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竹烟被他的动静惊得提高了音量,站在及不远处盯着他。

男人几步迈过来,那趋势,几乎恨不得从她身上踏过去,身高优势顿时压得她喘不过气,“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下颚紧绷,冷声迸字,睨着她。

竹烟知道他对自己耐心不多,却自嘲的笑,“今晚是心情不好,所以来我这儿发疯么我怎么你了,说了没有。”

男人忽然将抓在手里的抽屉盒子狠狠砸了出去,手劲的风直接从她脸上拂过,发丝飘了飘,一片生冷。

她也略微缩了身子,可是缓过神对他的这种威慑暴力更是讨厌。

挺直身子站在他面前,承受他滔天的怒意,声音更高:“我说了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郁司城像是气坏了,单手叉腰,一手狠狠扯了领带,形象变得散乱又凌厉,“你是不是以为没有亲人,我就治不了你”

竹烟看他今晚并不想喝多的样子,但是对她却实实在在的气势汹汹,那就是必然要做点什么才能解气的。

既然如此,她没必要深究是什么事,受着就对了。

只是看了他,“我是没有亲人,我整个人不都在这儿了么你但凡不高兴,要杀要剐随便来就是了,演这么长的前奏不嫌累么”

郁司城在看到唐嗣那条围巾的时候就怒从心起了,此刻更是一股热血止不住的往脑门冲,至于原因,他已经懒得深究了。

狠狠盯着她数秒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绝然给南望打电话下去,“把车里那份文件给我送上来”

客厅里的气氛一度凝结,谁都不说话。

竹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清楚他今晚发的什么疯,所以心里隐隐是有些慌,面上保持镇定和不在乎而已。

她还以为,他过个生日那么喜庆,过完了就高高兴兴自己回家了,谁想到是莫名其妙在问她罪

两三分钟的时间,南望已经把他说的文件拿了上来,之后转身关门离开,客厅里狼藉的茶几和摔坏的抽屉都只能当看不见。

郁司城将文件拿了过来过来,二话没说话,直接拖着她进了卧室。

竹烟被他这毫无温柔的动作弄得心里恼火,看着他把文件翻开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从忽然将她的手扯了过去。

“你干什么”他一碰她,她就慌。

这次是真的惶恐,因为他不说话,只做事,远比狠狠盯着她指责要来的恐怖。

竹烟竹烟话音刚落,只觉得食指传来一阵刺痛,“啊”

他正死死握着她的手,一低头,毫不犹豫咬破了她的手指,然后带到床边,就要往那份文件上按下去。

她怕了,慌张的抬头看他,同时拼命把手往回缩,身体也往床里边挪,“你要干什么这上边到底写了什么”

他根本没有要让她看的意思,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竹烟纤瘦,再拼命,都不可能拼得过男人纹丝不动的身躯,躲不过的被他拎了过去,食指狠狠压在了纸张上,显出一个指纹印。

不知道是食指被生生咬破的地方太痛,还是她第一次被他逼得这么惶恐,竹烟抖着声音几乎哭出来,“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

她没有家人,以前觉得无牵无挂,一个人生一个人死很潇洒,可是现在她真的怕了,原来她也很惜命,更因为她深知这个男人的可怕。

郁司城一张脸依旧是阴云密布,语调间满是压抑的凉薄,“我最讨厌背叛”

背叛。

竹烟拧眉,“我什么时候背叛你你的问题我回答了,我说没有我不是沈方羽,你凭什么把这种对女人的怨恨放在我身上”

男人只冷然扯唇,“因为你是我买过来的人,这个答案怎么样”

是啊,她是他买过来的,所以想怎么对待都行么

只听他道:“换衣服,最好挑挑哪套,我买了你这么久都是自用,今晚,你就给我创造应有的价值”

“你什么意思”她在唐嗣身边久了,有些话一听就明白个大半。

让她创造应有的价值,“你刚刚让我按手印的到底是什么你要把我扔哪儿”

男人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打了另一个电话,“高先生,我们约生意这么久了,今晚是个不错的机会,有时间就出来谈谈”

电话那头的男人略略的“嗯”了一声,可能是觉得诧异郁司城竟然会主动给他打电话要谈生意。

这才道:“我知道你最近可能要接罗诵带过来的项目了,怎么,缺人手”

