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爷爷去世的那一幕,她至今仍然不愿意回想,不愿意再去想,心底也不愿意去接受那个残酷的现实,当年的那一幕幕,她不知道自己是通过什么残忍的方式才试着说服自己接受的,也不知道自己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去坦然的面对了后面的生活,后面的悲伤却又无奈的生活,想起爷爷刚走的那几天,顾家的态度的转变,顾倾城霎时觉得自己和母亲就如同生活在炼狱中一样,一面是冰冷蚀骨的寒意,一面是脑海里爷爷的劝慰的景象,只是心里的甜蜜仅是一瞬,到最后,终是演变成了那一抹抹不可控制的哀伤,那一抹抹无法掩盖的沧桑。
关于顾云雄的转变,其实,她也不是没有想象过,她想过,顾云雄是不是会更加的对她不好,更加的对她冷眼旁观,更加的见着顾倾嫣欺负她然后坐视不管,这些种种的景象,顾倾城都曾设想过,但是令她大跌眼镜的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纵使设想了一百种可能,可是还是没有设想过那一百零一种的可能性,终是她太高估了她的父亲了,不是吗
原来不是人人都是像她想象的那样的,原来不是任何人都是善良的,都是有良知的,原来即便是亲人,有着剪不断的血缘至亲关系的亲人,也是不是那么的客气的,呵呵,顾倾城忍不住的苦笑了一下,纵使是她的父亲又如何,从小到大,她何曾感受过有关父亲的关怀,有关父亲的呵护,什么时候感受过父亲的一丁点的问候,哪怕是招呼,顾倾城似乎都很少的见到他与自己正经的打招呼呢,即使是自己主动的,也没见过他什么时候正眼看过自己,什么时候正视过自己的眼睛,更是从没有将视线在自己的身上停留过片刻吧。
对了,唯一的值得顾云雄在她的身上留连的时候,恐怕就是她有事要做的时候吧那时候,为了迎合顾云雄的利欲熏心,为了招呼一些客人,他会特意的准备一些礼服让她换上,然后一切就绪之后,这时候才会将自己的宝贵的视线剩余一些给她,尔后,观摩着她的变化,看看是不是合适,是不是符合他的审美,当然,他并不是真的在关心她,只是为了他自己的自私自利的利益罢了,为了不让她在别的男人的面前出丑,顾云雄向来是不吝啬自己的眼光,在她的身上胡乱的瞎转悠。
那种被目光灼灼的视线紧盯着的即视感,顾倾城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他的眼睛像是一只狐狸眼一样,散发着精光熠熠的犀利的光芒,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无处躲藏的小猫一般,随时都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震慑死亡,那种感觉让她无处躲藏的同时,又让顾倾城忍不住的浑身汗毛林立,不是因为怕他,而是他的眼神太过于凌厉,太过于犀利阴狠,太过于算计,让她随时觉得自己就是一只陷进深深的陷阱的困兽一般,不知道该如何脱身,不知道该怎样的去躲避他的控制。
更让她觉得羞耻的是,她像是一个被精心打扮的布娃娃一般,随时的跟随着主人肆意的陪客,那种像街边站台小姐一般的遭遇,让她深深的恐惧,又觉得倍感耻辱,同时也不可避免的觉得恶心万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的禽兽的父亲怎么会有这么毫无人性的男人哪怕是一个陌生人,顾倾城也不觉得会比自己的亲生父亲差到哪里去了,她甚至一度的怀疑过自己是不是顾云雄的女儿,还是他从小从外面抱来的亦或是只是顾家捡来的一个孤儿,野孩子
这样惊悚的想法,一经大脑的洗涤,顾倾城迅速的猛摇头,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就算是不相信顾云雄,她也不能怀疑母亲吧她真是疯了,怎么可以这么的无视母亲的感受呢,怎么可以这么的瞎想呢顾倾城啊顾倾城,你还真是脑子进水了吧,还是神智被大水灌进了龙王庙,真是敢想啊
顾倾城一味地咒骂着自己,心底暗自的不知道已经把自己咒骂了多少遍了,但是也是无法消除自己心底那骤然产生的想法,她的眉心又加深了一分,隐隐的一道褶皱因为她紧蹙的眉头而渐现,嘴唇紧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但是又随后激烈的反驳着自己的观点,不会的,怎么会她看来真是想多了,还是最近事情太多了,脑袋也不好使了难道还嫌近期的事情,耗费的脑细胞不够多嘛竟然还敢有闲心在这里肆意的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