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竹烟以为以白灼表现出来对郁司城的喜欢,这会儿肯定会缠着郁司城把她带到他宿舍去,没想到郁司城是抱着人往白灼自己住处去。
竹烟撑着膝盖休息了会儿,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毕竟是一起去的,回来看到白灼这样还不过去看也不合适。
郁司城知道身后的女人没有紧步跟上来,期间回头看过一眼,继而又往白灼的住处走。
进了宿舍,他把白灼放在沙发上,眉峰轻微蹙着,毕竟他身上也是有伤的。
白灼看着他直起身的动作有点僵硬,这才猛然醒悟,紧皱眉,“郁司城你没事吧你是不是扯到伤了”
她一个人在那儿自责着,“都怪我,竟然忘了你身上有伤的事了,你也真是的这个时候想什么怜香惜玉嘛怎么不说呢我自己还是可以勉强走回来的”
那时候竹烟已经在门口了。
而郁司城听了白灼的话,不知道是哪句不对,脸色显得阴沉,直直的看了女人几秒。
冷不丁的,薄唇冷声提醒:“职级有别,上下最好混了白医生。”
刚刚白灼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郁司长。
他在纠正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东西白灼看似委屈的回视着,“我心疼你的伤,你倒是训起我来了你要是不担心,怎么抱了我一路回来”
竹烟站在门口,着实不知道是应该进还是应该转身走人,只能安静的立着。
这时候郁司城面无表情的牛头看过来,冷脸对着她,“你觉得这地方需要门神么”
竹烟无语,抿了抿唇,走进去。
听到郁司城很是不悦的命令,“替她看看哪不舒服。”
看那样子,他是转身就要走了。
竹烟刚走过去,忽然听到白灼对着她,说了一句:“竹小姐,你不应该跟我道个歉么”
她脚步微顿,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个意思,愣愣的看着白灼,“我道什么歉”
白灼一脸的无辜,看着她,又看了郁司城,“你不是故意带我去那个地方的吗你知道我爱慕郁先生,故意带我去那个地方,要不是我去我忽然有事,现在说不定已经被子弹穿心,要么就是被捉进去审问是不是间谍了你心思也太坏了”
竹烟听完了,没反应。
相反,她仰脸懵逼。
转而无言的看着白灼,“我带你去的”
明明是她自己提出来要过去的不是么
子弹穿心被抓去审问
呵,这还真是跟现状一模一样,郁司城就是这么训她的来着,也的确有子弹从她身侧擦过去。
这么说,白灼还真的很清楚他们的基地版块也清楚他们今天在那儿练什么。
“正好相反吧”竹烟可笑的看着白灼那张看着纯洁年轻的脸。
也的确是太年轻了,喜欢了就想不择手段,也太急了些。她看着简直觉得好笑,幼稚。
“白医生故意带我去那儿的”竹烟看着她,“你是不是想让郁司城把我赶走这样唯一的女士不在,就没人妨碍你追求他了”
“你怎么反咬一口,血口喷人啊”白灼一张脸都红了,还狠狠瞪着她。
“够了”郁司城站在那儿,满脸的阴郁,看起来已经十分的不耐烦,平时在外面也许还行,但是在部队基地大概完全看不得女人这般争风吃醋。
末了,他冷眼扫向竹烟,道:“给她看看哪不舒服,帮她弄好”
竹烟却冷笑一下,“她自己就是医生,哪不舒服自己不是最清楚”
说着她转头看了白灼,“万一我手里没轻没重,弄到哪儿了,白医生又要说我心怀叵测,到时候郁先生可别说我伤了你的白医生”
她本来是想帮白灼的,但是现在一点也不想了,年纪不大,心思不少,不值得交朋友
