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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最后一期柳爷说吧录完了这一期,大概我就不会录了毕竟我觉得我未来的任何一天,都不可能比今天更漂亮了,我得让你们记住我最美的样子。”
柳亭心面带微笑,红色的传统礼服让她今天的气色看起来格外地好。
这个时候镜头外突然传来了一个说话的声音,柳亭心愣了一下才翻了个白眼对着镜头说:
“他们告诉我柳爷说我还有一两期没播完呢,也就是说你们下个周会看见上个周的我怎么这么扫兴呢那我刚刚的话不是白说了要不你们下一期就别播了算了,当我没说。”
“今天我的婚礼肯定特简单,麻烦的我现在也鼓捣不来,倒是你们能看见不少熟人,我的一些老朋友啊,老伙计啊,昨天个个都是抹着眼泪来的。
唉,这些人啊,好事儿坏事儿搁一块儿,他们就只能看见坏事儿。成你们这些天天喊着我帅帅帅的也是一样今天我结婚啊,你们谁要是对着我哭,让我知道了,我可得我要不当个逃婚的新娘子”
柳亭心就这么对着几百万上千万的观众认真考虑起了逃婚的事情。
“礼服我也穿了,妆我也化了,结婚该过的瘾我也过得差不多了啊。”
“外面车要来了,新娘子准备好了么”
在她放飞自我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今天的池迟穿着一身银灰色的男士礼服,半长不短的头发用发胶梳成了一个大背头,全身上下最显眼的就是腰间淡粉色的束带,把她的细腰长腿展露的让人口水横流。
这样的池迟往门口一站,声音还有一点与平时不同的低哑,瞬间让屏幕另一边的人们爆发出了一阵的尖叫。
苍天啊大地啊喜马拉雅山都要让这个家伙给帅裂了
“嗯,我连逃婚的对象都有了呢。”
看见池迟,柳亭心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她提着自己的裙摆缓步走到门边用特别嘚瑟的语气说:“跟长成这样的人来一次逃婚我也不亏啊,今天让她穿男装当小情儿,明天让她穿回裙子就是任我调戏的小美人儿。”
说着说着,她还凑上去用手指勾了一下池迟的下巴。
“这个多功能的美人儿,要不要跟我私奔啊”
私奔
池迟挑了一下眉头,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行啊,你想奔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说好的今天是哧溜b之日呢说好的吃吃看着柳爷嫁给别人呢为什么一下子就变成这种粉红色泡泡的节奏了你们在玩啥子你们千万要继续玩下去啊啊啊
直播的评论区已经爆炸了,心里对柳亭心的那点担忧暂时收了起来,就连对哧溜p没什么感觉的路人看着摄像师把大特写给了这相视而笑的两个人,都要啜一下牙花子说一句:“看起来确实有点般配啊。”
“不过”池迟的话风一转,那双标志性的长尾明眸中带着一点促狭,“你家老白,怕是得哭吧”
一想起那个一言不合就飚眼泪的家伙,柳亭心可就顾不上撩拨池迟了。
“那算了,哎呀,他太烦了。”
再烦,不也是从无数人中脱颖而出,牢牢地吃定了你
池迟笑而不语,抬起了一个手臂,等着柳亭心挽上去。
“你,你也烦人”气性上来的柳爷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勾上了池迟有力的臂膀。
池迟感觉到自己的左肩一沉,她的手臂暗中使力默默地撑住了柳亭心大概有点脱力的身体。
“我今天美么”
柳亭心睁大眼睛问面前的女孩儿,这一刻开始,这个女孩儿是她的伴娘,是她的傧相,是她的送嫁者,也是她的保护人。
就像这个女孩儿一直以来做得那样。
“美,没人能比你更美。”
池迟说得真心实意。
这是一场不伦不类不土不洋的婚礼,看着柳亭心穿着艳丽的褂裙,再看看池迟身上的燕尾服,观众们已经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等她们坐上婚车赶到了婚礼现场,人们就更奇怪了。
接亲的新郎呢难道这真成了吃吃和柳爷的婚礼了
新郎
新郎当然在婚礼的现场等待着他的新娘。
长长的红毯从她们下车的地方一路延伸,成千上万的鲜花绽放在红毯的两侧。
在红毯上走了几步,有一个小孩子突然在花丛中出现,递给了柳亭心一个小盒子。
正在这个时候,白丛凯的声音突然从隐藏在花丛里的扬声器中响起。
“别人所定义的幸福,是一个女孩儿在父母的期盼中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爱的女孩儿她没有获得过这份期盼,但是她依然精彩美丽。
