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烟紧皱了眉,下意识的又往后退了退,眼睛不敢移开他,“你要干什么”

男人面色沉冷,扯了一下嘴角,“我能干什么”

他就真的只是一步步从她身侧走过去,到了沙发边,看着茶几上的新围巾,终于嘲讽冷笑,“你的演技真差”

竹烟一听他说话,顿时来气,“郁司城你对我说话能不能好听一点”

她又不欠他,为什么总要听他嘴巴里说出那些一点都不尊重的话

男人看了她,眸色很冷,满是阴郁,语调里满是不留情面的刻薄,“好听的你做事的时候那副心思,还想让我说什么好听的”

她愤愤的盯着他,“我哪副心思”

他薄唇极冷,“你自己不清楚”

扔下捻在指尖的围巾,郁司城忽然大步朝她靠过来,陡然拉近的距离,使得彼此五官尽在咫尺。

竹烟不得不往旁边退,又依旧倔强的盯着他。

忽然讥讽一笑,“你说我帮那个男人裹脚是博的他的好感,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把所有事情都看得这么肮脏么”

她已经气得提高音量,“不要拿你那种恶心的言论套在我身上”

“郁司城,你现在拿什么姿态来质问我我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她已经越说越气,索性口不择言的说个痛快。

“就算我是看上他了,我就是想博的他的好感,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告诉我”

每次他都用这样的姿态训她,每次都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打乱她的一切。

她那几天像得了病似的,一睡觉就全是他的影子,床单被罩恨不得一天换一次,做梦竟然还能梦到他疯狂要她的画面。

这都是他造成的

郁司城听她说的话,一张脸风雨欲来的黑暗,极具压迫的笼罩着她,薄唇寒冽,嗓音幽冷,“你说什么”

“看上他了”他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问出来,就算知道是她口不择言的气话。

“嗯”竹烟看着他倏然靠近,有力的大掌一把握了她的肩膀狠狠禁锢着,她不由痛得低低呼出声。

可男人根本无视她的疼痛,无视她柔眉间的隐忍。

一双眸子染了风雨,深深的睨着她,“这么几年,我到底是没能把你看清楚你本性贱到不甘寂寞处处惹情了”

竹烟很痛,越痛越怒,“你才贱放开我”

男人忽然自嘲冷笑,深暗的眸子染了几分猩红,“我是不高尚,竟然陷在你这样的女人身上不可自拔”

他捏着她肩膀肢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甚至更加用力,一双眼恨不得将她洞穿的狠,喉结滚动,嗓音冷到了极致,“看来没有物色到你中意的男人,宣布作为男性艺人还不安分”

竹烟双手掰着他的力道,可是他纹丝不动。

她的声音已经不那么清楚,“要你管我”

掰不动,她索性不再使劲儿,只是狠狠盯着他,“我就是见一个惹一个,你忘了我还惹过越灿呢”

说罢,她眉眼讽刺的笑,“你这么担心,不如转告你那个朋友,离我远一点”

郁司城就那么看着她好不羞耻的说出这些话,脸上神情根本不是当初的她。

怒从心起,额间都在冒着青筋,“你还要不要点尊严,懂不懂羞耻”

男人说着话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乎是无可压制的冲着她低吼:“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什么样,你竟然就敢”

沈方羽都唯恐避之不及的男人,她怎么敢第一次就那样的让人印象深刻,甚至敢对着他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话

他吼得竹烟满心愤懑,倔强的性子让她根本不甘示弱的几乎也是吼回去:“又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事,你算哪根葱要管我你还不清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都是你一手毁了,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你滚”

她吼完眼泪莫名的滚了下来,狠狠喘着气指着门口瞪着他。

郁司城薄唇抿得死紧,抿得一片青白,许久才无情的启开,“我一手毁了的”

呵,他冷笑,“是谁没有心,做掉我的孩子是谁狠心到要我的命,你告诉我,嗯扪心自问我亏待你么”

她已经不想跟他争辩,撇过脸,眼泪从脸颊冷冰冰的落下,闭着眼,“我早说了,如果要命,你拿走不要再纠缠我,我求你了不行吗,郁司城”

男人一手依旧箍着她的肩膀,迫使她看着他,“不是一直若无其事么怎么,忽然怕我纠缠了”

他一双深眸在她脸上几度来回,终于深深的看进她眼里,看着她的躲闪和软弱,薄唇轻碰,“是因为你还爱”

“我没有”竹烟几乎歇斯底里的吼出来,“你放开我”

看着她这样的无措,欲盖弥彰,郁司城眼底覆上了一层看不清道不明的温柔,可一张脸依旧阴冷。

“不是随我取你的命么”他凑近了她,气息洒在她额间,充满邪恶。

他的气息尽数闯入她的世界,竹烟拼了命的推着他,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放开”

“唔”他咬了她,致使她不可抑制的低哼,整个人狠狠瑟缩了一下。

男人低眉凝着她,“当初口口声声说要平等的爱情,不念身份,我给了你,你为何不要”

非但不要,还心心念念的要离开,要置他于死地,为此每天虚伪的跟他演着亲密乖巧的戏码。

他不知道男人眼里的爱情,和女人想要的,到底有多少差别

竹烟双眼朦胧,“我要不起你放开我,郁司城”

他吻下来,她侧过脸避开。

夜里一片漆黑,窗外的风已经寒冽而凌乱。

郁司城遂了她的心愿,只是安静的拥着她,许久,嗓音极度沙哑,“离他远一点,越远越好”

竹烟闭着眼,不说话。

转而,郁司城又一次忽然把她抱了起来。

她只紧张的抱了他的脖子,感觉到男人低眉朝她看来,她又默默的松开。

郁司城抱着她上楼,一步一步踩得很稳,迈入卧室。

竹烟轻轻蹙着眉。

她想,过了今晚,他们是真的回不到形如陌路了。

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竹烟渴得咂嘴时,嘴边就有了水。见了男人给她喂水,她喝着水,因为纳闷,目光一时间没能从他身上挪开。

男人嘴角有了可疑的淡淡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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