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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突感觉身体猛地向前,牧宇森猛地一个紧急刹车,令她差点一头撞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她在迷迷糊糊中东张西望,发现前方有辆车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她用手挡着对面车发出的强烈刺眼的大灯光线,感觉有人从那辆车上下来,而且他的身形看上去很熟悉。
咚咚咚。
突然一阵敲汽车玻璃的声音。
温暖扭头看去,顿时惊愕住,对方,居然是薛楚。
他怎么会在这儿温暖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置信。
他的脸色看上去尤其的难看,跟个黑罗刹似的,不断敲着车窗玻璃。
温暖坐在车内,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但是看口型貌似是在说,“赶快下车”
牧宇森见薛楚来势汹汹,遂连忙推开车门,下车,迅速的绕到副驾驶的位置,一把拽住了牧宇森不断敲玻璃的手。
“够了”牧宇森甩开薛楚的手,并大声说道。
薛楚冷冰冰的看着对他不敬的牧宇森,他眼眸变得黝黑,脸色阴沉,“别逼我对你动手。”
他不想和牧宇森过多浪费时间,大力打开车门,将温暖一下子从车内拽起出来,就跟拽一只破布娃娃似的,毫不怜香惜玉。
温暖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一时间表情有些扭曲,她和薛楚争执着,想要奋力拜托他的霸道的桎梏,可他的手就像是一把有力的铁钳子似的,怎么都掰不开,甩不掉。
“你放开我”
“少废话,跟我回家”他黑着脸,咬牙切齿,熊熊的怒火在他的眼中燃烧。他一边说,一边拖拽着温暖向前走。
“啊~”温暖突然脚下吃痛,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弓着身子,像是一只受伤的虾米。
牧宇森见状连忙上前,并且重重的推了一把薛楚,“放开她。”
薛楚猝不及防,被牧宇森一下子推开,他向后踉跄了两步站定,见牧宇森居然将温暖打横抱了起来。他顿时眉峰一皱,心中怒火随之更盛。却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温暖的脚上没有鞋,并且一片亮晶晶的东西正在她的脚心上插着。
薛楚登时一身冷汗冒出来,他刚才对她做了些什么他对于自己刚才鲁莽的行为十分的懊恼,但是一想到此时她被另外一个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他就又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牧宇森想将温暖抱上自己的车,却中途又被薛楚挡了下来。
“你让开。”牧宇森一双森寒绿眸,愤愤地盯着薛楚。
“该让开的人是你。”薛楚回视着他凌厉冰冷的目光,咬牙切齿的对峙道。
此时温暖因为疼痛脸色惨白,额头沁出一层豆大的冷汗珠,手臂无力的搭在牧宇森的脖子上。
她当时心里就在想,丫的,无论你们两个谁都不要再吵了,先把老子送到医院再说啊,我的小脚脚好痛啊。
然而,此时那两个男人似乎是忘了眼下的耽误之急的不是比谁的嗓门更大声,而是送温暖去医院。
薛楚毫不客气的去抢温暖,牧宇森丝毫不肯撒手,两个大男人,简直把温暖当成一个好玩的玩具一般,抢来抢去,谁都想拥有。
话说,他们都是三十来岁的人了,而不是三四岁啊。
温暖作为“战利品”痛哭流涕,并不是因为被两个有钱有颜的高富帅男人争来抢去而觉得自己魅力无限不可挡啊,而是因为她的脚底板实在是太疼了,她在流血啊大哥们啊
温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得不开口说,“两位,你们能不能不要再吵了,再吵下去,我恐怕不是失血过多而死,也很可能会破伤风而死啊”
薛楚和牧宇森终于意识到了他们都搞错了重点,而薛楚就趁着牧宇森失神的那一瞬间,将温暖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当时,温暖一点都没觉得心里暖暖的满是感动,而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道,丫的这个臭男人
牧宇森有些无奈,“快点去医院。”
薛楚对他露出一副“老子知道,老子不用你提醒”的表情,然后急急忙忙的抱着温暖上了自个儿的车。
温暖坐在副驾驶上,痛的死去活来。
脚底上的穴位有很多,温暖心想,丫的这么痛不是插在了什么关键穴位上了吧幸好不是死穴啊啊啊啊
薛楚漆黑着一张脸迅速发动引擎,可这家伙这时候好有心思说风凉话,“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今天晚上就和那个男人回家了”