我把这份期盼还给她,因为她的到来是上天给我最伟大的赐予。”
柳亭心打开小盒子,看见了一个小小的金色长命锁,她笑了笑,把长命锁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今天的阳光极好,花丛中突然喷洒出了阵阵的水雾,经过精确的计算,阳光打在这些水雾上,折射出了片片红光。
很快,柳亭心的面前又有了第二份礼物。
“别人所定义的幸福,是一个女孩儿在父母的呵护中度过美好的童年时光。
我爱的女孩儿她不曾拥有过这份呵护,但她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精彩美好,我把这份呵护还给她,就像是呵护我自己。”
第二份礼物,是个小巧的风车。
“别人所定义的幸福,是一个女孩儿顺顺利利地结束自己的学业,怀抱着憧憬走到这个社会上”
第三份礼物,是一份毕业证书。
“我爱的女孩儿,生活颠沛,恶语缠身,像一个战士一样随时等待着这个世界与她的战斗,自始至终,她没输过。
何其有幸,我以伙伴的身份和她相伴十几年,在今天,我又更加幸运地成为了她的丈夫。”
红毯尽头,紫色和白色的郁金香开得灿烂,更灿烂的是那些宾客们的笑脸,更灿烂的是拿着话筒的白丛凯那双看着柳亭心的眼睛。
这里没有神父,也没有他们的长辈,柳亭心的父母还忙着卖房子找人为他们的儿子“疏通”,白丛凯的母亲前几年刚刚去世。
他们的婚礼,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就像白丛凯用自己高中毕业的文采磕磕绊绊写出了长长的告白,从长命锁到最后的婚戒,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弥补柳亭心这一生中缺失的幸福。
就像柳亭心,当池迟把她的手交到白丛凯手里的时候,她忘了自己该说什么。
从来信口开河随心任性的柳爷,竟然语塞了。
坐在第一排的安澜和宋导演带头鼓掌,在掌声里,柳亭心笑了。
她笑着抓过白丛凯的脑袋,拿涂成了艳红色的嘴唇,对着她家的男人狠狠地亲了上去。
“这辈子,你该给我的都给我,下辈子,我不认你的。”
漫长的亲吻结束,柳亭心的唇妆都花了,她随意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唇角,霸气十足地拦着她家老白的腰。
“好。”
脸上被糊了一片口红的老白脸上竟然泛着害羞的红晕。
柳亭心又恶狠狠地亲了上去。
“刚刚,我还觉得自己大概是在做梦,我呀,我是谁啊,我是天煞孤星一样的柳亭心啊,这样的我,也有结婚的一天。”
拿着话筒的柳爷,当然是柳爷,她戴着戒指,衣襟上插着那个童趣十足的风车。
“有人说我注定孤独一辈子,可我有了朋友,一个又一个。我也有了爱人虽然我不能说自己爱他,可是这辈子我是他的,他是我的。”
柳亭心抬手,展示着自己手上的婚戒,她揽着白丛凯,笑容满面。
“我这辈子过得轰轰烈烈,下辈子,也得精彩”
柳亭心看着站在一边面带微笑的池迟,脸上的笑容变得有点轻佻。
“最好是变成个男人,把我面前的小美人儿给娶了。我这辈子认识她认识的太晚了,下辈子要是再见面,啥也甭说,直接求婚。”
随着柳亭心的玩笑话,热热闹闹的音乐响了起来,一个又一个的喷泉从花丛中喷涌而出,她身后的大海波涛汹涌,她头顶的天空,有自由的鸟儿划过。
人们站起来祝福着这对新人,祝福着柳亭心。
在香槟开启的声音里,如果没有那些被强自压抑的啜泣声,这一切该多么美好。
婚礼结束,送走了所有的宾客,柳亭心就住进了当地医院的加护病房,她的身体已经要撑不住了。
“我要是接受治疗,头发会掉光的”躺在病床上的柳亭心噘着嘴看着医生给她的治疗方案。
“没事儿,我陪你当光头。”池迟这样安慰她。
“行,你去把头发剃了,我就再多活几天。”
池迟毫不犹豫地去了。
当她顶着一颗光洁的脑袋回到医院的时候,只看见了空空的病床。
白丛凯带着柳亭心走了,他说他们两个还想去过他们的“蜜月”。
“小鬼机灵,天天一副大人样子,不还是被我骗着换了个发型不见我死,你可别留头发。”
柳亭心草草写就的纸条上只有这两句话。
在并不是很遥远的地方,发生了这样的对话。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急着走呢”
“傻子,再不走,我下辈子真的要赔给小池迟还债了。”
女人看着天空,阳光很温暖,她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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