否则怎么想到他了

高洛宾是出了名的项目评估高手,每一个环节,只要他肯出面评估,这个项目一定就能从头到尾走得更稳妥,不说翻十番的赚,也绝对没有赔的可能。

但,这人性子傲,脾性又怪癖,所以一般人是请不动他的。

“我这会儿悠闲倒是悠闲,但是郁先生肯给我开什么样的条件呢”高洛宾捏着手机,悠然笑问。

郁司城在回答之前,下颚几次紧绷,终于沉声平稳:“亏待不了高先生,我给你的东西,价值不菲,更是你接近唐嗣最好的桥梁和工具,你要么”

这个城市,太多人和唐嗣有恩怨,但是之前,郁司城从没想过要借用别人的手对付唐嗣,只想亲手解决。

今晚这个决定是硬被她激怒迸出来的。

而高洛宾就是和唐嗣恩怨不浅的人之一。

高洛宾想了好几秒,十分不确定的开口:“小道消息说郁先生一开口就夺走了唐嗣的那朵小桃花,难道半年不到,郁先生竟然舍得送我”

郁司城冷眸扫过竹烟,薄唇无情,“当然舍得。”

竹烟就算听不到他们通话,只看他的眼神也知道是在说她。

按理说,她已经跟放鞭炮庆祝,就算她没有帮唐嗣窃取任何万世集团的情报,但至少她可以自由的离开这儿了

可是为什么她并不觉得高兴。

“呵”高洛宾笑了,“郁先生果然爽快,我现在就过去,迁就郁先生的地点吧。”

“钦城酒店。”

就在这个酒店的中部分,一个包间。

高洛宾和郁司城谈了一会儿之后,示意身边的人上前,“把竹小姐带下去,清理干净,给她点夜宵吧,可能要到明早呢”

那个时候,竹烟彻底清楚了郁司城要把她送给这个高洛宾当玩具,甚至不止这一晚。

“你说过不会随便把我送给别人郁司城”她甩开上来的保镖,狠狠盯着他。

男人面无表情,唇畔极其凉薄,“我答应了么”

她终究是红了眼,几乎忍不住汹猛打转的眼泪,“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明知道唐嗣把我送给你多么的伤我,你竟然转手还要做同样的事”

郁司城紧握酒杯,却面色冷凝平静,词句之间满是阴冷的讽刺“伤你我只看到你对唐嗣爱得彻骨,身在曹营心在汉,一件一件的帮他抵制我所有行动,你很欢呢”

看到她一滴泪砸到桌面的瞬间,郁司城放下了杯子,起身,不想再多谈一句,看了高洛宾,“玩多久你随意,别忘了约定。”

高罗兵勾唇,“我一向言而有信”

他就那么走了,对竹烟身后的高声控诉听而不闻,一张脸阴的可怖。

高洛宾颔首让人架走竹烟,当着郁司城的面上车,这才勾唇看向女人,“放心,哥哥很温柔,但一晚上也不会让你受太多罪”

竹烟如鲠在喉,酸涩得无法说话,只是拼命摇头,“你放我下去”

男人一笑,车子已经启动了。

不知怎么的,竹烟脑子里电光火石,骤然张大眼看着这个男人,“高洛宾你是那个高洛宾”

她跟着唐嗣,自然听过这个人,可是刚刚只对郁司城愤怒,她忽略了这些。

高洛宾笑。

竹烟只觉得全身一软,血液都在倒流。

几年前,高洛宾和唐嗣的恩怨,连累他的妹妹被唐嗣手底下的人抓到,第二天发现已经死了。

唐嗣当时不在,她也是第二天才知道这件事,为此她被唐嗣以疏忽失职禁食两天,那晚抓到高洛宾妹妹的手下全被唐嗣处理了。

但这不能平息高洛宾的恨,甚至看到几张照片看,高洛宾得了一种病,一种喜欢看女人被手下折磨,他在当场观赏的病,而那些女人,必然是唐嗣有关。

以至于,那之后唐嗣身边没了女人,只留了她,对外她的一切都是秘密,也只有郁司城那样的人才查得出她,并要了过去。

“想起一些传言了”高洛宾看着她,那眼神笑得阴柔泛寒。

对了,他肯定不知道竹烟就是当初管理手下不力的那个人,因为那件事后竹烟才改名叫竹烟。

然而,高洛宾笑,“郁司城说你对唐嗣很重要你说我是不是该多找些手下才够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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