可她刚走到郁司城身侧,被他伸手握了手腕,看那表情,是势必要她帮白灼弄好,薄唇冷冷碰了一下,“难道我给她弄”
竹烟一笑,“你巴不得吧反正高圣他们自己会练,你们相互包扎吧。”
他刚刚抱了白灼一路回来,后背的伤肯定多少都扯到了。
说完,竹烟避开他走了出去,径直回了他的宿舍。
她的手刚刚捏了木刺,这会儿还火辣辣的疼着,倒是她真的该处理一下。
坐在沙发边,有感觉光线太暗,开了灯也不管用,只好挪动窗户边,低头仔细看了看,手掌心里好像倒没有留下刺,但还是疼,红彤彤的,皮也破了。
给掌心上了点酒精,结果本就火辣辣的疼,这一擦差点没把她疼哭,迎着捏着手腕咬牙忍着,掌心里小血珠都被她挤了出来。
郁司城回来的时候,她还坐在窗户边,酒精还放在旁边。
他眉头皱了一下,把她全身上下看了一遍,“怎么了”
要是没受伤,她不可能拿酒精,但是他看了一遍没看出什么来。
竹烟回过神,她刚刚不知怎么的,想到了一段曲子,可是他冷不丁的一说话把她给打断了。
懵懂的回过神,她看了他一眼,然后拿了酒精准备放回去,嘴里似笑非笑,“怎么样白医生伤得重么”
郁司城没有回答,看着她把酒精放下,冷声命令,“你过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道:“想去洗个澡,你们训练结束回来前把晚饭吃完,免得跟你的白医生碰上”
竹烟是想,既然白灼那么喜欢他,这才什么跟什么,都不清楚她跟郁司城什么关系就急不可耐要把她弄走,那就成全小姑娘好了。
这么热情的女孩,郁司城这种沉闷的男人终究会臣服的吧也正好,免了他们无休止的纠缠。
谁知道,她的话音才落下,郁司城忽然就到了她跟前,一下握了她的手,然后翻起手腕,将她的手掌翻过来摊开。
看到她整个掌心几乎都是红彤彤的,没有流血,但是充血的状态,眼看着都要肿起来了。
因为她一条路回来都没有吭一声,到现在问了还不说,郁司城的视线从她手心挪到她脸上时冷极了,恨不得揍她一顿的表情,“你哑了不会说疼”
竹烟倒是笑着,“然后呢,你扔下怀里抱着白医生不管了”
她想把手缩回去,但是郁司城握得更紧了。
其实竹烟有点紧张,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到现在都又烫又疼的。
可是郁司城知道,她这是摸到一种植物了,属于中毒现象,植物刺里带了毒液,摸到的时候就是又烫又疼的感觉,随之就是继续发热发烫,任之不管最严重就是皮肉溃烂。
他要给她放血。
但是拿了那个梅花针的时候,竹烟脚杆都在打怵,“你干嘛”
看到针头她已经怕得要命,感觉腿都软了,不住的把手往回扯,“我不要扎针郁司城,你放开我你把我放出去,我自己去医院”
“到医院你这手也没了”郁司城狠狠睨了她一眼,见她按压坐在了沙发上,不准她再动。
“怕就别看”他握着她的手。
竹烟怕啊,她害怕太尖锐的东西,但是让她自己用匕首之类的又没事,反正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郁司城握着她的手,又半压着她的身体让她转到另一边去,她的手臂从他腋下单独穿过去。
竹烟还没有准备,只觉得掌心忽然被蚂蚁咬了似的痛了一下。
“嘶”的,她一缩,说不上是疼还是痒了,反正感觉也敏锐,尤其有了这一下,她又看不到,不知道郁司城什么时候落下第二针,心悬着,恐惧就一点点升起。
“啊”他下一次戳下来,她简直是煎熬的哼出声,“你还是让我看着吧”
看不见,不知道什么时间落针,她更紧张。
郁司城不让。
捏着她的手心,另一手精准、快速的扎下小小的针口,血簌簌的从口子里钻出来,像雨后春笋冒出来似的。
三下、四下的戳着,竹烟每一次都会轻微的颤抖,嘴里一直哼哼唧唧,本来还有所克制,但是后来索性放飞自我。
