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你有本事装到死我说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还嫌不够乱就你这种狗屁不通的家伙,还学人家续命”

我听不见

“行了,无邪师弟,他知道错了,你看他都受伤了,原谅他一次吧”福生在一旁帮忙圆场,我闭着眼睛装作听不见。这是最明智的决定,我要是一说话,肯定被骂的更凶。

“你别提他说话,我问你,不是早打电话给无欲师伯了吗你怎么今天才来”无邪的脾气还真是大,谁都不给留面子。

福生尴尬的咳嗽一声,道:“咳,实在是对不住了,我师父把这事忘记了,昨天才想起来,我就赶紧来了。”

“忘记了”无邪冷笑道:“他果然还和以前一样不靠谱”

对我也觉得无欲和尚不靠谱从前不靠谱,现在更离谱,居然可以把人命关天的大事忘记了。

我忽然被人背了起来,紧接着传来无邪的声音:“扒着我的肩膀,要不摔死了我可不负责。”

我以为背我的是福生,结果睁眼一看是无邪。我赶忙挣扎着下来了,我可不敢让这个家伙被。我赶忙说道:“我只是肩膀受伤了,脚没事,可以自己走的。”

无邪点点头便不再理我,转身和福生边走边攀谈起来:“既然,你来了,我们抓紧时间把幻重收拾了,我都好几天没有合眼了。”

福生面露难色道:“可是,无邪师弟,我来的时候,师父嘱咐我让我们拖住幻重,他说这里面可不简单,幻重只不过是条小鱼,真正的大鱼还没有出来呢,若是现在收网岂不前功尽弃”

无邪一听气的吹胡子瞪眼,摆手道:“我管不了什么前功尽弃,你要是想耗着也行,你以后天天帮着那个家伙守灵去吧,反正,我今晚就回家去了,江刘庄的事情交给你了。”

福生点头道:“行,最近辛苦你了,这事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对了,刘师叔说了等他回来给你带份大礼。”

无邪哼了一下,斜着眼睛道:“大礼得了吧,他有什么大礼蔡奶奶的死,我是有责任的,但愿他能原谅我。”

“行了,你已经尽力了,师父他们正在查当年的碧血尸猖下落,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幻重,若是真的钓不到后面的大鱼,江刘庄那么多村民岂不是白死了”

两个家伙就像把我遗忘了一样,叽里咕噜硕了一路,丝毫不估计我的感受。回到家以后,无邪连夜离开了,福生暂时住在了我家里。

我的肩膀只是被砸肿了,倒也没有什么大事,擦了点药好了许多。尴尬的是福生的身份,按理说我要喊他爷爷,我爸要喊她伯伯。可是,他拜了无欲和尚为师,无欲和尚是我干爹刘飞天的师兄,这么论起来,福生又成了我师兄

这个辈分好乱,福生微微摇头,说从前的他已经往生极乐了,现在的他才是真真正正的活着。于是,我们就按照第二种辈分论了。

不过,我必须要说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现在的福生和十年前的福生一模一样,还是那么的水嫩,他似乎和江鑫一样:不会衰老这是个很让我羡慕的bug,有这个功能要省多少化妆品。不过,这些也许和他是咎的身份有关系吧。

我向他问了刘飞天的事情,他的回答和无邪的答案相反。他说刘飞天现在很好,只是事情太多忙不过来,不出两天,刘飞天就会和无欲和尚来江刘庄了。

而且,福生神秘兮兮的冲我一笑,说刘飞天来了会给我一个惊喜。

刘飞天给不给我惊喜,我是不知道的。但是,现在的这么糟糕的我,对于刘飞天绝对是一种惊吓。

哎我真是糟糕透了

今天是我奶奶去世的第三天,三天在我们这里是个大日子。这一天亲戚朋友要来我家吊丧,所以我爸请了戏班子在我家门口唱大戏,白天的时候特别热闹。

我爸原本在戏班子订的戏是关羽走麦城,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唱着唱着就唱成了狸猫换太子

我爸气的和戏班子理论,唱戏的人一脸茫然的望着我爸道:“老板,我们唱的就是关羽走麦城啊”

