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宸抬头一看,出现在他眼前的几个男人穿着黑色的皮衣,留着鸡冠头,领头的那个男子还戴着一个粗大的鼻环,正是苍狼帮的花狼。
“小子,你在这里挺得意的啊”
花狼俯视着唐宸,有些凶狠地说道。
唐宸无辜地耸了耸肩,反问道:“没有啊你们是谁贵姓啊”
坦白说,他才是无辜的那个好不好。
只是跟仇酒走在一起,就被花狼他们乱枪扫射了一通。
要不是他有那把手套式空气枪,根本只能眼睁睁地看他们离开,没有任何的办法。
“你弄坏了我们的车,还在这里装疯卖傻是不是想死啊”
花狼恶狠狠地说道。
他言语中的肯定,倒真的让唐宸都有些惊讶了。
没想到自己动的手脚,终于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吗
连这么隐蔽的空气弹射击都能够发现,花狼的侦查能力还真的是强得超乎唐宸的想象呢。
跟在花狼身后的一个黑衣大汉,却忍不住多嘴说了一句:“大哥,我们的车不是他弄坏的啊”
那个黑衣大汉,倒真的让唐宸有些印象深刻。
刚刚就是这个家伙,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吼了一句:“我们要不要动手把在场的所有人统统都干掉啊”
这才让苍狼帮的几个人,成为了全民公敌,遭遇了狂风暴雨般的弹药攻击。
唐宸好奇地多看了他一眼,才发现这个黑衣大汉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苍狼帮的几个人,都整齐一致地穿着黑色皮衣,留下街头混混特有的鸡冠头也就是两边头发剃光,只在中间有一撮头发竖起,像鸡冠一样的发型。
不过其他人留着鸡冠头,大多数是因为摆酷。
这个多嘴的黑衣大汉很显然不是这样。
他的头是真的秃光溜溜地没剩下几根毛了。
所以,他虽然努力将剩下的毛发全部梳起,聚拢在了脑袋的正中央,形成的那个鸡冠还是小得可怜就像是一个秃地上顽强生长的几根野草,虽然很坚韧不拔,但让人看了还是想笑。
秃头男很认真地在跟花狼探讨着事情的真相:“大哥,那车坏了真不关这个小子的事,明明是其他人打坏的我们这样子不讲江湖规矩,很容易被其他同道耻笑的”
花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说车是这个小子弄坏的,就是他弄坏的怎么样你是不是要教你老大怎么做事啊”
秃头男大概也感觉到了花狼的怒火,乖乖地缩着脖子退了回去。
其他桌子的客人,也感觉到了这一桌情形有些不对,很乖巧地换了位置,给他们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在垃圾场兰德庄园的这家酒吧当中,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
只要没动用到枪械,那些酒保们也不会插手。
至于损坏的桌椅,自然是由打架的落败者负责赔偿了。
唐宸是一个生面孔。
花狼他们几个倒是这里的熟客,酒吧中的其他人倒十有八九都认识他们,就算不认识的,听旁边人介绍两句也清楚了他们的来历。
苍狼帮虽然是一个小团伙,身后却背靠着鬣狗的势力,这也让他们很顺利的发展壮大,跟其他团伙地对抗中也胜果颇丰。
这也是他们敢猖狂地开着越野车在道路上行驶,看到不顺眼的对象,就拿枪出来扫射的主要原因。
眼看着花狼带着五个苍狼帮的骨干,居然对上了一个不知名的小白脸,很显然是打算找他的麻烦。
那些围观的人们也是兴致勃勃,想要看看这个小白脸打算如何应付。
会不会乖乖地跪下求饶呢
在这间酒吧中,当然也不乏苍狼帮的对手。
鬣狗和野狐两大势力,虽然没有正式开战。
不过他们旗下的小团伙们,也发生了不少的摩擦。
与苍狼帮敌对得最厉害的,是一个名叫平头哥的小团伙。
此刻,平头哥中绰号“刀疤”的一个小头目也在这里,身旁还跟着他的几个手下。
刀疤人如其名,脸上有一条醒目的刀疤,从额头直伸向右眼角外侧。他的手下和他一眼,都统一穿着灰色夹克,手中军刺不离身。
就连吃东西的时候,也是使用那根军刺作为辅助餐具。
“老大,要不要过去帮忙啊”一个手下问道。
“乖乖吃你的东西吧,关我们屁事啊”
刀疤呸地一声,将嘴里的一根骨头吐在地上,毫不在意地说道。
他们就算要上去帮唐宸,肯定也不是出于好心,更多地是想找个由头跟花狼他们打上一场。
不过唐宸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刀疤对他也不是太看好正在吃饭呢,就算要打架,也得等吃饱了肚子再说。
浪费食物,是一种可耻的行为。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垃圾场中,食物对于某些人来说,还真的是等同于生命的。
刀疤看着唐宸,随口问了一句:“对了,那个小子怎么没见过,是什么来头”
他的手下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有一个比较机灵的,跑到旁边打探了一下消息。
过了一会,便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凑到刀疤的耳边说道:“那个小子是和仇酒一起过来的”
“仇酒那个杀不尽的仇人头那个仇酒”
这个答案,倒有点出乎刀疤的意料了。
他看着场中的动静,脸上多了几分兴致。
“哦,你们的车坏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们修理修理又或者,你们几个也需要我帮忙修理一下”
唐宸轻轻地抬起了头,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
对于这几个小喽啰,他确实也不需要紧张。
“那可要看看,到底是谁修理谁”
花狼恶狠狠地说道,轻轻地挥了挥手。
唐宸注意到,苍狼帮的几个人,还是挺讲规矩的。
花狼的五名手下,有四名解下了背负的长枪,将它交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这才缓缓地朝着他围了过来。
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唐宸还是马上了解到了这间酒吧的规矩:此处不许动枪。
既然不用担心被人打冷枪,唐宸的心里更是轻松。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缓缓地看着走过来的四个身影,甚至没有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