不知何时,郁司城停了下来,棉球按住她的手心,把她在他怀里转了过来,低眉拧着。
竹烟才发现他眼神不对,深深的,暗暗的。
才听他忽然低低的开口:“叫成这样,你想干什么”
她愣着,现在不是她想干什么,而是他自己
竹烟目光下意识的都往男人下边看去,但又很简单的移开了,想把手扯回来,郁司城依旧紧紧握着她,一言不发。
片刻,才听他略微沙哑的嗓音,道:“自己按着。”
竹烟听话的伸了另一个手,把棉球按在了自己手心。
而她这会儿正好两个手都没空的时候,男人忽而勾了她的脑袋过去,不由分说的吻下来,掌心稳稳握着她的侧脸。
她愣了有两秒,没想到他会这么趁人之危。
刚想抬手推他,男人握了她手腕,“不想失血而死就好好按着”
说话的同时,他薄唇几乎没有离开她的唇肉,气息一点点都嵌入她鼻腔,熟悉又霸道的气息。
但是她生气,气得瞪着他。
郁司城对付她什么办法都有,一手扣了她的腰肢,握着她侧脸的手捂了她的双眼,气息变得越发沉重,舌尖勇猛的闯入勾搅缠绵。
略微侧身,男人将她压在了沙发内侧,并没有立刻进入正题,你低眉睨着她,“再有一次你在我这儿受伤,这辈子就别想出去了”
都说事不过三,她上次被电网弄伤,这次被野外植物扎了,而且还都是手,确实很倒霉。
郁司城知道这地方不适合女人生活,可是现在除了这儿,他是哪儿都不放心她去,所以见她受伤,又更是生气。
他又狠狠吻了她一番,然后舌尖退了出去,气息粗重的喘着,拇指拂过她的唇,“晚上继续”
看来他还有昏了头,这会儿就算所剩时间不多,还是要过去监督他们练习。
竹烟靠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怎么的,有点想笑,这估计还是她第一次看到郁司城事分轻重的样子。
要是以前,管他外面打雷下雨,他若是在她身上,绝不可能放开她下床出门的。
“怎么,失望”男人侧首看过来,玩味的看了她现在的表情。
竹烟这才把神情都收了,坐端正,看着他整理衣服,道:“白灼年纪是小,但是我也不仁慈,她要这么多心眼,说不定哪天我就忍不住欺负了她,到时候你别怪我对你的人不客气,要么你就把我送出去”
重点当然是最后一句。
郁司城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整理完之后,他就走了。
竹烟不能洗澡,手扎破了不敢碰水,想去食堂打饭,又怕碰到白灼,所以思来想去,就一直在卧室了。
她在琢磨曲子。
这一琢磨,时间过得很快,郁司城回来的时候她都不知道。
他敲门也没听见,直到男人站在了她面前,她才恍然的抬头,皱了皱眉,看向窗外竟然都已经黑天了。
“你没吃饭”郁司城从她那如梦初醒的眼神里猜出来的。
然后瞥了一眼她手里那乱七八糟的五线谱,不用想,必然是着迷了什么都没顾上。
竹烟看着郁司城脸色沉了沉,把谱子收起来,淡淡的一句:“也不饿。”
郁司城倒是没理她,转身出去了。
过了七八分钟,她才知道郁司城是给她弄饭菜去了,这会儿折回来,进了厨房,给她加热。
“食堂还有饭”
当然有,食堂看她没来吃饭,郁司城又没别的交代,留意着给她留了一份饭菜,否则她今晚必定饿肚子。
竹烟在厨房门口站了会儿,想起了他今天抱白灼,不知道伤怎么样,走了过去,“我自己来吧。”
郁司城没让,眼神冷冰冰的,示意她去坐着。
她很明智,配合的坐在了桌边,等着他端过来吃。
当然,郁司城这么周到,不是什么都不求。
这不,她刚拿起筷子,就听男人低低的道:“一会儿帮我洗洗,后背的伤扯了,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