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发出的红色光芒捅破了天,红光笼罩在背着常晚的苏清煜身上。
“啊啊”他绵软着腿,弯着腰像背着沉重的山峦,步步颠簸,步步惊险。
常晚晚
常晚的脑袋耷拉在苏清煜的肩膀,被血水染黑的小脸因为颠簸一下下轻轻碰撞苏清煜的侧脸。没一会,他的侧脸也被染成了红。
苏清煜善辩的嘴,哑了。他玲珑的心,空了。
他口中啊啊怪声,似求救,似悲怆。
最不想伤的人,因他而伤,若常晚没了命,他也不会独活。只是常晚没死,她在自己颈边留下浅薄的呼吸,这让他咬破了舌头糊着双目也要回医馆求救。
“啊啊啊”
晚儿不能死你那么好,不该死我乞丐一个,烂命一条,死不足惜所以,你才觉得取了常晚的命是对我最大的报应好不公平好不公平
可是老天爷,将人命看得一样,不分善恶贵贱,说取就取
不是说恶有恶报
“啊”现世报也该是我苏清煜为何拿常晚开刀
草菅人命的是马车里的富贵人,他们的报应何时到
苏清煜撕声哭叫,再叫也是低贱人渺小。
清晨早起的掏粪人担着粪桶出了街,大老远就瞧见一个疯子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我天,这是咋的了”挑粪人扔了挑起的空桶赶紧向前,走近了,又突然收了脚。
苏清煜一眼流着血泪一眼流着清泪,深黑色的眼睛里有悲有愤,再加上他口中嘶吼的腔调,让挑粪的老伯怕了。
“小伙子你脚程慢,把姑娘放我后背”老汉抿抿厚唇,突然红了老脸又拧了下自己的鼻子。
“那个”
苏清煜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挑粪人,嘴角又啊啊两声,他放下常晚,不由老汉再拒绝直接将常晚放在老汉肩头。
老汉点点头,背身跑起来。
苏清煜跟在后面追赶。他亲手将常晚送到别人的背脊,虽是为了救人,可是送出去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无能。
那么多年,他以为自己羽翼丰满,以为自己足以保护常晚。
可是关键时刻,他还不如一个白发花白、身穿坎肩的赤膊老汉。
又回医馆,他们这幅阵仗又吓坏了门人。
“这。。这是怎么滴,又出事了”门人喊来了值夜的药童,药童又喊来了睡眼朦胧的卢大夫。
“苏公子,你还真不省心啊这好好的,你是真打算在我们医馆住下了”卢大夫满口讽刺,可手脚也没闲着,呼啦喊出了一堆人,拎着个木担将常晚送入清晚阁。
躺在屏风内常宁回过神儿,看着一拥而入的人群,赶紧抓着领口缩到床脚。
“你,还不下来”一人对着常宁吼一声,显然没有注意到常宁的狼狈。
“姐”大姐
好半晌,常宁才想到常晚。她扶着床边一个踉跄滚下,一下摔倒地上。
常宁透过众人腿脚的缝隙,看到了满脸是血毫无生气的大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