我爸听的火冒三丈,冲着台子下的乡亲们问道:“大家伙,你们说说,你们听他们唱的是什么戏”

“关羽走麦城”

我爸登时愣在戏台子上,他就是再不懂戏,也能分的清楚关羽和郭槐啊这明明就是狸猫换太子,为何大家都听得是关羽走麦城呢

村长这时候赶紧上了戏台,把我爸拉了下来。我也是纳闷的很,因为我听台子上唱的也是狸猫换太子

兴许是我不懂戏吧我摇摇头进了屋子。耳边这时忽然响起了咚咚咚的响声。我支着耳朵仔细辨别了一下位置,声音在我床底下。

我登时出了一身白毛汗,这大中午的,莫不是要闹鬼我望了一眼睡在我床上的福生,他似乎没有听见。我壮壮胆子,心说佛门弟子就在屋子里,我还怕什么鬼

我躬着身子往床底下一瞅,声音的位置是从我的小箱子里发出来的。这个小箱子都是我童年的小东西,一直当个纪念,就全被我放在箱子里收到床底下了。

我轻轻的拿出箱子,咚咚的声音依旧不停的在里面响起。

我吸了一口气,准备打开小箱子,可是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阵音节凄婉,令人神醉的唱腔:

“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好地方,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晃,大户人家卖牛马,小户人家卖儿郎,奴家没有儿郎卖,身背花鼓走四方”

歌声未落,福生大喝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何方妖孽,速速受死”

我吓得一哆嗦,手中的小箱子扑通一声滚落在地,里面的东西咕噜噜的滚落一地。一个外表破旧的拨浪鼓映入眼帘。

我的脑海之中记忆翻滚,这个我一直没有触碰的存在,它今天去自己出来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回忆着焱焱当初的话:“十年之后,哥哥去浪沧江找我。”

浪沧江可是,现在距离十年之约还有半年多,这个拨浪鼓怎么自己出来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福生一把捡起了拨浪鼓。

我本能的站起来,一把将拨浪鼓抢了回来。

福生盯着我手中的拨浪鼓看了许久,缓缓开口道:“小师弟,这是焱焱给你的吧”

我见瞒不过去,便点了点头头。福生在投奔江刘庄以前是和焱焱一个村的,而且当时村子里面闹了瘟疫,只剩下他们四个人。我猜福生肯定见过这个拨浪鼓,要不是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是焱焱的。

福生叹了口气道:“孽缘啊小师弟,你知不知道焱焱死了多少年了将近七十年了,她的怨气估计已经深不可测了,你怎么能要她的东西”

“好人死了也是好鬼”

福生听了我的话,无奈的摇摇头,往床上一坐,不再说话。

我相信焱焱是个好鬼,这种相信,就像我相信刘飞天一样。

她从不曾伤害过我,甚至为了我想做一个人,这样的鬼怎么可能是厉鬼只是不知为何我的心中莫名的难过,尤其是听到“大户人家卖牛马,小户人家卖儿郎”的时候,我的眼泪几乎是决堤的。

下午送走客人,村长和我爸在堂屋门口商量我奶奶下葬的事情,原来程浩打电话过来说,明天是个好日子,要我们明天把我奶奶下葬了。

我爸这才让村长帮忙通知一下明天帮忙的人手,下葬时间是下午三点。

棺材起棺的时候,要摔老盆。老盆是就是陶盆底下钻几个眼,至于为什么钻几个眼,后来,刘飞天告诉我说,这是因为摔的老盆是让死者死后喝污水的。人生前浪费了多少水,死后这些水便便成污水让死者喝。儿孙们为了让死者少喝污水,就在老盆下面钻几个眼,这样水漏了,死者就能少喝一些了。

老盆不是谁都能摔得,要是家中长子摔,无长子则次子,所以我家的老盆是我爸摔。

只听堂屋门口的村长拉长声音喊道:“起棺了”

我爸捧着老盆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的瓦片上,悲催的是老盆打了几个滚,竟然没碎更加诡异的是老盆没碎,屋里的棺材也没有起来

八个大汉愣是没有抬起来一具棺材

周围的围观者忍不住议论纷纷,说我奶奶不愿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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