温暖悄悄的瞥了他一眼,心道,混蛋薛楚我圈圈你大爷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
薛楚见温暖一直表情痛苦的哼唧而不答话,心下又生出一阵恼怒,“别装了,我在问你话呢。”
他怎么这么霸道又无理取闹
温暖顿时有种做些残忍的违法的事情来的冲动。
“不会”她痛苦的哼哼唧唧的道。
他闻言一震,脸上是不信任的表情,此时牧宇森的车还不远不近的跟在他的车后,那个男人那么关心这个女人
“我不会跟他回家。”温暖又声音微弱的说了一遍,“我会让他先带我去买鞋”
薛楚闻言,顿时一阵咬牙切齿。
“然后呢”
他居然还有心思问这些有的没的。
温暖抿起唇角,发出一声轻笑。心想,他是不是又搞错了关心的重点
“你就这么怕我给你戴绿帽子吗”她说。脸色惨白,语气里夹带着一丝酸涩。
他不语。
她又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他不由得拧眉质问。
他很讨厌她这样的笑,那会让他觉得她对他的存在满不在乎,对他的关心也十分不屑。
“我笑你想多了。”她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不小心碰到了脚底的玻璃,顿时又是一身冷汗下来,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座椅,指甲深深地陷进去。
她喘息了两下,稍稍平复了一阵,说,“我们本来就是假夫妻,你都可以和关子琪每天出双入对,我为什么不能和牧宇森回家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说完,他居然感到一阵酸然和心疼。
心疼她的孤单,心疼她的隐忍。
并且他一时间感到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
沉默了片刻,他终于想到了一条不太强硬的理由,他说,“谁说我们是假夫妻我们是去民政局领过证的,从法律上讲,你就是我的妻子。你是我薛楚的女人,怎么可以深更半夜跟一个陌生男人回家过夜呢”
说实话,薛楚是那种沉默是金的人,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字。唯独对温暖,咄咄逼人,蛮不讲理,一口气总能像是连珠炮似的说很多让她心痛的话。
她又嗤的轻笑一声,扭过头去不想再理他。
他总是这么霸道又蛮不讲理,她实在是懒得再和他废话。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深更半夜幽会别的男人的女人,就算什么都没发生,在古代也够你浸猪笼的了”
丫的,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没把我拉去淹死温暖在心中咒骂不已。该死的男人,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屁话
“你应该认识到你错误的严重性”
温暖,“”
她始终不理他,他也渐渐地平静并安静下来。
将要开到医院的时候,他突然冷不丁的来了句,“以后,我会尽量减少和子琪单独见面的次数。”
温暖闻言,扭头,诧异的看着他。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捏奇怪,“呃,我会说到做到的,所以你也休想给我戴绿帽子。”
温暖觉得他着实有些好笑,干嘛说这些根本搭不上边的话他每天要和关子琪见几次面,和她要不要考虑给他戴绿帽子,似乎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个男人,到底想说些什么
车在医院外面停住。
薛楚下车之后,迅速的绕到了副驾驶座的方向,打开车门,并将温暖抱下来,然后还特别心机婊的故意表现给牧宇森看,一副“只有老子才有资格抱她”的表情。
牧宇森则是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率先走在前面,去叫医生。
温暖被抱紧了急救室,当时她脚心上的玻璃碎片早已被殷红的血染透,雪白的脚上沾满了血,有的地方已经结痂,却又覆上了一层新鲜黏腻的血液,那黑红的颜色,那触目惊心的画面感,另赶来的医生都倒吸一口凉气。
“玻璃碎片插进肉里很深,得手术取出来才行。”医生查看完伤势之后说道。
牧宇森目光森寒的看了一眼薛楚,眼中是浓浓的埋怨的意味。
薛楚暗自提了口气,手搭在温暖的肩膀上,“不用害怕,我会陪你进手术室的。”
“我也是。”牧宇森忙得说道。
他们在这个时候居然都表现的对她如此情深义重,又是两个大帅哥。这令周围的人不禁窃窃私语。
“那个女人命真好,居然能让两个那么帅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貌似还都是忠犬型的男人耶”
温暖感到好笑,并在心中暗道,忠犬型男人no,薛楚那个大恶魔不是个省油的灯,而牧宇森的为人,呵呵恐怕比薛楚还费油。