帮助下那个叫平儿的妇女带着遗体回了家,岸边的人也就慢慢散去了,刘奶奶打了个哈欠对绿儿说道,“丫头们,走了,回去睡觉了。”
吴越看了看闻闻,只见闻闻朝她点了点头,果然她俩想到一块去了,女人的第六感往往不讲道理的准,这个刘奶奶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姬羲和二少并肩往回走着,“黄先生这次到昌平村来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我是来找人的。”
“哦找谁,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你知道这村子里曾经住过一家吴姓人家吗”
姬羲想了想问道:“好像很久之前他就搬走了吧。”
远处刘奶奶和绿儿已经走远了,吴越一听赶紧上前问道,“你知道这个吴家人刘奶奶不是说自打她出生,这里就没有姓吴的吗”吴越有些不相信他的话,刘奶奶都那么大岁数了都没听说过,这个姬羲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他怎么知道呢
姬羲解释道:“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事估计也只有我知道,因为这在我们姬家一直是口口相传的故事,我还是听我父亲说的。有一年有个姓吴的小伙子在河边淘沙,突然发现从河水上游冲下来一具尸体,于是他便去村里找太老爷来捞尸,可没想到尸体刚捞上来,那姓吴的小伙子就背着尸体跑了,按理说像这些无名尸一但被打捞上来就会放进养尸井里,待到七天之后再焚化,将骨灰洒入河里。而后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没想到他居然把那具尸体背回家了,而且还像一个活人一样的每天喂他吃东西,跟他说话,当时村里的人都说他疯了,也有人说他被鬼上身了,总之就是什么样的流言都有,后来人们发现他每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用一把重重的锁将门锁起来,晚上回去的时候手上拎着两个人的饭,人们不知道那具尸体到底么样了,有人就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去看过,可吴家那个小伙子把四周的窗子都给严严实实的封上了,谁也看不见,后来一年多过去了,突然有一天人们看到从吴家小伙子的家里走出一个年轻的男子,有人认出他就是当年打捞上来的那具尸体,没想到他又活了。”
吴越听着,这故事跟父亲和哥哥说的差不多,那个尸体应该就是六哥,姬羲所说的这个故事就是六哥和爷爷在一起生活的那一年里发生的事。
“后来吴家小伙子受不了舆.论的压力,于是就搬走了,从那以后再也没回来过了,因为这件事太过离奇,所以就一直口口相传下来了,这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为什么你们现在还要来打听这个人”
二少微微笑道:“一点私事,不方便透露,希望不要见怪。”
姬羲摆摆手,“算我多嘴问了,你别放在心上,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已经很有帮助了,十分感谢。”
说话间便到家了,姬羲向他们告别后便继续向前走了,吴越和二少进了刘奶奶的家,她已经带着小孙女睡下了。
“刘奶奶有没有说什么”二少问绿儿。
绿儿摇摇头,“她只说她困了,有事明儿再说。”
闻闻看了一眼里屋的门,“哎呀呀,真是碰到一个有意的老太太,看来明儿咱们还真是有不少事要说呢。”
“你们赶紧进去睡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二少催促着。
闻闻打着哈欠,“好,睡觉去了,明儿醒了再说吧。”
说着三人便进了屋,隐约的大家都能感觉到,这次的行程会比想像中的要更难一些,这个村子的长寿可绝不是新闻里报道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